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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工業區——頂質絲襪廠
“門口那人是望風的吧？肥頭大耳的，主要行為是真猥瑣！”
“這年頭治安這麼差？竟還有變態跑到這裡偷絲襪？”
一些男工人竊竊私語起來，隨時做好保衛工作。
一箇中年男人起初以為江乘是老闆的親戚來視察，心裡還有些發慌。
可當他看到江乘流裡流氣的樣子，還拿著絲襪又聞又拽，便立刻明白過來。
這人絕不可能是老闆親戚，畢竟廠裡最引以為傲的就是產品質量。
“幹什麼的？”中年男人走了上去，態度很是冷漠。
江乘放下手中的物件，笑道：“你是老闆？真沒想到如此年輕啊！”
電話裡說自已三十歲，可這頭髮稀疏得像沙漠的枯草，起碼五十了吧！
不管是誰，反正話是這樣說的。
“您好，我只是負責廠裡運作的主管。請您這邊走，我帶您去老闆辦公室。”
中年男人微微一怔，趕忙客氣說道。
雖然年輕，卻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難道這傢伙是老闆的重要客戶？
江乘回頭給錢運一個手勢，便緊跟著主管向裡走去。
倉庫左邊就是老闆的辦公室。
錢運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大學生，第一次見大老闆，此時內心早已小鹿亂撞。
反觀江乘一臉從容淡定，這也給錢運增添不少自信，腰板都挺直了許多。
廠老闆的辦公室裡，採用典雅的中式裝修，皆是上等的檀木。
與門外彷彿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裝飾彰顯著老闆的實力，如同江乘讓錢運穿上西裝一般，逼格要在！
“你就是老闆吧，我是江乘，沒想到你如此年輕。”
江乘一邊說著，一邊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隨後迅速翹起二郎腿。
這一次他沒用很長的介紹方式。
身為老闆嘛，話不能太多。
話多的時候不是在訓人，就是在講重點！
主管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總覺得這些話似曾相識。
錢運則呆站在一旁，心中不停默唸：“千萬別發現我們是窮學生！會被亂棍趕出去的！”
光頭老闆摸了摸自已的光頭，從老闆椅上站起來，走到江乘對面坐下。
“小……”他話到嘴邊又改了口：“這位兄弟，我們廠的絲襪質量絕對沒問題，您大可放心。”
說著，遞上一支‘中華’ 煙給江乘。
江乘點燃後，輕啄一口：“我不要質量好的，我要那種稍微用力就能扯壞的。”
“不要尼龍絲，採用包芯絲和天鵝絨，要透透的感覺，千萬別太厚。”
光頭老闆一臉懵圈回道：“兄弟，跟你說實話，那種材料賊貴，而且還容易壞，不划算！”
“並且沒有哪個廠的絲襪用的不是尼龍絲，你要不要再斟酌斟酌？”
他心裡犯嘀咕“這年輕人到底懂不懂啊？這不是花大價錢找罪受嗎？”
江乘沒有過多解釋，舉起右手：“錢秘書，拿張白紙來！”
“啊？”錢運趕忙上前，將公文包裡的紙和筆遞給江乘，手止不住顫抖！
光頭老闆見狀，額頭開始冒汗，畢竟他從未讓下屬如此懼怕過。
這年輕人要麼是個狠角色！要麼實力超群，底蘊深厚。
江乘把白紙鋪在桌上，三下五除二便勾勒出幾種絲襪設計。
不過，他只給光頭老闆看了最簡單的連褲襪。
他邊用筆指著邊解釋：“這個三角位置一定要透，最好有一條線，方便撕扯。”
老闆還沉浸在估摸江乘實力的思緒中，只是一個勁地頻頻點頭。
而未經人事的錢運，看到江乘所指的位置，臉“唰”地一下紅了。
乘哥不會是個老色魔吧？
“錢秘書，先預訂五百萬的貨吧！”江乘見時機成熟，突然開口。
錢運一聽，想起江乘的囑咐，一臉驚恐勸說道：“江總，使不得啊，董事長說這五千萬要拿去投資房產，不能亂用啊！”
錢運急切的樣子，比江乘預料的還要逼真，讓他甚是滿意。
可他不知道，錢運是真的急了！
他只記得乘哥跟他說的是最多買十條！並且最多五百塊！
至於五千萬，那是江乘安排錢運所說的價格比他自已多說十倍！
要是錢運知道真相，絕對不敢和江乘來這裡裝逼！
光頭老闆一聽，心裡“咯噔”一下，心想“這哪是談合作啊？分明是來收購的吧！”
江乘微微一笑：“小錢啊，你說得也對，那就拿五十萬的貨玩玩吧。”
他緊接著，看向光頭老闆，問道：“你還有什麼意見嗎？”
光頭老闆此時哪敢反駁，急忙回應道：“沒…沒…江總您說了算。”
錢運一聽，瞬間汗流浹背，在老闆去拿合同時，不停地規勸江乘。
最終，他那顆懸著的心，也隨著 POS 機“滴”的一聲，終於落地。
臨出門時，老闆點頭哈腰的樣子，讓錢運對江乘的欽佩之情紅線飆升。
二人沿著來時的路走著。
“乘哥，你哪來這麼多錢？怎麼不早點告訴我，我好更有底氣些。”
錢運走著，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個當然不能說，否則你的緊張感就沒那麼真實了。”
江乘一把摟住錢運的肩膀，嬉笑著說。
以後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聞的！這是哥給你的承諾！
“乘哥，還有一個問題，你畫了這麼多，為什麼只給老闆看一種型別的設計啊？”
錢運緊接著問道，心中有太多疑問想要知道。
“笨啊，防人之心不可無，不能洩露太多，不然容易跟風。”江乘解釋道。
這種設計並不難，很容易被模仿，所以儘量讓一個廠家完成一個小步驟。
“乘哥，你把設計都給我看了，你就不怕……”錢運心中充滿感激。
心想“原來在乘哥心裡，我竟如此值得信賴！”
“兄弟之間要坦誠相待！”江乘一臉嚴肅地說道。
心中卻想“給你看，當然是知道你沒這個頭腦啦……哈哈。”
他選擇內衣和絲襪行業，除了成本不高，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退貨率極低。
剛才沒有實地考察還好，這一摸廠裡的絲襪質量，估計刀都要劃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