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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歡接過銅碗叩謝羅氏小姐的恩賜，今晚雪娘沒有出現在羅氏小姐身邊，悄悄鬆了一口氣。
“小姐，奴才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楊歡和荷女在晚上請安前透過信，在它們趕來前得和小姐打探一下奴與婢生存的底線，羅氏小姐見楊歡說完面容沒有變化示意他說下去。
“小姐！奴才覺得，在金鵬西堡這個蟲蛇混雜的環境裡，小姐培育心腹是最為關鍵的，至於這麼培育小姐雖有馭人之術，卻有待考量，單靠荷女和遙奴兩人堅持下殺手選拔測試獲得名額底氣微薄，您在公家的位置也不太妥當。”楊歡編排著話語，話中有話。
“你們兩個扇得這麼慢乾脆不用扇了……所以，還有呢”羅氏小姐對奴才楊歡發出暗示以身邊丫鬟出來翠女皆是公家婆婆的人話不能說得太明白，所以用楊歡以針對無間道的侍女做出暗示“慢”意思就是說話慢一點沒有聽懂。
楊歡得到暗示羅氏小姐，暢言建議說:“小姐，其實不用太繁瑣，只需要給手下一點好處就行了。”
羅氏小姐還是沒有意會到楊歡的言外之意繼續追問:“都愣著幹什麼給我扇風啊！沒看到我都熱出汗來了嘛？都是蠢貨！”
“小姐，如同剛才您賞賜我的銅碗那樣，雖然小小銅碗並不值什麼，但是卻彰顯著您對我們這些奴才婢女的仁慈，
小姐的雷霆懲罰固然有效卻只用的一時，想用人長久得隨著奴才們信任才能持續下去，進一步掌控還得看小姐如何賞罰我這樣的奴才。”
話音剛落門外一聲侍女的通稟傳來進來:“八少奶奶，您的乳孃帶著遙奴等回來了...”
羅氏小姐沒有發號施令而是等著雪娘消瘦的身軀推門而入，面對坐在廂房大廳裡的羅氏小姐不恭不敬的稟了一聲:“給八少奶奶請安！”
身後的一眾奴才在門檻外匍匐下身體，跪拜道:
“給八少奶奶請安——”
羅氏小姐聽到後甚是不悅，似乎厭惡八少奶奶這個稱呼更願意僕人叫她匪幫大小姐，如今羅氏入了公家自從遵循婆婆定下的規矩，當場摔了自己最喜歡的鴛鴦茶杯的一支。
“咔嚓”精緻瓷杯破裂，外面的奴婢聽到這聲響心差點像瓷杯一樣沉入谷底應聲碎裂，恐懼伴隨著不安充斥著它們的心頭一日不如一日。
雪娘沒有發話勸阻，楊歡也識趣不出聲，閉著眼欣賞著這位殺人不眨眼的大小姐發著厭惡獨臂八少爺上官怒的慪氣，據說還是現任金鵬堡堡主獨步王因為八少爺辦事不利砍了他一條右手。
沉寂些許時間，雪娘終於發話:“小姐，還有半月，東堡（殺手刀手匯聚之地反之西堡就是中上等人的匯聚之地)那就準備學徒殺手初測，鑑於遙奴與荷女的功底，可能在幾十甚至幾十人脫穎難出或者被人牽著鼻子走。”雪娘和自家小姐關係非親非故自然冷淡但也會為她著想
羅氏小姐經過楊歡的點撥也算明智懂得思慮，嘴上道:“荷女、遙奴，本小姐赦免你們免驅口頭宣立誓言，其他人包括歡奴在內每日晚上誓言照舊。”
“謝小姐明鑑，遙奴敬佩萬分！從此刻開始一定會在殺手學徒考核中為小姐增添一份助力！”遙奴率先感慨。
“多謝小姐的寬宏大量！”荷女將開頭多謝咬字音量顯重表示真的“謝謝”羅氏小姐。
不等羅氏小姐發話依然閉目的楊歡做著日復一日的宣誓工作:“歡奴對天發誓，既已姓羅，終生姓羅，忠於小姐永不背叛，小姐一聲令下，小奴勇往直前，如有絲毫違逆，天誅地滅，永世不得超生。”
奴婢抬著屏風遮擋在羅氏小姐身前，面紗下的的容顏揚起絕美的微笑。
