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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考試詳情和人心
“老趙……我就知道，你肯定會來！”
同事老王看到熟人，先是一臉的驚訝之色，隨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趕忙向著趙成介紹身後的幾人。
“來，老趙，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幾位也是我們高城的考區的。”
隨著同事老王的熱心介紹，趙成便和對面幾人打了個招呼，算是認識了，對面五男三女，有幾個是附近高城市的大學生，剩餘的也差不多都是本地的打工人，很少看到一些年紀較大的人出現。
這個現象，或許是正處於愛幻想階段的年輕人，對於一些奇奇怪怪事上，更容易接受吧。
言談之中，這才得知，原來幾人也是抱著幾分運氣才來試試的，尤其人群裡的那幾個小年輕，才剛剛畢業，正好在在琢磨後邊去哪裡工作呢，就看到了城隍廟散發的本子，當天，他們就下定了決心，買了一沓黃表紙過來一試。
不過，據他們說，他們宿舍裡有六個人參與了，但最後，來到這裡的也只有三個人，至於剩下的人，幾人雖然沒有再說，但很明顯，陰司的十代稽核怕是沒有過去。
“我們也問過門前的鬼差，他們說具體的稽核方式，以我們能夠理解的形式來說，大略就是順著你的血液記憶直接回溯到源頭，因著，這裡面還牽扯到因果之類的東西，所以，基本上做不了假，有一是一，有二是二……”一個戴著眼鏡的清秀男生無奈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不過，我有點好奇，你怎麼還戴著眼鏡？”趙成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但隨即，他就注意到了這個人面上的不對勁之處，話說，他已經差不多有所發現，自己這群考生，都應該是以魂魄的狀態來到這裡的，按道理說，根本不可能帶一絲一毫的人間之物來啊，怎麼他就這麼特殊？
只是，這話一出，眾人就笑了，之間那個戴眼鏡的男生也解釋道：“趙哥，這只是一個小技巧——幻化而已，不是我現在真的戴著眼鏡，而是我習慣了戴眼鏡，所以來的時候，就隨身帶著這個東西了。”
說話間，眼鏡已經消弭無蹤，趙成這才露出瞭然之色，雖然對方的話語說的模糊，但道理想通，趙成還是知道的。
“只要趙哥有什麼隨身之物，也可以臨時幻化出來，但很有限。”說著，身側的幾人變戲法似得，幻化出了帽子、手錶等隨身之物。
看到這兒，趙成心念一動，手伸進了衣兜裡，果然，出現了一個手機，只是操作了一下，發現功能很有限。
“趙哥，這東西畢竟幻化的，全靠你自己認知決定，還不能太複雜……”旁邊一個男生又出聲道。
趙成見了，這才恍然，隨即，才想起正事來，看著遠處的通知欄問道：“剛才在遠處，我就看到幾位在討論，不知道能不能給我說說，上面都有什麼資訊？”
這話一出，人群又是嘰嘰喳喳起來，眾說紛紜，一時間，令著趙成有些頭大如鬥，只聽這個說二十四司那個待遇好，那個講那個司的考試看重文學水平，還有的說，自己猜測可能會從道德經取材。
不由得，趙成看向了一邊，同樣尷尬的同事老王。
“大家靜一靜，還是我來說吧……”
好歹是一個成年人了，同事老王和這群年輕人之前談的不錯，算是被大家認可的，這會讓他一開口，眾人這才逐漸安靜下來。
“……老趙，之前我問過了，這次考試，鬼神說其實也不是很難，因為我們以前教育的原因，所以出題不會涉及過多我們不瞭解的宗教問題……比如，原本出題的人是打算考校我們，比如說準備取材太上混洞赤文女青詔書天律……”
“什麼？什麼天律法？”
