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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小兄弟認識孔毅？”書亭的站長開口，順便用手拈起了一片牛肉。
“我知道他，但他不認識我。”肖想笑道。
“這麼說來，小兄弟和孔老哥是一個圈子的？”風聚的站長不甘示弱，第二個發問，也帶走一片牛肉……
書駐的站長眉毛微挑，啥意思？
問了問題，才能吃牛肉？
“小兄弟看起來還是個學生吧？怎麼知道孔老哥的？說來聽聽？”
書駐站長速度開口，牛肉到手。
石頭站長很鬱悶，他可是第一個發問的，牛肉還沒吃飯呢？
“小兄弟……是哪裡人？”
牛肉，
真香！
另外幾人心中齊齊豎起了中指，石頭，你這吃相有點難看了啊！
好歹問個有營養的問題啊！
“我不是鵬城本地人。”肖想微笑說道，“孔毅是做風投的，恰好，我們家也在這個圈子裡。旁邊那桌就是我大伯，大哥，二哥，三哥……”
幾個站長齊刷刷轉頭望了過去。
看見了呂鋒和張勇福幾人。
雙方目光對視，互相點了點頭。
“我們家族進入圈子的時間雖然不長，可經手的都是大專案。”肖想衝著幾人眨了眨眼。
“什麼大專案？”石頭站長不失時機的發問，趁機又吃了一片牛肉。
p，石頭，你講不講武德！
“像蜀省那邊的智慧政務專案，就是我們在後面推動。”
“和官方的合作？”風聚站長凝眉，“那多少應該有些背景資源？”
牛肉減1……
“有的，你看我大伯就知道了！像不像體制內的人？”
“像！”這次是書亭站長。
牛肉再次減1……
“給幾位悄悄透露個小道訊息，這次來鵬城，我們是和藤訊那邊談合作的。”肖想神秘一笑。
“藤訊又要融資了？”書駐站長總算抓住了機會，奪得牛肉一片。
“噓！”肖想做了個噓聲的手勢，“這事兒幾位知道就行，千萬別走漏了風聲。”
“當然！”
四人齊聲道。
牛肉減四，光碟。
“小兄弟，我們可是聽說，藤訊前幾個月才剛融了一筆資金，這麼快就不夠用了？”牛肉吃完，幾人的智商瞬間恢復正常，石頭站長問道。
“qq使用者增長太快了！你們算算，一臺好的伺服器要5到6萬元，就算能支撐上千人併發，以qq這種使用者曲線，需要的伺服器成本會是多少？藤訊之前也就融了220萬美金，能撐多久？”肖想道。
“那你們這次準備投多少？”書亭站長問。
肖想隨意豎起了三根手指。
“3000萬？”書亭站長顫聲。
肖想不置可否，再次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行了，咱們不說藤訊。”肖想拉回了話題，“幾位站長哥哥，方便給我透個底不，孔大叔準備給你們投多少？”
突然安靜無比。
風聚站長悄悄豎起了一個指頭。
“1000萬？”肖想感嘆，“孔大叔這次竟然這麼大方？”
“不是一千萬！”風聚站長面色有些尷尬。
“哦，100萬？”肖想會意，“其實也不錯了，現在這個不景氣的大環境下，能給你們真金白銀砸100萬，算是態度誠懇了！”
“咳咳。”石頭站長咳嗽了幾聲，眼眶中似有淚珠滾動。
“是10萬……”
這次，輪到肖想震驚了！
這幫站長，這麼缺錢的嗎？
才十萬就把自己給賣了？
就把話事權給對方了？
“美元？”他再次確認。
“元。”石頭低著頭，低聲回答，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
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你們……同意了？”
“正商量著呢！初步有這個想法……”書駐站長道。他的歲數看上去要比其他幾人稍大，見肖想這麼關心孔毅投資的事情，心中猜測這位投資家族的二代是不是也對他們這小破網站感興趣？
