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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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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兒的孃親眼中之所以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死寂,那是因為她想到:她跟七兒孤兒寡母,如若風調雨順,那耕作一年自可保證吃喝。但天有不測風雲,遇上大旱大澇之年,吃喝又成問題。何況在外,無人保護,捱了欺負可如何是好。

孃親不知如何是好之時,七兒看到孃親沉默不語,不像其他人那般興高采烈。七兒便小心翼翼的問道:“孃親,你怎麼了,是不舒服了嗎?還是腿腳疼,七兒給孃親按按。”

孃親聽到七兒的這般話語,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去,目中此刻充滿的是無盡的慈愛。她溫柔出聲:“不用,七兒。你走了一天也累了。早點休息。”邊說邊用手輕輕摸了摸七兒的頭。

孃親用手輕輕將七兒拉向自身,七兒也隨之移到孃親身邊。七兒隨之熟練的靠在孃親身上,不消一會,便睡著了。

此時,孃親慢慢地用手扶著七兒的頭往下移動。孃親將七兒的頭放於破布之上,墊著,靜靜的朝遠處的無邊黑暗望去。

第二日,天邊剛泛起一縷白。眾人皆醒,紛紛收拾起行囊。七兒與孃親也早早醒來,收拾好行囊,往小鍋裡倒了兩把米,添點水一煮,便作為一餐,也是一天的口糧。

眾人吃罷早飯,便早早上路,好早些時日到達小城。

沒走一會,就有同行相熟之人前來搭話道:“你倆孤兒寡母,可有想好日後去處?如若到小城之中去,恐怕人生地不熟遭人欺負,不如找二壯搭夥過日子如何,正好他也缺個媳婦,你家也缺個頂樑柱。”

七兒他娘答道:“容我再想想,謝您的好意了。”

那人說到:“也罷,此事急不得,回頭我跟二壯好好說道,讓他好好照顧你們母子二人,來顯他一番誠意。”

七二他娘連連謝過。

待到眾人行至城門之時,只見前面有支商隊從身旁走過。只見商隊前後皆有六七個壯漢騎著好馬,中間七輛馬車緩緩前行。眾人見狀,立馬避讓至兩旁,怕衝撞到商隊之人。

此時,一輛馬車之上的簾子悄悄開啟一條縫,露出一隻眼睛,好奇地打量著難民,七二和孃親的身影便這般悄無聲息地進入眼中。簾子中人看到,便立馬轉頭嬌聲道:“爹爹,這對母子好可憐呀,咱們收留他們吧。”

原來馬車之中還有一人,此人正坐在車中,生的鐵面劍眉,雖滿臉滄桑卻也難掩霸氣,一身錦衣也說明非富即貴的身份。

此人看向身旁可愛的女兒,銳利的眼神立馬變為疼愛,輕輕撫摸頭頂說道:“乖萱兒,照顧你一個爹爹頭都大了,放過爹爹好不好。”

宛如白玉捏成般的女娃立馬嘟起嘴氣嘟嘟地道:“爹爹說人家是麻煩,回去我便跟孃親說爹爹欺負我。”

父親剛要解釋,女孩又立馬開口:“爹爹嫌我麻煩,那讓剛剛那個大娘照顧我便行了,而且那個男孩子也可以作為我的書童,哥哥都有書童我不能沒有,否則就是你偏心,我就一輩子不理你了!”

說罷,女娃娃便頭轉向一旁,再不啃聲。任憑父親如何討好也無濟於事。

父親只好無奈的說道:“真是那你這小潑皮沒辦法,就依你的意思,不過在到家之前不準再鬧。”

女孩瞬間滿臉欣喜,連忙親了爹爹一口。

男子立馬掀開簾子,這時馬車旁騎馬之人立馬上前問到:“老爺,怎麼了?”

被叫作老爺之人,吩咐那人道:“劉管事,去找剛剛路旁那一隊母子,問問他們是否願意在我這謀份差事,記住那對母子的包裹是藍色的,上面打了黑色的補丁。”劉管事聽罷,立馬去尋那對母子。

七兒與孃親在人群中走著,只見前方一人騎著駿馬好似往自己這飛奔而來。只見霎時間,那一人一馬便停在身前。見此情形,孃親連忙將七兒護於身後。

那劉管事輕聲說道:“這位娘子莫慌,我奉我家老爺之命特來尋你,你是否願意來我李府做事,伺候我家小姐?待遇不會差的,保你們母子衣食無憂。”

孃親立馬問到:“請問老爺現在何處?”劉管事揚起手臂,指了指前方的商隊,答道:“那商隊便是老爺所在之處。”

七二孃親喜上眉梢,連忙不停點頭道:“願意,願意,謝謝老爺與管事。”

劉管事見此,便翻身下馬,邊走邊說道:“那便隨我來吧。”母子二人見狀立馬跟上。

多年以後的七兒獨自一人回想起當年的情形時,感嘆到:自己也不知道為何,但就是感覺要跟緊劉管事,跟著他走過的路走,那便是一條活路。

劉管事將人剛帶到馬車跟前時,李老爺就從馬車上走下來。孃親見到面前之人一襲錦衣,連忙拉著七兒行禮。

李老爺連忙躬身扶起母子二人,並擺手道“如此大禮萬萬不可,你我各取所需罷了,只要你用心照料小女,那李某還將感激不盡!”說罷,便喚萱兒下馬車來。

李萱一邊應著,一邊三步作兩步的跑出馬車外,見到父親邊立馬一躍而起,李老爺連忙接住,將李萱兒抱在胸前。李老爺緊接著問道:“嫂嫂如何稱呼,令郎又叫什麼?”

七兒孃親立馬答道:“奴家王氏,至於犬子,老爺叫他王七便可。”

萱兒聽到婦人自稱王氏,立馬叫到:“王姨好!”

王氏看到面前宛如瓷娃娃般可愛的女娃如此叫自己,從見到老爺開始緊張的眉頭立馬舒展,回到:“謝小姐抬愛,奴家受不得。”

李宣兒聽到此話,立馬說道:“我叫你王姨你就該是王姨,這裡誰敢不叫你王姨。”說完立馬將雙手朝著王氏舉起,嬌聲說:“王姨,我要你抱我。”

王氏正欲上前接過,但看到李老爺,立馬停在原地,生怕有越矩行為惹怒李老爺。

李老爺聽到萱兒的話,立馬然萱兒停止胡鬧,但扭不過萱兒,只好將萱兒給王氏抱住,並吩咐王氏跟王七到馬車上休息,與萱兒同坐一輛馬車。

在王氏懷抱中的萱兒,看向靠在母親身旁的王七時,眼神充滿了好奇。此時,王七正好看向這邊,李宣兒立馬吐出舌頭做了個鬼臉,王七馬上回敬了一個鬼臉,二人隨後都哈哈大笑。身在其中的王氏還好生奇怪,二人怎的一下關係這麼好。

不過一會,王七與李宣兒便都靠著王氏呼呼大睡。居中的王氏此時平靜地看向前面,車簾好像不存在一般,就這樣盯著,盯著,好似前方有何種不為外人所知的神奇在吸引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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