趙成一聽，當場就愣住了，這個詞比之剛才的道德經還要令人陌生，看著同事老王，連忙打斷了他的滔滔不絕，說話之間，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額……怎麼說呢，這個叫女青詔書天律，你可以理解為就是針對人、神、鬼怪的律法，這次我聽鬼神說，雖然不會全部摘取，但可能會出幾道範例題……”
同事老王說著，也是苦笑不已，這什麼天律他也是第一次才知道有這麼個東西。
“那這個天律原本，是不是人間難得一見？”
看著幾人，趙成又嘆了口氣，說出了他的心頭最為憂慮的一件事，不過，這話一出，身側的幾個年輕人都是笑了。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
看著幾人的神情，趙成也感覺到了不對，露出恰到的疑惑之色，隨即，就聽這幾個年輕人笑著解釋道：“這個天律內容，網上隨便搜都有……”
“隨便搜？”
“對，隨便搜。”
這話一出，才令趙成鬆了口氣，可看著幾人神色，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嘆道：“只怕我們是臨時抱佛腳啊！”
“別管是不是臨時了，有句話還說過，臨陣磨刀，不快也光……現在我準備打聽清楚之後，回去就把這個背下來……”
同時老王安慰道，只是不等他這話說完，身側幾個年輕人又給他拆臺了，說道：“王哥別想了，不止這個女青詔書天律，我之前看了一眼，公告欄上說了，還會夾雜其他的諸如什麼女青鬼律、北陰酆都太玄製魔黑律靈書……聽名字就知道，這更難了，尤其是最後這個北陰酆都太玄製魔黑律靈書，和傳說之中的酆都大帝有關係，聽鬼神說，這也是必考的……”
“我看道德經估計人家也會取幾道……”
有個壯碩的年輕人摸著下巴說道。
“道德經應該不難吧？”
“道德經聽起來是不難，但怎麼回答，絕不是讓你照章翻譯就行的，你覺得自己以前沒接觸過，這會兒就上手，能解決這個問題嗎？”有年輕人還是比較冷靜的，準確來說，應該是思維線上，很快就發現了問題的關鍵，對著剛才抱有幻想的那人質問道：“你說說，你自己除了一句道可道、非常道，還會什麼？你覺得下邊這幫鬼神和出題人會是傻子嗎？用腳趾頭想，人家也不會故意放水啊！”
更何況，對於這人，說話的年輕人還是清楚的，就這句道德經名言，還是看小說知道的，甚至，往深處想，你還不知道人家鬼神出題，是直接用漢代帛書版本呢，還是當今通行版本呢。
不過，這話這年輕人沒說，說太多了只是增加煩勞而已。
隨著一番擊打之言，別說幾個年輕人了，就是趙成自己都明白了過來，這次應考，只怕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心下頓覺有些喪氣。
一時間，大家的心情都變得有些低落起來。
“沒事……沒事，重在參與嘛，第一次誰都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大家就是賭一個可能而已。”
同事老王見了，連忙出來打圓場，安慰眾人，畢竟這事他有經驗，以往考試之時，他自己就是這樣安慰自己的，只是不等老王說完，趙成忽的出聲道：“老王，你說那些出家的道士會不會也下來應考？”
這話一出，眾人頓時啞然。
的確，普通人不會，但對於專門修行道家經典的道士們而言，這就不算難了。
更何況，真正跨入修行的道士，在整個夏國好像也是不多，相較於道士們這一整個龐大的群體，真的是鳳毛麟角。
聞聲，有人頓時憤憤不平道：“這樣的結果，對我們普通人真是太不公平了，應該禁止道士參考……”
“？？？”
這人的自私言論一出，頓時將眾人的目光都引了過去，似乎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這人露出訕訕之色，連忙改口道：“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別說你是開玩笑的，你就算不是開玩笑的，也不能說這種話。”
