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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宴白抱著明顯重了不少的小黑上了馬車。
“陳叔,咱們還要等什麼人嗎?”
眼看著已經過了趕路的時辰,車隊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宴白探出腦袋尋問。
昨天他照例用力幻術迷惑車隊頭頭,只不過沒想到效果好得出奇,本以為跟車隊其他人還要解釋一番,但好在其他人幾乎一瞬間就接受了。
宴白當時還留了一個心眼,四處觀察了一下,還特意問了系統有沒有發現什麼。
答案是否定的。
他們不是什麼兇惡之人,所以在在路上也大機率不會發生見色起意、謀財害命的惡劣事件。
所以宴白就放心的帶著小黑上了馬車。
……
聽到宴白的問話,車隊頭頭回過頭來看著笑著回答,“是在等一個人。”
“他說他還剩一張成色好的皮子要賣給我,誇的天花亂墜,我也好奇,等他下會兒也無妨。”
“嗯嗯。”宴白乖乖點頭,抱著毛茸茸胖乎乎的小黑,倒真像一個天真散漫的富家公子。
果然,沒讓他們等多久,陳叔口中的人就出現了。
看著人高馬大,肌肉紮實,留著一把絡腮鬍,拳頭能有宴白腦袋大,看起來就很不好惹。
但陳叔和這人是老相識了,寒暄幾句,絡腮鬍大漢就開啟包裹,讓陳叔仔細檢查皮毛成色。
原本乖乖待在宴白懷裡的小黑,忽然掙扎起來,一雙狼眼惡狠狠瞪著,齜牙咧嘴,要掙脫宴白懷抱衝出去。
宴白無法,更加用力抱著,口頭上訓斥,“小黑你要造反嗎?乖一點!”
宴白有吩咐在前,狼崽子雖然不敢鬧了,掙扎動作小了下來,但是眼神哀切,嗚嗚的聲音似乎在哭。
“怎麼了?”
狼崽子情緒不對,宴白共情得也很難過。
小黑的聲音就像是他沒做任務之前,同事在其他人那裡挑了一隻狗崽子,狗崽子離開母親時的哀哀悲鳴。
“小宴,你這畜生怎麼了這是?”
宴白只得道,“沒什麼陳叔,我管管他。”
宴白摸著小黑腦門安撫,甚至用靈力安撫小黑體內暴躁不安的力量。
小黑年紀太小,不知怎麼控制力量,如果宴白不在此處,萬一發起瘋來很麻煩。
“嗚嗚嗚……”
“好了,小黑乖~”
宴白把下巴搭在狼崽子腦門上,安撫著。
他這個位置,恰好可以看到絡腮鬍手裡拿著的皮毛——那個小黑一看到就嗚嗚嗚叫得格外可憐的東西。
毛髮烏黑油亮,皮毛柔軟完整,拿在手裡挺大一張,被處理得很乾淨,是個上乘貨色。
不過如果仔細看的話,也不難看出那是什麼動物身上剝下來的皮。
那是一張狼皮。
宴白看看小黑,再看看大漢手裡面那張皮,心疼的摸了摸狼崽子的脖子。
那邊你來我往商討好價格,最終以七十兩白銀成交。
買下來之後,陳叔往馬車車廂裡面一扔,上車後,鑼鼓敲響,車隊這才正式出發。
陳叔不把宴白當外人,上車就開始和宴白交談,談天闊地無所不說。
宴白撐著下巴,時不時應和一聲。
“陳叔,你剛才收的,是一張黑狼皮?”
陳叔笑道,“是啊,說起來,跟你懷裡這隻狼崽子還是同一品種。”
“是這樣啊。”宴白若有所思,語氣帶著商量,“小子有一事相求,不知陳叔能否把那狼皮賣給我?”
“你是為了這隻小狼吧?”
宴白點頭,這沒什麼好瞞著的。
“小黑今天一看到那張皮,就叫得很可憐,我想,我應該把它贖回來。”
陳叔哈哈大笑,“小宴需要,自然可以,我七十收過來的,你原價拿回去就是。”
宴白也笑了,“那是自然。”
然後當及就付了銀子,半點不見外。
陳叔就是喜歡他這種不同於年紀外表的豪爽,忍不住和他說,“你帶在身邊的那隻黑狼崽,小時候好說,只怕長大後不安分。那東西記仇,你還是趁早把他放了。”
宴白沒想到陳叔會和他說這個,他不在的搖頭,“小黑不會,他可乖了。”
“你注意著就好,像這種全黑的狼,聰明,胃口大,不好滿足。”
………………
宴白沒有把陳叔的話放在心上。
回到車廂裡,手上已經拿著那張皮了。
放在手上近距離看,毛髮烏黑得像最深的墨色,背面處理得很乾淨,沒有血跡黏在上面洗不掉的顏色。
拿在手上,異常柔軟。
“嗷嗚嗚……”
小黑搖著尾巴湊過來。
宴白坐下,把那皮毛遞給他。
看他嗚嗚咽咽的樣子,那雙在人類口中冷血無情的狼眸裡面,哀傷濃郁得要滴出淚來。
雖然他不知道這張皮毛本身,是不是小黑那個素未蒙面的母親,但是小黑的悲傷不做假,堵得宴白也跟著難受起來。
“小黑,等我們找到一個安穩地方,就讓它入土為安吧。”
宴白把傷心的狼崽子抱起來,小黑腦袋一歪,埋在宴白頸窩哼哼唧唧。
“乖,沒事了。”
………………
這天,芙蓉渠來了一個奇怪的組合。
鄉紳說是雲遊過來,看這裡鍾明靈秀,要定居下來。
雲遊的居士,大多見識不俗,氣度非凡,那位宴先生更是憑藉高超的學識,引得見過他的人不停讚譽。
村東頭的李二狗召集了一群小夥伴,要去“會一會”這個宴先生,看看他是否真的有爹孃誇得那般天花亂墜。
原來那位宴先生在在村中央那間大學堂裡做了導師,五天後,適齡孩子要被送去讀書啦。
芙蓉渠好幾年沒有講課老師了,大家的心都玩野了,那還願意被書本束縛?
這不,村裡的小夥伴幾乎都來了,浩浩蕩蕩一大夥,躲都沒哪兒躲。
不像是去偷看老師,反倒像成群結隊去找宴先生麻煩的。
“哎,你們小聲點!”
這還真小聲不了,畢竟那麼多人。
一堆人浩浩蕩蕩來到宴先生被安排的房子,裡面一個人在桌前運筆,背影卓然,半掌寬的腰帶緊緊貼在身上,腰線流暢精瘦。
“啊!!!”
一道黑影閃過,小崽子們一鬨而散,邊跑邊叫。
踏馬沒人說宴先生家養了一條惡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