其餘奴才挨個發聲後宣主儀式結束，歡奴等人退回，羅氏小姐嬌狠扇了左邊持屏風的侍女一巴掌，呵斥:“別以為在孟老太婆（堡主夫人)那有點依仗就得寸進尺，在這座宅邸我是主人，敢笑我的奴才，你算什麼東西！雪娘拉下去賞給歡奴任他使喚。”
侍女捱了一巴掌不敢埋怨，裝作一臉無辜，也不敢求饒以前在堡主孟家夫人那被責罰也有此類。
雪娘將侍女甲帶了下去，回頭盯了另一個侍女乙一眼。
推開門又合上走了，留下羅氏小姐和侍女乙。
“你要是也放肆，你比翠女還慘。”羅氏惡狠狠得對著侍女乙說。
“是，小姐奴婢知錯...奴婢保證以後都不敢犯。”侍女乙怯生生說。
“滾出去”羅氏小姐指著廂房門外。侍女乙踏著小碎步迅速走出廂房門外。
羅氏小姐在空無一人廂房望著一盞搖曳的燭火，窗外飛進一隻白蛾將那盞燭火撲滅，化為餘燼。
“若我是這飛蛾撲進孟老太婆這團火會不會被燃盡...鐵山匪幫父親是否會像楊歡所說的置我於不顧之地。”
……
“歡奴謝小姐賞賜！”楊歡看著躺在地上的侍女甲向雪娘單膝下跪謝恩。
“歡奴，你是機靈的但過於機靈的反而死得快，你最好收起對羅氏的心眼”雪娘淡淡問道。
“歡奴明白，小奴謝雪娘饒過小奴一命。”楊歡依舊恭敬保持著下跪姿勢低著頭看著地面。
雪娘悄然離去，楊歡起身癱軟在地暗地驚疑:千算萬算還是被雪娘發現了，還好保住了小命，這雪娘功力也不是蓋的，以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真是幸運。
“喂喂快點起來，辦事了。”楊歡走到侍女甲身前，用隨手撿的木棒戳了戳她的手腕。
侍女甲甦醒，感受到腦袋穴位刺激的疼痛，暈乎乎地不明事理， 楊歡耐心等待在地上畫起來勾叉遊戲，吹著口哨甚是輕鬆。
侍女甲醒悟起身揪起楊歡的胳膊往屋裡走，一雙無神的眼睛望著楊歡說:“希望你能快點。”
楊歡做出請的手勢示意她坐到床榻上，接著說:“孟夫人很討厭這個姓羅的，你為那一巴掌報仇嗎？”
侍女甲眼中透露出一絲不可思議，隨之釋然。
“你想投靠孟夫人？”楊歡點了點頭。
“你想讓我給孟夫人傳話，然後和我搶功勞？”
“一碼歸一碼，我想要的是孟夫人指派一個殺手幫我轉達給你再給孟夫人傳話。”
侍女甲沒有認可的意思接著沉默。
“不願意的話我就找小姐身邊的其他婢女了。”
侍女甲聽到後頓時慌了神，用力握著楊歡的手肘說:“我答應幫你，不過你的替孟夫人說我為她忍辱負重希望回去。”
楊歡微笑點頭:“殺手名字我會委託紙條遞過去，到時候你交接過去就好了，你也知道我是小姐身邊出謀劃策的奴才，大小瑣事小姐都會先詢問我是否可行，你就先將我今天讓小姐改變備選學徒奴僕待遇的事說出去即可。”
侍女甲若有所思，覺得這個奴才有特殊不知道要不要向孟夫人稟告兩面三刀，嘴上答應著。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楊歡背靠著侍女甲在牆上寫著紙條禮貌的問。
“蒔女”蒔女冷淡得回應，楊歡將紙條遞給她提醒說:“我的字不太好看麻煩向孟夫人稟報一聲仔細看看。”
蒔女看了看紙條只寫著宵禁二字沒有看懂，拿起紙條準備著被楊歡拉住:“這麼著急走，不留下些什麼難免說不過去吧。”
蒔女厭惡得直視楊歡一言不發，隨後褪下外襯看著楊歡結果用鐵片在上面劃了幾道口子並撕扯了幾下，待她穿上望臉上抹了幾把紅紫石粉用水塗抹均勻後護送讓她離開。
雜役屋的同窗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對歡奴豎起大拇指，來到面前拍著馬屁。
“楊老大真是厲害來到這裡一個月就享受到小姐不知道送了多少獎賞了。累奴佩服”
“我欣奴也想和楊老大您一樣嚐嚐小姐送來的獎賞，可惜沒有機會，害...”