同事老王神色當場變得嚴肅起來，看著這個年輕人，又看看不遠處站崗的鬼卒，正色道：“這次要考的東西，對正常人來說，也是需要一個勤學苦讀的過程，道士們雖是專業的，但人家也是常年學習，都不是大風颳來的，非要說不公平的話，那這年頭就沒有什麼能說是公平的事……
你要是非要論專業的話，這年頭要求專業的人多了去了，你自己說，搞木匠活的，他能搞航天嗎？就這樣了，也沒說非要攔住你不讓你來，這開考就是機會……”
“對的，王哥說的不錯，你要知道呢，曹秋，這是陰司，人間這些自私自利的話少說，要是被鬼神聽到了，當場免了你的應考資格，你哭都沒有哭的地方。”
此話一出，這個名為曹秋的壯碩男子，頓時心頭升起後怕之色，連連對著眾人道歉，只道是自己失言。。
不過，不論這人失言與否，趙成卻是從這人身上發現了一件事，從這個人的言語來看，陰司似乎只是稽核了資格，對考生其人的其他道德要求似乎不大？或者說不是很嚴格？
“難道是我想多了？”
趙成覺得鬼神之中，應該不至於想不到這種事吧，對於他來說，陰司入考，來的人不說其他，道德素養也該提升一個層次才是。
如果鬼神都無心，那人間只怕真得成一地獄。
不由得，他想到了一些神話故事裡，作惡的鬼神，相較於人間的貪官汙吏，這幫鬼神如果想要害人，只怕是你死後都不得安生啊。
不由得，他想到了聊齋故事裡的席方平，這人在人間被貪官汙吏坑害，還要在死後，被幽冥收受賄賂的鬼神打壓。
如果不是二郎神介入，只怕席方平真就是求告無門，唯得一死了。
一時間，趙成的心思變得沉重起來，他想到了之前路上遇到的那位鬼神老哥說過的話。
‘進了二十四司，屆時升遷需要再入判官殿，而你要是進了判官殿，那麼到時候只要功果圓滿，就是直升一方城隍，甚至，就算是各方都滿員了，也可謀取帝君神府那兒的一官半職……’
想到這裡，趙成的心中頓時有了決斷，雖然他估計自己的水平可能有限，但就像剛才說的，第一次嘛，不試一試怎麼知道成與不成。
“如果要考，我就去判官殿，聽說判官殿那邊的許可權較大，說不定我還能遇到鍾馗鍾判官、崔珏崔判官，甚至還有傳聞中的那位陸判和魏判……”
這幾位判官可都是名人啊，在祂們手底下辦事的話，或許能管的更多一點。
或許這幾位就和那位鬼神老哥說的那種情況一樣，屬於是地方滿員了，但沒有選擇升任城隍，而是直接去了帝君神府之處，得了個一官半職，所以給人一種自由自在之感。
雖說以上只是猜測，但至少，對於趙成來說，卻是有了一個目標。
而且，在此時趙成的心裡，是一點都不希望席方平式的這種悲劇，真的在現實裡上演，畢竟現實可不會有一個二郎神給你當家作主。
見此，趙成決定自己詳細去研究一個前邊的通知欄，而邊上的同事老王似乎也看出了什麼，一時也沒有阻止。
只是告誡著趙成要注意時間，到時候有鬼神會把大家專門送回陽間，隨後，幾人留了聯絡方式，趙成獨自一人到了告示欄前。
卻見上面白底黑字，一張大大的告示上用著簡體寫滿了一張，而最下方則是城隍府公印。
趙成大略一掃，這才注意到，原來，稽核資格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還有問心一關，才是更進一步的稽核。
“世人發乎一念之慈，而神明有感，此謂得之……這什麼意思？”直覺告訴趙成，這段話非常重要，於是默默記下，又繼續向下看去。
果然，看到了和之前幾人說的那樣，本次考試內容，將大量參取北陰酆都太玄製魔黑律靈書和太上混洞赤文女青詔書天律、女青鬼律等內容，並摘取部分道家道書作為參考。
“這摘取部分恐怕……”
一時，趙成的心也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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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