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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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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剛剛響了一聲的鬧鐘就被蔣雲舒關掉。她回頭看向喬治,他倒是沒受到影響還在安睡。顯然,這一晚他們都睡的很好。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了進來,蔣雲舒起身小心翼翼地拉好,不讓一絲一毫的陽光有機會打擾安睡的他。

快速收拾好自已,蔣雲舒就準備做早餐。冰箱裡是昨天買好的食材,拿出麵包、牛奶和黃油。她輕車熟路地開火做起喬治喜歡的法式吐司。吃完早飯後,蔣雲舒輕手輕腳地離開去上班。桌子上擺好了為喬治準備的早餐和咖啡。

走出小區,路過熟悉的麵館。不出意外地見到了正坐在門口第一張桌子吃麵的謝錦程。見到她來,老闆還特意熱情招呼她進來。

“小姑娘,進來啊。昨天你男朋友來吃麵了,他不說我都不知道啊。總是看到你們倆在一起吃飯,我還以為,你和這個小夥子是一對呢,差點鬧出笑話來。”

老闆不好意思地解釋道,甚至臉上的笑容幅度都看起來被尷尬感染了,多少顯得有些刻意。

蔣雲舒不好拂了老闆的面子,只好走進門坐在謝錦程的對面。聽到老闆的解釋,蔣雲舒微微皺了皺眉,然後淺笑著說:“他昨天跟我說了,我們都沒當回事,還說你家面好吃呢。”

老闆這下子放心不少,笑得也不尬了。“那就好,你看看,今天吃點什麼?”

“我今天在家吃過了,我在這等會他一起走。”

“那行,我先忙去了啊。”

謝錦程一直旁觀,聽著他們對話。聽到蔣雲舒說到他們沒當回事時實在忍不住笑,只好趕緊的低頭吃麵藏住自已的笑意。這丫頭,還是要面子,在人前總是要裝一下。明明昨天都快要著急哭了,今天還能裝的雲淡風輕的。

蔣雲舒看到謝錦程還在顫抖的肩膀就知道這傢伙默不作聲看自已的笑話呢。還笑,不知道都怪他啊?等一會兒上車了,就剩我們倆地時候我們再說!你等著的!

很快,謝錦程吃完了面,兩個人坐上了車。蔣雲舒迫不及待地先開口說道:“昨天不好意思。讓你陪我找了喬治那麼久,也沒和你好好說明白。對不起,我實在也是沒心情。其實昨天我們吵架了,但是現在都沒事了。”

謝錦程沒有客氣地回應道歉而是一針見血地問道:“你們為什麼吵架?是因為我嗎?”話題很驚悚,語氣倒是和平常一樣。

蔣雲舒顯然是被謝錦程的直接給驚到了,直覺地張開嘴解釋卻又合上。想了想,她還是說出了實話。“是也不是吧。喬治誤會我們了,他覺得我想和他分手是因為你。但是那怎麼可能呢?”

“那你還要和他分手嗎?”還是平平淡淡地語氣,聽不出他的情緒。但是他的餘光卻在小心地望向蔣雲舒。即使知道希望渺茫,卻也期待從她嘴裡聽到那萬分之一的可能。

蔣雲舒卻搖搖頭堅定地說道:“不,我們倆一路走來不容易。那對情侶都會遇到問題的,我們不能就這麼輕易地放棄。我們說好了要一起再努力試一試。”

明明早就猜到了她的選擇,謝錦程還是暗自嘆氣。想了想他說道:“你說的也是。不過,他誤會我們也正常,你們異地戀本來就不容易。你身邊還有我這麼一個發小,他介意也是正常的。要不這幾天我們找機會一起吃個飯,我們好好聊一聊。”

想到林思語昨天晚上發給自已的資訊,蔣雲舒想了想說道:“好啊,要不就這週五晚上,週末思語要來玩呢。我們好好聊聊,本來就都是誤會,我們說開了就好了。然後週末我們還能和思語他們一起出去玩。喬治下週三的飛機,還要回去處理工作。他來這還沒出去玩玩放鬆一下呢。”

沒想到喬治這麼快就要回去,謝錦程眨了眨眼說道:“好。”