“作為你們的老大又怎麼會忘了你們等我進了東堡成為正式殺手學徒我那屋裡的東西都留給你們，要是趁我不在哪一間少了你們知道鬼叫崖有多深嗎？”
兩名家奴每夜聽著鬼叫崖（垃圾場)的聲音入睡，都不敢去那看，喉嚨眼裡咕咚一聲差點把他們嚇死。
“歡哥，我們倆都好久沒有說話了，欣奴和累奴你們兩個也是這麼見外做什麼。”招奴從雜役屋內走進去說。
“阿招啊！快進來坐坐，遙奴又派你傳話了？”累奴看著同樣裝扮的同窗走進來，欣奴搬來一張平坦的石板給招奴坐坐。
“也沒什麼事就是在積薪院死氣太重還是小姐賜的這好起碼不會烏煙瘴氣。”
“小招，什麼時候學著遙奴那樣說話藏著掖著了。”
招奴表面上臨危不懼實際上心裡慌得一批很快交代。
“歡哥，你也知道自從遙奴那傢伙在雪娘那學了些武功，除了你們三個不在積薪院做事連傻大個逍奴都摁不動他，我們飽受拳打腳踢。
反倒是欣奴和累奴跟了歡哥你還算能活，小姐那麼看好你以後還要多多收拾那遙奴。”招奴大喘一口氣說完。
“你們那誰最抗打？被打得最慘？”“我想想，散...謝...遣奴因為什麼話都不說就被遙奴打得最慘。”
“砰——”“歡奴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討主子恩慈呢！”遙奴帶著其他幾個奴僕從雜役屋中踢門而入。
遙奴氣勢洶洶得逼近歡奴等人，招奴看到了救星連忙跑去匍匐於他的腳下哀求:“遙哥，你可總算來了”
遙奴看了看平視自己的歡奴不由得心生惱怒，用力一踹腹部將招奴踢得滾落幾米。
“該死的招奴居然通風報信，逍奴給我狠狠地打，其他人跟我一起上。”遙奴直直衝刺到楊歡面前瞬出一拳，楊歡舉臂格擋，右腿膝蓋高抬落到遙奴雙手阻擋處。
遙奴反應及時後仰向下落到地上雙腿往前一蹬，楊歡死死捉住他的兩條腿，散奴撲倒楊歡其餘人跟上來纏住他。
戚奴和謝奴捉住楊歡的左右腿，遣奴雙掌握成小錘往他胸腔上砸。
楊歡掌力撐地，腿腳發力使得戚奴、謝奴甩開束縛。迅速閃身用右掌硬接了遙奴的拳法，遙奴面容抽搐，他難以置信楊歡居然靠著蠻力迎接了自己苦練半月的伏虎拳。
猶豫的同時，堅實的靠背衝撞而來，林洋下顎被推歪無法扭轉，楊歡右掌凝成拳頭，望林洋胸口重擊。
林洋被恐懼和疼痛擊暈，其他幾個奴僕相互扭打，只看見，略顯狼狽的楊歡屹立在那嘴角一抹輕鬆的笑意。
“都停手把遙奴送回去以後別來煩我，下次比這還慘。”
撂下一句話，楊歡也不回頭得走進雜役屋，僕從都自覺的去做事，欣奴累奴傻傻得四目相望，不敢踏入房門打人楊歡。
在床榻上楊歡分析著自己的實力，面對雪娘十死無生，遙奴單打獨鬥不成氣候，荷女和自己印象裡的冷漠聰穎有些不同，希望她會履行承諾將遙奴督促好。
接下來的計劃是……殷鳳楠自個摸索武功修行後入睡，翌日翠女來到她房門前敲醒她。
“哼唧～小翠你來了。”殷鳳楠昨夜提醒過林洋讓他明早別來煩自己，讓翠女叫自己起床。
（荷女，小姐今天心情很不錯，讓雪娘給我派你送饅頭來了）
