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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伯伯，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難道它就是此次村中出現奇毒的根源？”季懷遠將那物體舉高了些，好奇地打量著。
“這是來自胡地的一種短尾蝮蛇，該蛇體內毒性極強，被咬了的人極少能活下來。這種蛇經常被胡人用來作為提取毒藥的原料。”
“根據你舅舅在信中的描述，恐怕那日咬傷他的就是這種蛇。”
“爹，難道這種蛇真的來自胡地？”林冰楚依然有些驚魂未定。
林渠點了點頭。“這種蛇在胡地十分常見。擅於製毒用毒的胡人通常透過大量人工繁殖這種毒蛇來提取毒藥。”
“此外，這種蛇繁衍性極強，恐怕周圍還有不少，接下來你們一定要多加小心些！”
“林伯伯，那這種毒的解藥容易找到嗎？”
林渠眼睛迅速向四周掃了一眼。“解藥倒是不難找，我看這山上就有。”
“只要能找到解藥就好，到時候這件事就交給我好了。”
“爹，您說胡地的毒蛇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難道是他們故意投毒？”
“故意投毒？倒也不是不可能！”聽林冰楚這樣一說，林渠忽然想起來了什麼似的。“難道他們是準備進攻雍州，最後目的是為了與大夏開戰？”
他是親眼見識過胡人的心狠手辣的，要不然他們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迅速壯大。
這些年他們東征西討，多是靠著些不高明的手段，其中投毒用毒就佔了大部分。
不過他有些想不通的是；胡人為什麼會在此時選擇在雍州投毒？而且還是直接投的毒蛇？為什麼將投毒的首要地點選擇了六方村？”
對於這些問題林渠一時想不通緣由。但是接下來季懷遠的一番話卻又讓他茅塞頓開：
“可能他們看中的是雍州的糧食，我聽說他們連年征戰，糧草已經嚴重不足，此次征討完西林國後，他們今年如何過冬都是問題。”
“而六方村作為雍州最大的糧食產地，自然會被他們作為首選地。趁著糧食成熟之際透過毒蛇讓村民們人心惶惶，這樣他們就有了可乘之機了。”
林渠甚至有些佩服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了。
“林伯伯，您到過胡地？”
“二十多年曾經去過。”
……
父女倆在季懷遠的舅舅——姚興家旁邊的一座空房子裡住了下來。房子的主人前些天已經中毒去世了。
天漸漸黑了下來，父女倆一前一後地從姚興家走了出來，朝著他們住的地方走著。
一路上林渠一直眉頭緊鎖著，一言也不發。林冰楚一聲不響地緊跟在其身後。
月亮已經升起來了，照的大地明亮了許多。藉著月光，兩人能很清楚地找到回家的路。
稻田裡和兩邊的樹林裡時不時地傳來清脆的蟲鳴聲。一陣微風吹來，送來絲絲清涼。
“冰楚。”林渠在離住處不遠地地方停住了，回過頭來看著林冰楚。
月光在他的臉上投上了一層陰影，本就清瘦的臉上輪廓顯得更清晰了。
看著父親滿是溝壑的臉，林冰楚的心裡一陣難過。
“怎麼了，爹？”
“我總感覺這次的中毒事件有些不尋常。”猶豫再三後，林渠終於將內心的想法說了出來。“你還記得以前我給你說過的那個叫桑繼的胡人嗎？”
“記得，我記得您曾說過當初他還是您的師弟呢，只不過後來被你們共同的師父趕出了師門，之後你們也就沒了聯絡……”
“爹，你怎麼突然問起起來了這個，難道此次的中毒事件與他有關係？”
在林冰楚的記憶裡，林渠很少向自已提及這個曾是他師弟的胡人。因此關於這個人她知道得並不是很多。
不過從父親偶爾的幾次提及中她還是大概知道了關於此人的一些訊息：此人是當時胡人首位首領的弟弟，也就是他們現任首領的親叔叔。
此人平時醉心醫學，也有一定的醫學天賦，尤其對製毒用毒十分感興趣。
當時拜在“神醫”祖遂之門下的時候二人還保持了一段時間的師兄弟關係，只不過後來他被祖遂之趕出師門後，二人也就斷了聯絡。
“老實說，今天在那藥店門口看到那老太太后，我就想到了此人了！說起用毒製毒，在胡地沒有人比得過他。”
“況且此人是如現任首領的叔叔。胡人這些年四處征戰，雖然時常取勝，但都是靠的些不高明瞭手段，而這裡面桑繼就出力了不少。”
“這些年我雖然沒有主動找過他，但是關於他的事情還是聽說了不少，我還知道他這些年一直在想方設法地找我呢！”
“如果這次胡人真的選擇進攻雍州，那麼此人一定在他們的隊伍之列，恐怕到時侯要想躲避此人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林冰楚看見父親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雖然她從來沒有問過當初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從父親的言談舉止中她知道他並不想再見到此人。這些年兩人居無定所可能也與他有一定的關係。
“爹，我們還是抓緊時間，爭取早些離開這裡吧？”
“恐怕暫時著急也沒用。眼下當務之急便是趕緊研製出解藥來。至於其它的事情只能等以後再考慮了。”林渠頓了頓，接著說道：
“不過，胡人會不會真的選擇進攻眼下還說不好，但願只是我想多了。”
說著說著，二人已經走到了屋門口。
“冰楚，你今天也累了一整天了，早點歇息去吧，明天一大早我們還要去山上找解藥去呢！”
很快，父女二人就各自回了屋。
……
接下來的幾天裡，父女倆哪裡都沒有去，一心一意在家裡研製解藥。
季懷遠只要一有空就會來幫忙，姚興也主動承擔起了試藥的工作。每次只要有新的進展，他都會主動叫季懷遠把藥端過來試用。
一天、兩天、三天……到了第六天，天還沒亮，季懷遠還在睡夢中就被舅母張氏叫醒了：“懷遠，你舅舅的腿能夠站起來了。”
“真的？”季懷遠一個激靈很快就從床上坐起來了。三兩下穿好了衣服，顧不得天還沒有亮，就朝著門外走去。
“我得趕緊將這個好訊息告訴林伯伯和冰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