蔣雲舒覺得這周的時間過的很快。自從和喬治說開之後,他們短暫迴歸了最開始在一起的生活。蔣雲舒每天去學校,晚上回家後和喬治一起吃吃喝喝,然後他們再一起去散步。生活簡單卻溫馨。脫離了影片的束縛,他們回到了最原始的相處模式,這讓蔣雲舒感到了久違的舒心和自在。

而謝錦程卻覺得這一週的時間太難熬。喬治自動接手了接送蔣雲舒的工作。早晚飯也都是喬治做好了,他們一起在家裡吃。可以說,這一週謝錦程幾乎就沒和蔣雲舒說上什麼話。

週四的晚上,蔣雲舒在學校加班寫報告。謝錦程帶著法寶回家時,喬治正坐在小區裡,夕陽照在他金色的頭髮上顯眼的很。從車上走下來的謝錦程一眼就看到了他。心中暗暗想著,這小子好像是在等我啊,要不然眼睛也不能一直盯著看我。

看到謝錦程下車,喬治果然站起身子朝他走了過來。謝錦程牽著法寶,老神在在地等著。心想著他來找我,還特意選了個蔣雲舒不在的時候,肯定是有話要說。

喬治還是像往常一樣帶著笑,八顆牙齒的標誌笑容卻讓謝錦程不耐煩。真的不想看他的大白牙啊,感覺有點反光啊。你對我笑什麼啊?有話就直說唄。心裡的想法表現在臉上,臉色愈發變得嫌棄起來。

然而喬治才不管謝錦程是什麼臉色,他自顧自地走到謝錦程面前笑咪咪地說道:“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單獨聊一聊。”

謝錦程抬高了自已牽著法寶的手,示意喬治自已還要考慮狗狗呢,然後又指了指自已家的方向說道:“行,到我家吧,比較方便。”

喬治點點頭,他們倆一路無話來到謝錦程的家裡。讓喬治坐在沙發上,謝錦程還去廚房拿了冰水遞給他。然後自已就不客氣地盤著腿坐好,等著喬治說自已來的目的。

喬治也沒拖延,見他坐好就平靜地說道:“這幾天,我聽雲舒說了你們倆過去的事情。我很心疼她。我曾經猜測過你們倆的關係,但是現在看來,那時候你們的關係也許是難以定義的。但是,過去都已經過去了。我和雲舒都不會再因為這些事情吵架了。”

謝錦程點點頭,然後露出疑惑的樣子問道:“既然你們都說開了,那你還想和我聊什麼?”

看到謝錦程裝傻的樣子喬治皺起眉頭,盯著謝錦程,眼底是暗藏的怒火。“雲舒對於你們之間相處的尺度過去把握的不好,但是她答應我了,以後會更加註意的。我來和你聊,是希望你清楚。以後如果她和你疏遠了,請你不要介意。”

這一番話倒是茶味滿滿,無非是宣告自已的“正宮”地位,告誡謝錦程離蔣雲舒遠一點。聽的謝錦程冷笑一聲回道:“我當然不會介意。畢竟,我們倆的關係那麼好,我永遠都不會怪她。還有如果過去讓你誤會了,真是不好意思了。”

喬治被謝錦程一點都不誠懇的道歉氣的臉色發紅,只感覺渾身的血往臉上衝。這傢伙哪裡來的底氣?敢在我面前這麼叫囂?別以為我看不出,這小子就是想登堂入室,當什麼隔壁老王!

“我要是早知道雲舒還有朋友也住在這裡就好了。我之前可擔心她回國會不適應,畢竟她在美國生活了這麼久。說起來她在美國時倒是沒怎麼提起過你啊,還是這次回來我才知道你們倆關係原來這麼好,要是早知道我肯定就不會誤會了。”

這黃毛就是說蔣雲舒這五年壓根兒就沒想起過我唄!哼,說的拐彎抹角的,就是想要搞我心態是吧?你個老外,你懂什麼?還“不會誤會”,笑死了,說出口的話你自已信嗎?