“那就是還在洽談囉？”肖想眼珠轉了轉。
“是！”書駐站長點頭。
“你們是看上了他在金三的背景吧？”肖想挑眉笑道。
這問題一出，幾個站長對肖想的懷疑也打消了一大半。
人家一口就說出了孔毅的底細，只怕真的是圈內人士了。
“的確是這樣。”書駐站長點了點頭，“網文這一行，對伺服器的承載要求也很高，孔總願意出資金，又願意給我們設計伺服器的底層架構方案，這一塊，恰恰是我們幾個站長的短板。”
肖想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道，“老哥，你覺得網文未來發展的空間怎麼樣？”
“小兄弟，實話實說，我們不太看好。”石頭站長搖了搖頭，“就像我們現在這幾個站，都不賺錢！就靠收點廣告費來維持，有時候，自己還得往裡貼錢。”
“要不是心中對網文還有純粹的熱愛，我早就撂攤子走人了。”風聚站長感慨。
“這幾年，的確是網文的一個陣痛期。”肖想道，“讀者的免費閱讀習慣已經根深蒂固，除非能有變革，否則，很難有所改變。”
“你說的不錯。”書亭站長端起酒杯，喝了小半杯啤酒，“所以我們才決定抱團取暖。”
“這就給了孔大叔趁虛而入的機會。”肖想正色道，“花十幾萬的成本，就能拿到話事權，未來還有可能博一個千百倍的收益，人家這如意算盤打得響啊！”
“網文短期內只怕起不來。”書亭站長皺眉，“這兩年，做網站的網際網路企業，死了多少？我們幾個書站也不是沒找過融資方，可除了孔毅之外，根本就沒有人感興趣。”
書駐站長嘴角微微一抽。
書亭，你這也太實誠了吧？
明擺著人家是對這塊感興趣，你就不能吹吹牛皮？現在好了，把自己說的沒人要了，人家不是正好壓價的嘛！
“其實，我們也思考過網文付費的問題。”書駐站長趕緊轉移注意力，“只不過，如何付費，就把我們給難住了！”
肖想一怔，瞬間反應了過來。
這是個問題嗎？
在後世進入到移動網際網路時代，也就動動手指的事情。
可在現在這個年代，連網銀都還沒大面積普及。
難不成看一章就要去操作一次網銀付費？
如此繁瑣的操作，不符合事物發展的邏輯。
“這個方向是對的！”肖想點頭，“只不過，時機確實未到。”
“小兄弟，你平時也看網文？”書駐站長試著拉近雙方距離。
“嗯，看的不少。”肖想明白他的心思，因為，他也有同樣的打算，想表明自己是個業內人士，比孔毅這個只想著嗜血的商人要強。
“飄渺之旅。”
“誅仙。”
“小兵傳奇……”
幾個站長，“？？”
很快，幾個人都很好的演繹出了有些相見恨晚的感覺。
氣氛和諧而融洽。
只差最後一層視窗紙沒有捅破。
“肖老弟啊，你們投資的事情是不是都是你大伯在拍板？”書亭站長小聲問道，大有撥雲見日的打算。
“超過百萬的投資，我大伯會親自過問。”肖想不動聲色，“太小的專案，一般我們幾兄弟自己做主，我們幾個，分工不同。像我大哥，主要看食品行業，二哥，主要盯製造行業，三哥，主要研究零售行業，我嘛，重點接觸t行業。”
“啥是t？”石頭站長很好學。
“數字新媒體領域。”肖想科普，“網文也算是其中一塊。”
“肖老弟，孔毅不太適合我們的邏輯，我們已經清楚了，那你覺得什麼樣的投資人適合我們呢？”書駐站長繼續揣著明白裝糊塗。
肖想則是配合演出，“第一，要懂這個行業，對這個行業的發展有堅定的信念，並且能夠引領行業的改變，第二，要把對你們的投資作為一種戰略，而不是簡單的短期套利，第三，能夠解決你們短期的痛點。”
“除了第三點，我感覺你挺合適的！”書駐站長勇敢地丟擲了橄欖枝。
“方老哥，第三點，我覺得也挺合適。”肖想呵呵一笑。
“肖老弟，難道你也懂伺服器架構？”書駐站長方旭不由心中一喜。
“不懂，我就一個學金融的。”肖想道，“可藤訊懂啊！”
方旭眼前一亮，很快反應了過來。
