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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澤蘭見莫飛黃張了半天嘴就是不說，急的推了他兩下。
“飛黃，說啊，你不是看見了嗎？你怎麼不說話啊。”
小趙則是順著莫飛黃的眼神看過去，只看到莫靈正低著頭，而小張則在安慰她。
沒發現哪裡不對，小趙只能轉回來，儘量溫和的問道：“小朋友，你別怕，你看見什麼就說什麼，不要害怕，有警察叔叔在呢。”
莫飛黃腦子裡不斷播放莫靈之前打人的畫面，還有之前他在房裡偷聽到的話。
“報警？你報啊，這頂多算是家暴。而且你覺得警察會相信是我砸了莫德忠的腿嗎？”
是啊，之前莫靈被打也有鄰居報警，每次只是口頭警告幾句。
那即使他說了，莫靈也不可能被抓進去。
要是沒被抓進去，那莫靈肯定會報復自已。
想到莫靈砸斷他爹腿時狠厲的樣子。
莫飛黃只能搖搖頭，聲音很小的說：“我沒有看見。”
小趙沒聽清，不由的湊近了些。
“你剛剛說什麼。”
莫飛黃只能再重複一遍：“我說我沒有看見。”
說完推開她媽又跑回客房關上了門。
張澤蘭則一臉震驚。
自已這個疼愛了那麼多年的孩子居然說謊。
居然不幫著自已。
她有些不明白自已這麼多年溺愛孩子做的到底對嗎？
這時，之前聽到動靜的鄰居都圍在了張澤蘭家門口，伸長了脖子的往裡望。
看著裡面那一片狼藉，忍不住嘖嘖咂嘴和搖頭。
那些鄰居們左一句右一句的開始勸張澤蘭。
“澤蘭啊，你們又打招娣了？”
“哎喲喲，這次看著咋這麼嚴重啊。”
“莫德忠怎麼倒在地上啊。”
“澤蘭啊，咋回事啊，你跟你家莫德忠打架了？”
張澤蘭被吵鬧聲驚醒了過來。
反駁道：“不是啊，是莫招娣打的我和德忠，德忠的腿都被招娣砸斷了。”
鄰居根本不信。
“澤蘭啊，你別汙衊孩子啊，我們大家誰不知道你三天兩頭的就打招娣，派出所的同志都來幾回了，哎，今天這兩個同志怎麼沒見過啊。”
小趙連忙走出來說：“我們是最近才調過來的，大姐，您之前說她們家經常打孩子？”
被問的大媽平時最熱衷跟鄰里鄰居講八卦了，誰家要是有點什麼事讓她知道了。
不出一天整棟樓的都知道了，不出三天整個小區，就連那些流浪的貓貓狗狗估計也都知道了。
大媽一聽有警察同志想了解情況，眼睛一亮，連忙把她知道的都告訴了小趙警官。
“這位警察同志啊，我跟你說啊，這夫妻兩可重男輕女了，你看那個小姑娘啊，瘦的嘞，我看著都心疼，你敢信這是一個十七歲的娃娃不。你在看看他們兒子，咦，飛黃沒在嗎？”
小趙看了看莫靈，然後搖搖頭說：“您不說，我都不知道這孩子都十七歲了。”
大媽興致高昂的說：“就是就是，而且這家人還經常打招娣那丫頭，那丫頭我們從小看著長大的，可乖可乖了，誰家要是有這麼一個丫頭，都可寶貝著呢，就這家，三天兩頭的打，我們去勸還讓我們不要多管閒事。
有幾次我們都怕她把招娣那丫頭打死了呀，我們大家就報了警，招娣那丫頭還去醫院住了幾天，結果沒兩天，他們又再打招娣那丫頭。
前前後後來了多少次警察了，但是都阻止不了她打招娣那丫頭。
剛剛她是不是說招娣那丫頭砸斷了她爹的腿。”
小趙點點頭。
那大媽連忙大聲說：“不可能的呀，警察同志我跟你說哦，招娣那丫頭被打了那麼多年都沒還過手，怎麼可能砸斷她爹的腿啊，我看肯定是兩口子打架，推招娣出來抵事。喪天良的玩意，這人還有沒有點良心啊。”
周圍的鄰居聽了都氣憤不已。
上前圍著小趙就把這幾年張澤蘭欺負莫招娣的事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
至於莫德忠，他從來都是背後攛掇，所以鄰居們都只以為是張澤蘭不喜歡莫招娣。
整個門口亂成一團。
張澤蘭則是聽著鄰居們左一句說著自已的不是，右一句誇著莫靈的懂事。
她有些恍惚，難道真的是她做錯了？
莫德忠則是覺得眼前的事情不利於自已，畢竟他是要面子的。
他只能大聲喊道：“警察同志，能不能先送我去醫院啊，我的腿斷了！！！”
小趙擠出包圍圈，對著莫德忠說：“我之前已經叫了救護車了，應該一會就到了，你先不要亂動，免得二次受傷。”
然後走到莫靈面前問道：“你媽媽經常打你？”
莫靈點點頭，然後拉起自已的袖子。
“這些都是她打我留下的傷口，新的舊的都有。”
小張看到傷口驚呼一聲。
她之前還奇怪那麼熱的天，莫靈為什麼還穿著上衣長褲的。
原來......
小趙警官看了也是有點於心不忍。
那兩條細小的手臂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有棍子抽出來淤痕，也有一些不規則的傷口疤痕。
小張連忙心疼的把袖子拉了下來。
然後怒氣衝衝的對著張澤蘭說：“你配當一個母親嗎？那麼小的孩子你是怎麼下的去手的！！！”
“小張！”
小趙警告的呵斥了一聲。
這時救護車剛好到了。
醫護人員把莫德忠抬上擔架。
“最好有一個家屬能同行，你們誰去？”
張澤蘭不想留在這個地方，連忙說道：“我去我去。”
小趙則是簡單記錄了一下鄰居提供的資訊，和現場的情況。
然後對著張澤蘭說：“你們先去醫院檢查，之後我們會去找你們做筆錄。”
張澤蘭沒說話，點點頭後就跟著醫護人員走了。
小張看了看滿地狼藉，對莫靈說道：“靈靈，你要跟姐姐回去嗎？”
莫靈搖搖頭。
“不用了，小張姐姐，我明天還要上學呢，再說家裡還要收拾，要不然媽媽回來後......”
莫靈適時的止住話頭，轉而說道。
“今天謝謝你了，小張姐姐。”
小張心疼，但莫靈說的也對，她還要上學。
只能叮囑莫靈照顧好自已，要是她媽媽還敢打她，就去派出所找自已。
莫靈乖巧點頭應下，然後送他們出門。
把人送走後，莫靈靠在門邊。
“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