想是這麼想,但是話說出口還是要潤色一下,充分條件展現了中國人都語言藝術。“這你就不懂了。我們認識的時間那麼久,哪裡會在意這三年五年的,這是一輩子的情分,不聯絡也不耽誤啊。”

喬治心想,你這是在炫耀自已和雲舒認識的久嗎?真好笑什麼我不懂,認識久了又怎麼樣?三五年過去,有些人都能結婚生子了! 還什麼一輩子都情分,想的可真多!

不想再跟謝錦程玩什麼明裡暗裡的諷刺,喬治按耐不住怒火直接站起身來對他說道:“謝錦程,我知道雲舒和你從小一起長大,你們關係好。過去,她甚至還喜歡過你。但是,過去你不是拒絕她了嗎?現在,我們已經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我們是相愛的。請你守好做朋友的底線,不要再裝出那些可憐巴巴的樣子哄騙她。她也許看不出來,但是我對你的那些小心思看的明明白白。”

見喬治終於攤牌,謝錦程也不裝了,隨之起身直視著喬治的眼睛,目光無比堅定。“你說的對,我就是心懷不軌。我這個人,沒有那麼多的道德觀念。蔣雲舒對我而言是最重要的人。所以你記住,你最好做好一個合格的男朋友,讓她能心甘情願的一直愛你。而我會永遠站在她身後,無論天涯海角,只要她回頭,我都會奔赴她的所在,義無反顧。”

喬治被謝錦程不要臉的言論驚呆了,這傢伙覬覦別人的女友還理直氣壯的,哪裡來的勇氣啊?怒火衝進了他的腦子,控制了他的身體。握緊的拳頭無意識地揮出,在喬治回過神來的時候,那一拳已經揮到了謝錦程的左臉上。

結結實實地捱了喬治的一拳,謝錦程的嘴角都流下了血。他卻不在意地笑笑,伸手擦了擦嘴角,回過頭來接著說道:“你也知道,她喜歡過我。所以,你可要加倍努力。絕對不要給我一點機會。”

喬治只覺得謝錦程有病,強忍著再給這傢伙一拳的衝動威脅道:“你就不怕我告訴雲舒?如果她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她還會把你當朋友嗎?”

謝錦程這次都笑出了聲音,滿是嘲笑地回到:“我怕什麼?怕的人該是你啊,如果她知道了說不定她會動搖呢?到時候你該怎麼辦啊?我本來就什麼都沒有,而你不一樣。你敢賭嗎?”

喬治看到他無所謂的笑,咬緊了牙關,用近乎吼叫的聲音喊道:“痴心妄想!她早就不愛你了。”

謝錦程卻完全不受影響,只是玩味地笑著說:“既然你這麼確定她的心意不會變,那你還來找我做什麼?我的心意你已經都知道了。不可能因為你的三言兩語就改變心意,該說的我也說了,那麼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喬治本想著能友好地勸一勸謝錦程和蔣雲舒保持好距離,沒想到卻被謝錦程的真心話氣到動手。眼看著這傢伙把“不要臉”三個字發揮的淋漓盡致,喬治一時間竟也沒什麼辦法。這傢伙就是個無賴,喬治覺得自已和他根本無法溝通了,再待下去自已只會被氣到血壓上升,沒有一點好處。於是喬治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只留下一句。

“謝錦程,咱們走著瞧。”

房間重歸寂靜,謝錦程無力地癱在沙發上。刺眼的燈光讓他閉上眼睛,但是看久了也就習慣了。嘴角還在隱隱作痛,謝錦程卻沒心思處理。空蕩蕩的房間裡,謝錦程默默回想剛剛的對話。今天對喬治說明心意其實是意外,但是謝錦程卻一點都不後悔。那些他暗自忍耐的情意,他總算是能說出口了,雖然是對喬治說出口的。那些話雖然有些是為了氣喬治,但是其實也是他的真心話。

那黃毛,你最好能夠做好她的男朋友,不要再讓她為你而難過。因為她值得最好的愛;因為我真的會如我所言,為她跨越山海,只要她需要我,我一定會在。

活了這多年,我早就不在乎什麼名聲這些虛無的東西了。為了她,做一個不被人理解的瘋子也可以;被當作無賴也可以;成為傻子我也願意的。我要你永遠都是警惕著的,永遠都把她捧在手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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