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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時念眼中震顫,顧深所說的和她隱隱的猜想對上了,難怪溫母能準確的找上她,難怪她和溫杳杳容貌相似。
她來到溫家後溫家產業確實越來越好,而她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她本來和其他的小孩一樣能跑能跳。
後來啊,心臟病胃病低血糖什麼的都找上了她,不能劇烈運動,不能情緒過激。
這種無力感和憤怒佔據了她內心,最終只餘無盡的悲涼。
顧深看著溫時念空茫茫的眼神,有些動容。
他這說的有些荒謬的話自已都不願意相信,自從第二次夢見這個場景之後他有些放在心上,他聽溫杳杳透露溫母曾經說過有個算命先生說她是溫家的福星,或許這是真的呢,他看著溫時念的反應更加確定了他的想法。
“念念,這世上只有我最懂你,你與我最為相配。”
顧深看著她蒼白的嘴唇,喉結滾了滾,自從他被從水中救起時,他就對這溫軟的嘴唇念念不忘,這就該屬於他。
在他看來溫時念聰明美麗優秀,簡直是為他準備的完美女友。
什麼天命之女,簡直可笑,他於夢中預見他是天命之子,最終會為了命定的天命之女回頭下跪狂虐自已,是那種你愛我一下把命都給你的態度。
真是可笑,他顧深何等身份為了個女人失去尊嚴,何況還是溫杳杳那樣的,他與溫杳杳不過是他興起時發展的一段情,好聚好散才是最好的結局。
“念念,黎黎?從前的我沒有回應你的喜歡,現在我想保護你,你以後不需要那麼堅強了,我可以成為你的依靠。”
“你喜歡錢我可以把我的錢給你花,只要你和我在一起。”
溫時念什麼都沒有聽進去,心裡泛著酸,委屈籠罩著她。
她有什麼錯,憑什麼她要遭遇這些,天道為什麼這樣對她,一次次的生死大劫,劇情的步步緊逼,好像都想要她這條命。
她溫時念何德何能啊,好荒謬啊,她所在的世界是一本書,明明所有人都有血有肉如此鮮活有喜怒哀樂有愛恨嗔痴。
什麼天道的使者,明明是奪命的惡魔。
如果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按劇情所說的一樣乖乖的走完這一生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痛苦,她的理智開始潰散,眼中焦距散失,如提線木偶般木著眼睛,她的眼淚無聲地滑了下來,慢慢地滴落在桌子上,眼睛卻詭異的睜得大大的。
顧深看得心尖微顫,這樣的溫時念有著破碎的美麗,他抬手想為她擦乾眼淚,突然被一隻憑空出現的手捏住,寸進不得。
祁宴白黑沉著臉,手腕上的力道大得嚇人,彷彿要把他的腕骨捏碎,顧深看清來人後不悅皺眉,挑釁道:“發什麼瘋?”
“你怎麼敢把她惹哭?”祁宴白的臉上籠罩著一層寒霜,眼中的怒火如同燃燒的火焰,聲音是從未有過的冷冽。
他小心哄著的姑娘,一個不留神就被人惹哭了,他現在想把顧深這個人千刀萬剮。
祁宴白抱起還在呆愣著的溫時念,留下面面相覷的眾人,離開了這裡。
“祁宴白你放開他。”顧深想要上前追上溫時念,卻被攔住了去路。
肖澤帶著人攔住了他,“顧先生,留步,他們夫妻倆的事你還是不要插手。”
肖澤無奈,作為一個懂事的總裁助理,還要兼顧事業和老闆的感情,讓老闆追妻成功,最終達到給自已漲工資,他真是犧牲了太多。
顧深捏緊拳頭,手臂青筋暴起,突然猛的搭上了肖澤的肩膀,臉色十分難看,像是要把人給吃了。
“你說什麼?什麼夫妻?你他媽在說什麼屁話?”竟是連形象都顧不上了。
肖澤感覺到自已的肩膀要廢掉了,心裡的小人淚兩行,這人好可怕,總裁我為了你犧牲太多,可千萬念得我的好。
“溫時念,怎麼就是不長記性。”
顧深對她的輕視他都看在眼裡,為什麼還要湊到顧深的面前找不自在。
他剛在這談完合作出來就看到了溫時念,當他看到顧深的時候心裡一瞬間低到了谷底,像寒冬臘月的湖水,冰得人生疼。
強烈的妒意讓他失去了理智,只想把溫時念帶走,不讓她和顧深見面,事實上他也這麼做了。
喜歡的人在眼前,他又怎能強做君子,將愛人拱手讓人。
給過她機會了,她再喜歡顧深也註定要和他糾纏,倒是裝夠了君子也不忘他掠奪的本性。
懷中的人久久沒有回應,他意識到不對勁來。
“溫時念。”
“溫時念。”
“念念,你別嚇我。”
他不厭其煩地喊著溫時念的名字,懷中的人沒有動靜,眼神呆呆的,有些空洞,如同木偶般沒有靈魂,似乎是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眼珠動了一下。
祁宴白抱著著她纖瘦的腰身的手有些顫抖,喊著她名字的聲音帶著顫音,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她的名字,卻沒有得到過回應。
他慌忙地攔下了路過的計程車。
“不要命了你?”計程車司機衝他罵道。
“送我去市醫院,快。”祁宴白聲音啞得不成樣子,眼眶紅著一圈,看上去十分狼狽。
司機也沒再罵,加快速度向市醫院開去。
“念念,你理理我。”
“念念,我錯了,我不該兇你的。”
“念念,你說句話。”
“你以後要做什麼都可以,你別嚇我了。”
祁宴白看著她的眼睛,她往日笑時眼睛很美,如黑夜中的星和夏日的螢火,清冷又溫柔,可現在那雙眼睛黯淡無光,還在流著淚。
他感覺自已的心臟破了個洞,灌著那刺骨的寒風,痛的已然麻木。
突然一隻手撫上了他的臉頰,溫時念的眼神依然空洞,卻能看出些難過的情緒。
“別哭。”溫時念用手輕輕擦去祁宴白流的淚,卻怎麼也擦不乾淨。
“我會難過。”
哭得她心都碎了,胸口一陣陣劇痛,彷彿要把她的心臟撕碎,她看著祁宴白的淚水,恍惚又無措,酸楚梗到喉嚨漫上眼角。
在她印象中祁宴白永遠意氣風發驕傲得不可一世,在她心中哪哪都好,如驕陽般耀眼,輕易的讓人移不開眼。
她就像陰暗角落中的雜草,不起眼的獨自落在那個潮溼的地方,突然那驕陽注意到了她,只分給她陽光,溫暖她已然枯黃的葉子和千瘡百孔的心。
來時路荊棘密佈前路已然是萬丈懸崖,何必貪戀這份陽光引驕陽墜落。
別哭啊,祁宴白,我不值得的。
“念念,你剛剛是不是說話了。”祁宴白握著她的手放在他溫熱的臉邊,想要用自已的臉暖熱她冰涼的手。
“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別不理我。”
傻子,沒有不理,光是她剛剛說的兩句話就已經用盡了全力,記憶力消散得很快,過往開始慢慢地消失在腦海裡,她在漸漸的遺忘,失去自已的意識,淪為推動劇情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