翠女打著一連串手勢，從懷裡摸出一個包裹，裡面裝著不太燙的兩個個饅頭，雙手遞到殷鳳楠床前。
“小翠你也吃，我猜那八少奶奶也是有意讓我吃一個剩下一個給林洋那個混蛋，還不如便宜你算了。”
翠女打起手勢表示想拒絕，殷鳳楠拿起饅頭遞到她嘴邊餵給她咬了一口接著道:“翠女你受那麼多苦，吃點東西也沒啥大不了的至於遙奴餓死好了，平時也沒少欺負低看你。”
見殷鳳楠嚴詞要求，翠女乖乖的吃著饅頭靠在她頭依靠在她肩上，兩人都吃著饅頭似乎是這暗無天日的西堡裡唯一散發光芒的地方。
殷鳳楠先吃完撫摸著翠女的臉頰看著那發白乾燥的肌膚髮出惋惜:“看看你，被八少奶奶折磨成這樣了，等我成為了厲害的殺手就把你接走帶到壁玉城去過踏實的日子。”
翠女聽到有些感動得在空曠的眼窩裡流露感激的淚水，她突然發現以前那個跟著雪娘冷漠練武的少女變得不一樣了，比以前更好了，讓自己感覺到了一絲依靠。
吃完後兩人分別翠女去宅邸服侍羅氏小姐，殷鳳楠一如既往地去找雪娘練功，今天出乎意料的是遙奴沒有來而是換來了早就等著她的歡奴楊歡。
雪娘嚴肅的神情沒有解釋，殷鳳楠也不敢多問，等待聽從指示。
“今天你們兩個練習拳腳功夫，我起手就算停”說完，做好迎戰架勢的殷鳳楠也沒有小覷楊歡能讓遙奴沒來或許是打贏了。
楊歡也擺出一套掌法的樣式迎接，荷女與昨天的兒戲不同，一出手風塵撲面，楊歡被這一手飛沙走石糊弄得一驚一乍，心裡發毛:荷女不應該是很能打嗎？怎麼還要耍這種手段。
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原主已經換人了所以對於她的固態思維已經逐漸疏離。
殷鳳楠步伐混淆沒有規律的樣子前後搖擺，楊歡也看不到什麼招，沒有發起進攻，等了十息間殷鳳楠突然出手掌心握扣出大拇指摁在楊歡的腰間，楊歡悶哼一聲心癢難耐。
似乎這一下讓楊歡認真了起來，朝著殷鳳楠前翻滾，掃堂腿臨近她的腳踝縱身後躍，殷鳳楠也很憋屈她根本沒有打過架更別說比試切磋了，不過這歡奴還挺禮讓自己的起碼招式也不太危險。
讓對面不知道的是楊歡也不會多少武功，只是憑藉機能記憶摸索，兩人這樣你來我往一來二去的迷惑打法讓身為武學資深的雪娘面色鐵青，忍不住暴喝:“你們這叫做什麼打法，死差爛差，都給我停下，看我出手！”
兩人被狠狠訓斥，表情收斂，看著雪娘一人練武，腳下做一胯步，雙掌繞著懷中迂迴，腳步離地四五米距離打轉，凌空一掌拍出平平無奇卻飽含深意。
雙手成叉持拿卸力，針對得是拳掌單面進攻，後仰懸落手指張開支撐著地，左右腿連踢數步形成連環踢。
右拳探空上挑對應頸部的弱點進攻，左手直角屈肘擋在身前以防腹部遭受擊打。
兩人看完後都點頭，想誇讚但欲言又止都知道雪娘脾氣冷淡，心中難免落寞，看一遍怎麼學得會啊……
死馬也當活馬醫，就這樣兩人打著打著就到上午了，下午是觀看雪娘出招講解還有實戰糾正。
晚上再兩人各自討論講解自己的一招一式或者循循漸序的新招式。
