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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師傅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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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幽深,萬籟俱寂,青城山被濃濃的夜色所籠罩。

雲巔之上,一座古老而莊嚴的道觀孤零零地矗立著,若隱若現的燭光透過窗戶,給這片寧靜的山峰增添了一絲神秘。

古樸破敗道觀有三位修士,他們宛如世外高人般,散發著一種令人敬畏的氣息。

彷彿隱藏在無盡黑暗中的星辰,讓人無法窺視其真正的光芒。

其中那位身披黑色道袍、面容清秀的年輕男子便是曹清道,他是道觀中的小師弟;而那位身著一襲潔白如雪的長衫、氣質超凡脫俗的則是大師兄子羽;還有一位仙風道骨、雲遊四方尚未歸來的老者雲塵子。

然而,這個道觀並沒有太多的香火供奉。

與其他廟宇不同的是,殿內神龕上供奉的既非三清尊神,亦非諸天大帝,而是百年前開創這座古井觀的傳奇人物——神話老人。

關於這位神話老人的傳說,世間流傳甚少,只知道他曾在此修行,並留下了許多神奇的故事和遺蹟。

殿內,蒲團之上正閉目打坐的曹清道突然間毫無徵兆地站立起身來!

同一時間裡,正在殿院外清掃滿地枯葉的大師兄亦不約而同地也停下了手中動作。

兩人心頭均湧起一股異樣之感——彷彿有什麼危險之事即將發生。

他們默契對視一眼後,目光齊齊投向殿中的神龕處。

果然不出所料,那裡擺放著的三盞七星燈正散發出詭異氣息:尤其位於正中那盞,其燭火更是不停地劇烈搖曳著,時而明亮耀眼、時而黯淡無光;就好似一隻瀕死邊緣苦苦掙扎的螢火蟲般,透露出令人心悸的脆弱和無力感……

曹清道師徒三人以精血為媒介,點燃了三盞七星燈,燈代表著他們的生命力。

若燭火搖曳,意味著遇到危及性命之事;若燭火明暗不定,表示生命垂危;若燭火熄滅,則意味著死亡。

此刻,雲塵子的續命燈燭火忽明忽暗,似有熄滅之兆。

眨眼間,大師兄已從殿外來到曹清道身旁。

兩人無任何言語,默契地同時掐指唸咒。

不多時,兩道不同的靈力源源不斷地向雲塵子的七星燈灌輸。

一夜過去,兩人耗用了大量乾坤袋中恢復靈力的丹藥和生命之水。

天邊泛起魚肚白,幾道金光透過窗欞照在二人身上,他們仍未停止。

曹清道額頭滲出汗珠,看著身旁一臉陰沉的大師兄,欲言又止。

“師傅可能遇上了實力在他之上的修行者,可能還不止一個。”大師兄咬牙低語。

“師傅是神藏鏡巔峰,在他之上不就是問鼎鏡尊者?”曹清道滿臉難以置信。

“我猜是兩個與師傅不相上下的神藏鏡修士,如果是問鼎鏡尊者,我們師兄弟就只能去地府給師傅送行了。”大師兄明顯有些不安。

曹清道聽後,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師父平安無事。

以他人王鏡巔峰的實力,面對神藏鏡也有心無力。

人王和神藏雖僅一階之差,卻如天淵,遙不可及。

而大師兄子羽處於神藏境初期,接近後期,尚能與同境界者交手一二。

正當二人心懷忐忑,為師父祈禱時,一縷燭火熄滅,青煙如殘喘般向上蔓延。

二人尚未反應過來,觀外雲巔邊處,宛如一道黑色幕布,朝道觀席捲而來,夾雜滾滾雷聲,閃電交錯。

須臾之間,師兄弟二人已站在觀外,凝視著滾滾黑雲。

曹清道能察覺到,這黑雲中有師父雲塵子的一絲氣息,但同時也感受到一股無法跨越和撼動的危險,向自已全身蔓延。

大師兄子羽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他比師弟更明顯地感覺到,這黑雲中有神藏境後期修士,而且還是兩人。

但他毫無畏懼,只是憂心自已那未涉塵世的師弟會命喪於此。

他希望有人能傳承古井觀的香火,更期望有朝一日世人能知曉青城山巔有一座名為古井觀的道觀。

須臾之間,黑雲停於二人腳尖,似是無意籠罩整個古井觀。

此時,一道與黑雲極不相稱的身影自雲內墜下,此人正是師徒二人的師父,雲塵子。

二人見狀,同時飛身朝下墜的雲塵子而去,與此同時,黑雲之中一股凌駕於萬物之上的黑氣朝師徒三人洶湧襲來。

大師兄子羽見勢,雙手迅速結印,一道濃郁的純白之氣迎著黑氣擊出。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在天地間迴盪,許久不散。

曹清道順利地接住雲塵子,緩緩落在觀院內。

大師兄子羽如猛將般停留在半空中,警惕地望著頭頂上方的黑雲。

觀院內,曹清道摟著早已衣衫襤褸、氣若游絲的雲塵子,淚眼模糊。

此時的雲塵子,再無世外高人、仙風道骨的風範,只有滿臉的淒涼和失神落魄。

曹清道搭著雲塵子的脈搏,剎那間,一滴清淚落在雲塵子那佈滿皺紋的臉上,順著溝壑流淌而下。

“金丹沒了。”

曹清道難以置信,哽咽著自語道。

“師兄,師父的金丹沒了。”

曹清道聲嘶力竭地看向空中,大吼道。

子羽聞言嘴唇輕動,插在老槐樹下的太極陰陽劍聞令而動,朝空中的子羽飛去。

雙眼赤紅的子羽緊握劍柄,指向滾滾黑雲,大喊:“滾出來!”

黑雲之中的兩名神藏鏡後期修士,毫無出陣之意,只是饒有興味地凝視著古井觀師徒三人。

子羽揮舞太極劍,劍勢如黑白對立交錯,兩道交叉的劍氣名曰「斬字訣」,直取黑雲內的神藏境後期強者修士。

黑雲內,一隻仿若從深淵逃出的魔爪,徑直抓向那兩道劍氣。

黑白相碰,地動山搖。

“喲,原來閣主說的沒錯,這破道觀還真是臥虎藏龍,就連一個小道士都能擋我一擊!”

伴隨著這道低沉而又略帶驚訝的聲音響起,原本籠罩在道觀上空的黑雲開始劇烈翻滾起來,並逐漸向中心匯聚。

眨眼間,一團巨大的黑色雲團形成,宛如一頭猙獰兇猛的巨獸盤踞於天際之上。

突然,雲團之中裂開一道縫隙,兩道散發著駭人黑氣的身影從中緩緩浮現出來。

他們如同鬼魅一般,渾身被濃郁的黑暗氣息所包裹,讓人看不清真實面容,但卻能感受到那股強大到令人窒息的威壓。

大師兄子羽見到這兩人後,臉色變得凝重無比,他緊緊握住手中的太極劍,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決然。

因為他知道,眼前出現的這兩個神藏境後期強者正是玄機閣赫赫有名的護法——玄冥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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