人家大伯這次來，就是來解藤訊燃眉之急的，千萬級別的資金投進去，成了藤訊的股東，到時候，把藤訊的那套底層伺服器架構拿來借鑑下，或者乾脆直接從藤訊調過來兩個伺服器工程師，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這不比孔毅香？
“那肖老弟，你準備出投多少？”方旭眼眸微動。
肖想伸出了一個手指。
方旭頓時有些失望，
吹了半天牛皮，
結果還是十萬？
這跟孔毅好像也沒啥區別啊！
“肖老弟，能不能再加點？”方旭問。
“怎麼，100萬還嫌少？”肖想疑惑，十萬你們都敲鑼打鼓，現在100萬了反而還猶豫起來了，宰大戶？
“100……100萬？”方旭激動的結巴起來，“當然……當然不嫌少！我剛才還以為肖老弟出價十萬。”
“原來如此，早知道我就出五十萬了。”肖想欲擒故縱。
“以肖老弟的眼界和格局，一百萬起步才配的上你！”其餘三個站長紛紛拍起馬屁。
“方老哥，我有幾個條件。”肖想道。
“肖老弟，你講！”
“第一，我們算是共同組建新的運營書站，也是我們未來的運營主體，上市主體，我出100萬，你們四個人，再湊個10萬，我們之間的股份比率，按照出資額佔比劃分！”
“第二，我的100萬是分批進入！比如，我最開始投20萬，然後，等明年我再投80萬！但明年我增資的時候，估值依然按照現在的估值！”
“第三，經營上，日常經營可以仍然由你們負責！對於重大事項上，我擁有一票否決權！”
現在這個時候，華國的公司法還沒進行變革，實行的是實繳制。
所以，100萬投資要想分批的話，只能進行兩次註冊資本變更。
三個條件。
四個站長。
差點都要馬上答應下來了。
因為，肖想提出的這三點，很實際，不過分。至少比想用十萬元進來，就想指揮他們的孔毅，強太多了。
畢竟，經營權還在他們手上，人家肖想是大股東，就算沒有這個一票否決權，人家也可以透過持股的表決權對所有上股東會的事情進行否決。
“我們需要商量下！”方旭和另外三人交換了下眼神道。
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結論。
該有的矜持還是得有。
“理解！畢竟這事兒對你們來說，意義重大。”肖想點點頭。
“肖兄弟，你們這次準備在鵬城呆多久？”書亭站長問。
“藤訊這邊的事情談好了，就準備回蜀省了，估計再呆個兩三天的時間。”肖想笑道。
“肖兄弟留個聯絡方式給我們吧，這幾天若是我們商量出了結果，大家約出來，再碰個面。”方旭道。
肖想一愣，這話不好接啊。
一個投資家族的二代，出來談專案，手機都沒一個，好像不符合這個人設？
“唉！”
肖想眉頭忽然皺了起來。
幾個站長，“？”
“幾位老哥，我們今天下飛機，在機場打車的時候，手機……掉了。”
“掉了？是被偷了？還是忘在哪兒了？”石頭站長關心問道。
“不清楚，就是掉了。我大伯的掉了，大哥也掉了，二哥，三哥，和我的，都掉了……”
“臥槽！”
“臥槽！”
“臥槽！”
“臥槽！”
鵬城的治安什麼時候這麼亂了？
“報警了嗎？”方旭問。
“沒有，也沒幾個錢，懶得麻煩，一會耽誤了正事兒。”肖想雲淡風輕。
方旭肅然起敬。
大戶人家，就是不一樣！
“這兩天我們都在藤訊！你們如果要找我的話，可以打藤訊coo曾裡慶的手機！”肖想笑了笑。
方旭激動的顫抖著手記錄了下來，心中僅剩的那點懷疑煙消雲散。
“對了，幾位都在用qq吧？”
“嗯。”
“咱們留個qq號，建個群，以後真成一家人了，有啥事，群裡面說，方便！”肖想笑容燦爛。
“沒問題。”方旭笑著點頭，餘光瞟到了隔壁桌的幾個家族大佬，好像有些百無聊賴的在等著肖想這邊玩事兒，飯吃完了，酒也喝光了，人也沒過來……
看來，對人家來說，這真就是個小專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