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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鬱結終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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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縣伯,這究竟是?”

“陛下,此為話本,亦可稱為舞臺劇,便是以故事為原型,進行表演,解解悶兒還是很不錯的.”

“原來如此,說起來,太常寺也有類似的舞妓,所演的秦王破陣舞,甚是好看.”

李世民不再開口,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高臺之上。

“梁山伯與祝英臺,我只是給了一個想法,沒想到還真叫他給寫出來了.”

餘光瞥見昏昏欲睡的秦夫子,錢卜覃不禁咋舌。

伴隨著劇情的逐漸展開,祝英臺女兒身暴露,與梁山伯一見鍾情,奈何家族不允,只得私奔,最後被生生逼死,化蝶同歸,一套演下來,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時辰。

其間,錢卜覃一直在觀察李世民的反應,這新奇的東西對李世民也很是吸引,直到二人雙雙化蝶,李世民不知不覺中淚流滿面。

“好一對可歌可泣的伉儷,只嘆那無情之人,棒打鴛鴦.”

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李世民長舒一口氣,眉宇間的鬱結也解開了些許。

“錢縣伯著實費心了.”

“陛下若是能明白臣的苦心,那就不枉費這一遭,陛下想來魚奉縣休養生息,臣掃榻相迎,但陛下不能因為不敢面對,就狼狽地逃來這裡逃避現實,您說呢?”

“沒想到朕活了三十餘年,卻被一個小子給教訓了,錢卿言之有理,觀音婢在天之靈,想不也不願見到朕因此而頹廢吧.”

說著,李世民抬起頭,眼中閃過一抹釋然。

“陛下不妨在魚奉縣住下一些時日,好好將心情收拾一番,逝者當以緬懷,生活還要繼續.”

“若不是朕查了你的根底,朕實在無法想象你只是個二十有一的年輕人,倒像個高僧,錢縣伯可曾行過冠禮?”

錢卜覃旋即搖頭,苦笑道:“臣家境貧寒,父母又雙雙早逝,還不曾行過冠禮,卻已經過了年紀.”

“若錢縣伯不嫌棄,願讓朕做你的授官人?”

“臣之幸矣.”

於是,李世民取下自己的白玉法冠,用一根竹筷暫時束住髮髻後,抬步來到錢卜覃面前。

“事發突然,朕也來不及準備,錢卿莫棄.”

說罷,李世民將錢卜覃頭頂的木冠取下,徐徐道:“君子志潔行廉,儀態端莊,令人敬重而不敢輕侮,謙謙君子德,磬折欲何求?朕便以之謙二字,作為錢卿表字,何如?”

“錢子謙,叩謝陛下.”

簡單地行了授冠禮,李世民拍了拍錢卜覃的肩膀,笑道:“授冠過後,便是成年人了,說起來,子謙可有婚配?心中可有良人?”

錢卜覃無奈道:“陛下,臣無婚配,心中亦無良人,至今仍是獨身,還在為脫單而努力.”

錢卜覃就很羨慕啊,你看看人家李世民,後宮多少靚麗的妃子?你再看看自己?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這個年紀還未婚配,難不成……”下意識地將目光望向錢卜覃的下三路,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陛下!臣很健康,是男人中的男人!臣之所以沒有婚配,事實為了魚奉縣忙前忙後,無暇顧及自己!”

好氣啊,好想一磚頭砸爆他的狗頭。

“說起來,朕倒是有幾個女兒,與你的年紀相仿!”

“陛下大可不必!臣還年輕,不急於一時,就不勞煩陛下費心了.”

“子謙,朕的女兒,各個皆是賢良淑德,溫柔賢惠的女子,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你為何如此嫌棄?況且在你這個年紀,朕已經是好幾個孩子的爹了.”

錢卜覃瞥了眼李世民,沒敢吭聲。

“子謙,你真不打算考慮一下?朕的女兒除開年歲尚淺,不可婚配之外還有六人,皆是容貌上等,溫柔賢惠的好女子.”

“陛下,真的不必了,其實,臣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只是一直沒有表露出自己的心意,我想再等一等,等到時機成熟,在說出心意.”

好不容易找了個理由,將李世民搪塞了過去,才避免了李世民恩將仇報。

從天華樓回到九朝天闕,天色漸晚,錢卜覃假借倦意脫身,終於可以好好歇息一下。

敲了敲僵硬的肩膀,錢卜覃立馬將八號技師叫了過來,給自己按摩,又取來兩個烤好的紅薯,趁著熱咬上一口,唇齒留香。

接下來的幾天裡,李世民似乎認定了錢卜覃一般,化身保險推銷員,不厭其煩地給錢卜覃介紹自家的姑娘,從長公主李麗質介紹到了晉陽公主,煩得錢卜覃一個頭兩個大,偏偏還不好發作。

“朕覺得子謙倒是與高陽公主甚是般配,高陽性格跳脫卻又忠貞不二,深得朕心,是個極佳的良配.”

聞此一言,錢卜覃差點沒笑出聲來。

高陽公主,忠貞不二?別鬧了。

錢卜覃可不想在腦袋上頂一個綠帽子。

“陛下,這件事咱們容後再議好嗎,如此大好時光,為何要說這些煞風景的話?”

河邊,錢卜覃與李世民各持以魚竿,沿河垂釣。

“朕為了你的事操心,你到反過來怪朕煞風景?”

李世民冷哼一聲,正要發作,突然感覺手中傳回一股拉力,浮漂也迅速沉入水下,頓時神情一振,站起身來,不斷拉扯手中的魚竿。

“好大的力氣,必定是一條大魚!今日的主菜就定他了!”

李世民大笑幾聲,與水中大魚纏鬥良久,終於將其拉上了岸。

“哈哈!子謙,你這手法不太行啊,這一上午,朕已經連中三元了,你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將十五斤重的鰱魚交給旁人,李世民掛好餌,繼續做下。

錢卜覃則隱秘地翻了白眼,心裡嘀咕道:“要不是我讓人在底下給你掛魚,你釣得到?”

看著河對岸悄悄上岸的大牛,錢卜覃輕咳了幾聲,很快,錢卜覃手中的魚竿也來了動靜,費盡力氣拉上岸後,漁獲比之李世民釣的鰱魚更大,足足有三十餘斤。

於是錢卜覃揚了揚下巴,神色驕傲道:“陛下,看來臣的好運也來了!”

“嘁,定是朕失神放跑了它,才叫你得了去,有甚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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