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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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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錦程抱著接過小狗,抬起頭對著蔣雲舒笑著說道:“謝謝你,我會記住的,也會好好照顧這小傢伙。”

陽光撒在他們身上,驅散了長久的黑暗。蔣雲舒看著謝錦程小心翼翼地抱著小狗的樣子在心裡默默感嘆,這樣就很好了,我們的夢想都在慢慢實現。

終於到了離別的日子,在謝錦程的堅持下,蔣雲舒坐著他的車來到了機場。到達停車場,距離登機還有些時間。

“趙琪還沒有答應你嗎?”

“沒有,她說還要再想想。”

“那你彆著急,慢慢來。”

“嗯。對了,法寶學會聽口令了哦!”

“真的啊?回頭給我發個影片我看看。”

“好。”

他們一如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閒談。用最平常的語氣去沖淡離別的惆悵。到了終點,該是告別的時候了。蔣雲舒笑著對謝錦程說:“我要走了,你要好好的。”就好像這和之前無數次平常的離別一樣。

謝錦程也笑著說:“好,你也是。人生地不熟的,照顧好自已。爭取早點回來,到時候告訴我,我來接你。”

蔣雲舒笑著點頭,瀟灑地轉身走入人群,沒有再回頭。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謝錦程卻再也偽裝不下去。陽光正好的天氣,他卻像淋雨的小狗,在車裡哭的不能自已。即使知道,這是最好的結局,他卻還是心痛於她的離去。

坐在飛機上,蔣雲舒望著熟悉的大地逐漸遠離視線,心中滿是複雜的情緒。前路漫漫,歸途無期。

如今同一時刻的兩個人,各自回望過去。他們也算老友吧。雖然變質的友誼迫使他們默契地在蔣雲舒出國後不再聯絡,但是得益於發達的網路,總是能透過社交媒體看到彼此的訊息。更何況蔣雲舒還在國外留學時,開始經營自已的賬號。雖然蔣雲舒並沒有達到百萬粉絲,但是也是有三十幾萬粉絲的小網紅呢。

謝錦程也是偶然發現了蔣雲舒的賬號。剛剛開始她只是分享自已的留學日常。從她每天的學習生活到日常的社交活動。那是蔣雲舒出國後的第6個月,影片中出現了那個熟悉的黃毛老外喬治。那條影片是他們第一次一起去滑雪。

這時候,謝錦程才發現,黃毛也是一個up主,甚至他開始拍攝的時間比蔣雲舒要早得多。而且在他的影片中,謝錦程發現了,蔣雲舒坐到美國的那天,就是這個黃毛接的蔣雲舒!

他們早就約定好了!謝錦程看到影片裡的黃毛捧著一束向日葵在機場接到了自已哭著送走的蔣雲舒。看到他們在影片中重逢的笑臉。就在那一刻,謝錦程無法自控地將自已的手機扔到了牆上。

巨大的聲響嚇到了睡著的法寶。當法寶小心翼翼地叼回手機時,謝錦程並沒有理會飽受摧殘的手機而是一下又一下地摸著法寶的毛,感受它的溫暖。腦子裡一直在想,蔣雲舒,你離開的那些原因中,有沒有一條是關於那個黃毛的?最好是沒有,謝錦程討厭那個傢伙,第一眼就討厭。

然而之後蔣雲舒的影片中,喬治開始頻繁出現。他們一起探索美食店,在鏡頭前分享美味的食物。他們一起去迪士尼樂園,黃毛會親手給蔣雲舒戴上公主的王冠。他們一起去海邊,在沙灘上撿奇形怪狀的貝殼。他們一起做了很多很多事,影片下的留言也逐漸多了祝福的聲音。人們開始預設他們是般配的一對,開始撮合他們開始新的故事。

謝錦程明知道看這些影片並不會讓自已心裡好受,但是他還是無法控制自已思念的心。在一個個深夜,謝錦程會再反覆地自我拉扯後,開啟影片,看著他們在陽光下奔跑,月色中交談,人群中歡笑。

每一次都是折磨,謝錦程能看到那個黃毛眼中與日俱增的愛意,更能感受到在他身邊蔣雲舒是快樂的。畢竟他們彼此都太瞭解彼此了。這種感覺讓謝錦程覺得窒息,心痛彷彿成為實質,而能安慰他的只有她留下的狗。

終於,在蔣雲舒的24歲生日上,喬治對蔣雲舒告白了。喬治播放了他準備了一年多的影片。影片的內容是他和蔣雲舒每一次的碰面。剛剛開始是他們作為朋友的相處畫面。然而後來,在迪士尼樂園,蔣雲舒挑選紀念玩偶的時候,喬治在她身後對著鏡頭無聲地說出:“Yunshu, will you be my girlfriend?”(雲舒,可以做我女朋友嗎?)在沙灘上,在商店裡,在那之後的每一個相處的日常裡,喬治都在蔣雲舒看不到的背後無聲地告白。

一段三分鐘的影片讓蔣雲舒淚流滿面。從來沒有人以這樣的方式愛她,即使蔣雲舒早就知道喬治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她也沒有想到喬治的愛意竟是如此綿長而動人。

在中國的時候,他會鼓勵沒有自信的自已。在她求學的路上,喬治一直都在幫助自已,使自已明確前進的方向。到了美國後,人生地不熟的蔣雲舒有太多次深夜崩潰的時候。繁重的課業壓力,難以融入的社交圈子,還有對於未來的迷茫。這些都讓蔣雲舒開始懷疑自已,深夜沾溼的枕頭見證了這一切。

但是喬治就像他送給蔣雲舒的向日葵一樣,彷彿成為了蔣雲舒生活中最溫暖明亮的陽光。他會帶著蔣雲舒去玩去笑,去真正享受留學的生活。他的存在讓蔣雲舒開始覺得自已和腳下的大地真實地產生了聯絡。自已不再是異國他鄉的浮萍,而是切切實實地站在大地上,沐浴陽光生活著的人。

所以面對喬治的告白,蔣雲舒沒有猶豫的點頭了,接過喬治準備的鮮花。喬治激動地站起身來,他們緊緊相擁。距離近了,他們能夠聽到彼此的心跳聲。夜色中,無需浪漫的配樂,愛人的心跳就是氛圍最好的烘托。

但是其實當時的她並不能分清她對於喬治的感情是依賴還是愛,但是蔣雲舒相信,和喬治在一起會安心,這就已經足夠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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