“累……”“今天真辛苦！”兩人躺在平底上望著篝火裡的木柴燃燒成炭灰。
“荷女下次定個章程，別打要害行不行。”
“放屁，明明是你手不老實。”
“那能不打臉嗎？”
“你臉皮薄，除了那能打其他別的都讓我手疼，”
“呃，比試切磋點到為止，不是生死狀，手下留情。”
幾句話後陷入良久的沉默，雪娘沒有來看，而是陪同羅氏小姐在廂房等候歡奴和荷女來請安。
與此同時廂房內:
“小姐你要為奴才做主啊，昨晚那歡奴教唆其他幾個奴才趁我睡覺時破門闖入積薪院。
狠狠得將我毆打一番，是歡奴那奴才嫉妒我被雪娘看中所以設計害我，您明鑑！
今天他佔著我的位置跟著荷女一起練武去了。”
林洋跪倒在地聲音盡顯沙啞委屈可憐。
在雪娘身旁屏風遮擋的羅氏小姐彷彿沒有聽到剛才的話一般，端起僅存的鴛鴦茶盞飲一口。
在羅氏小姐身旁的侍女發話:“大膽，你是小姐扶持參與練武的奴才，那個位置是小姐恩賜予你的，歡奴佔了是小姐的意思你居然質疑，逍奴招奴杖罰遙奴股十杖 ！”
遙奴聽後震驚得差點想抬頭問羅氏小姐為什麼！結果其他奴才拿起兩個木棍左右兩邊各自打了十棍，讓林洋疼得睚眥欲裂不敢吱聲，估計晚上睡覺都得側著睡。
羅氏小姐看完後開口:“歡奴今日帶著兩個奴才來揭發你，深夜闖入我安排它們住的雜役屋，最後歡奴放你回去，你不記悔過還反而栽贓嫁禍，那十杖罰遠不能免除你的罪過，今後你就不用隨著雪娘練武了，在積薪院拋屍度日吧。”
遙奴似跌了到絕望的邊緣，羅氏小姐的這段話中盡是對他的失望，他不如楊歡聰明也不如楊歡強唯一能比得就是在小姐面前爭寵厲害，可惜也輸了，呵呵，他自勉自嘲在底層徘徊數年感慨奴才始終是奴才代替不了主人最恩寵的玩物真是可悲啊……
“拖下去，礙了小姐的眼。”侍女揮手吩咐。
在拖出房門他黯淡的雙目看到了他最恨的人，歡奴！那個奪走它一切的奴才，該死！可惡！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他拼儘自己全力從高大的逍奴肩上掙脫下來，凶神惡煞得仇恨楊歡，來到他面前阻止歡奴踏入房門內，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楊歡用一個眼神將陷入瘋狂的遙奴拉了回來，那個眼神告訴林洋。
歡奴會殺了他，楊歡的氣場不是假的要是邁出一步，冰冷蔑視從歡奴這個奴才身上感受到的殺意，促使他無法前進哪怕是心再怎麼狠他也不敢，他這條爛命不值錢，在小姐訓斥下自我了斷是一個卑賤的奴才最愚蠢的選擇。
相比之下苟且偷生起碼還有活路，等到哪一天歡奴失寵時他將陷入萬劫不復之地，他心中這麼想，身體不自覺的跪下。
“喪家之犬，gun！”一音一字似一根根遍佈遙奴的針，扎入他皮肉裡令他窒息難安，忍！一定要忍！負重前行才有機會...
招奴謝奴連忙從兩邊攙扶著林洋把他帶回積薪院，也不敢看走進廂房的歡奴和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