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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市的郊外原本是一處礦場,後來荒廢了,但是交通還是通順的,不遠處便有一個火車站,依山而建,以前是專門的貨道,現在礦產枯竭了,改成了如今的正常載人的火車道。
週一跑的時候便是奔著這裡來的,人流量少,不容易被找到,他跑的時候還因此特地繞了一大圈。
車站的入口就是個平平無奇的大門,甚至都沒有標明是個火車站,要不是週一提前做過工作,還真找不到這裡,就算看到了也只會認為是一個尋常的店鋪。
站裡很冷清,原本就沒有多少人,唯一就只有一個售票員,還是個男的,週一記得以前好像是個女的,還挺漂亮,沒過多久居然換成了個五大三粗的男的,實在是影響這原本就可憐的生意。
週一走到售票口,拿出身份證,“一張到Z縣的站票。”
這裡的車次是沒有直達H市的火車的,只有到Z縣去轉站。
“一百。”
週一覺得這個男售票員就和那個餛飩攤老闆一樣,黑心。
看著手機裡僅剩下的一千,週一嘆了口氣,每次出來,都是和家裡說是來玩,週一爸媽也沒說什麼,只是笑笑,倒是他妹妹,以前總愛跟著到處跑,不管是去哪裡,總要讓週一帶著他,不帶她就耍賴,週一沒辦法,只得帶著她一起。最近卻沒纏著週一了,每次週一說要出去,她也只是讓他早點回來。
週一很納悶,其實他感覺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但是又不知道是哪裡不一樣。
火車一天只有一趟,時間也是下午五點,離登車時間還有一會兒,週一只得坐在椅子上百無聊賴的看著免費的電視。
由於昨晚沒怎麼睡覺,現在週一只感覺周身像是被瞌睡蟲爬滿了一樣,眼皮子直打架。週一實在頂不住了,便蜷縮在椅子上打起了盹。
車站外冷風吹過,呼呼作響,冷颼颼的風擠過門縫跑了進來,“嗚嗚”的聲音像是有什麼在屋外吼叫著。
週一不自覺的聳了聳身子,感到了一絲冷意,坐起身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了,他這一覺直接睡了五個小時。
電視裡還在播報著無聊的新聞,無外乎哪個明星又出軌了,哪家公司又出了問題等等沒有一點新意。
電視時不時的發出幾聲“滋啦滋啦”的聲音,還動不動就一片雪花,就像是十幾年未維修過的機器一樣。
“H市某小區發生爆炸事件,A棟樓裡的居民幾乎全部遇難,只有一人倖免於難。”
週一不知道為什麼兩個月前的新聞現在還在播報,聽著電視裡主持人的聲音,週一莫名覺得煩躁,起身抖了抖身子,想要將冷氣抖落但是貌似效果不大。
整個候車廳只剩下週一的腳步聲和電視裡主持人的聲音。
那售票員直愣愣的站著,貌似很緊張,雙手緊緊的抓著身前的對講機。
週一感到越來越冷了,但是現在還只是十月份而已,溫度卻像是隆冬一般。
電視裡繼續播報著。
“據瞭解,倖存者叫做週一,家中其他三口人全部遇難,週一也陷入昏迷。”
週一踱步的聲音戛然而止。
售票員嚥了口口水,冷汗從額頭滾落,手裡的對講機被捏的快要變形,手上的青筋鼓動著,彷彿隨時要爆開來。
“老大,開始了!就是他!”
在車站外一公里處,一個胖子坐在簡陋的桌前,眼睛死死的盯著機器螢幕,螢幕上原本一條直線,現在開始波動起來,胖子眼神裡的興奮也止不住了。
而他叫做老大的那人,要是週一在的話,他肯定認得出來,就是那黑心的餛飩攤老闆。
“嘶,呼”
那人猛的吸了一口煙,從鼻腔裡撥出,菸草嗆鼻的味道順著風打在胖子臉上,胖子嫌惡的皺了皺眉。
“老大,老三還在裡面,不會有事吧?”
胖子站起身望向車站的方向。
“聽說那小子破壞力挺嚇人的啊,才覺醒沒多久,也不知道老闆為啥要把這邊的人清空,留著給我們擋一擋不挺好嗎?”
許久沒說話的餛飩攤老闆將未抽完的煙扔在地上,右手放在左手的戒指上,輕輕轉動著。
“老二,準備了,搞完這一票,夠我們兩年不接單了。”
那胖子也嘿嘿笑了一聲,轉身從袋子裡掏出來一副手套,慢悠悠的戴在手上。
車站內,候車廳。
週一愣在原地,原本抱在胸前的雙手現在也垂放在身體兩側。
那售票員,也就是老三,他現在只感覺自己處於一個被巨大恐懼包圍的空間裡,畢竟和他同處的就是個未知的怪物。
他現在能理解為什麼老大不在攤子那裡就動手了,要是光靠他們三個中的單獨一個,是絕沒有希望贏的。就算是拿普通人當擋箭牌,也擋不住多大一會兒。
但是現在連擋箭牌都沒有了,他又是獨自一個人面對著週一,心裡早已經慌的一批。
週一現在腦袋裡就像是開著一臺壞了的沒有訊號的電視機,整個大腦一片空白,“嗡嗡”的嘶鳴聲充滿週一的大腦,劇烈的痛苦如潮水一般沖刷著週一,一遍又一遍。
“哥,救我……”
“一一,快走啊,來不及了……”
“兒子,快走,快走啊!”
週一腦海裡一遍一遍閃過妹妹,媽媽和爸爸的聲音,是那種絕望的,無助的,痛苦的聲音。
在週一的記憶裡,自己像是發了狂一般,周圍的一切都被切的粉碎,臥室裡所有的東西都化為齏粉,整個人痛苦的臥在臥室地板上,雙手用力的捶打著自己的腦袋。
隨後便是“轟”的一聲,整棟樓炸了開來,巨大的爆炸聲讓週一暈死了過去,可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成為了唯一的倖存者。
“呃啊!”
週一跪倒在地上,雙手捂住腦袋,渾身因痛苦而顫抖著,整個候車室在週一哀嚎中劇烈搖晃,忽明忽暗的燈“砰”的一聲炸開來,碎玻璃“譁”的一聲掉落在週一身上,卻被一股不明力量再次碾為齏粉。
售票員老三見情況不對,趁著週一不清醒跑了出去,正巧碰見正往這邊趕的胖子和餛飩攤老闆。
“老大,我看他快撐不住了,怎麼辦?”
“老闆要活的,他等會會進入衰弱期,到時候我們再去,現在去不一定打得過!”
售票員和胖子默默點了點頭,畢竟誰也不想現在進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