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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初下界張欣矇騙 君子山天穹逢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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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曰:世間事俱無定數,人情心冷暖陰晴。

紅塵中萬千縹緲,婆娑界都似雲煙。

一悲度日一整日,一笑過活一生活。

往來過去無惡相,千秋萬代唯善良。

卻說那天穹伏闕妙有玄靈領玉帝金旨下界平服為禍的妖魔。

出凌霄寶殿,一路縱著祥雲趕路。

已過三刻,張欣才猛然想起十分重要之事。

嘆道:“甚是無腦!竟忘了問路,恐誤了覆命之期.”

此事於天穹倒也屬正常,早先迷途徑至廣寒宮,可見不識路。

如今不知方向無法趕路,只得落下。

心念咒語,手掐法訣,隱去了登仙之服,神化之衣。

你看他怎生裝扮?穿一件素倫羽白直綴,腰扎條青色素棉布帶,墜一塊缺角的玉佩。

束髮銅冠發及腰,下踏淌風雨布鞋,活脫脫一個素人打扮。

加之相貌不比從前,隱在人群甚難尋覓。

走在街頭,看那人來往互,車水馬龍,全然一派不曾得見的景象。

但見;熙熙攘攘,熱熱鬧鬧。

熱熱鬧鬧叫賣喧聲不斷,熙熙攘攘人群笑談無絕。

青磚黛瓦,黑石鋪地。

青磚黛瓦不染塵埃,黑石鋪地乾淨樸素。

天南海北的人,你來我去的主。

買賣一家連著一家,攤位一戶挨著一戶。

那攤位有;賣糖葫蘆的,捏泥人兒的,賣新鮮蔬菜的,販生香果品的,包餛飩的,酥油茶的,蒸燒餅的,各類吃食一眾俱全。

那店家是;製藥售藥的堂子,寄放典當的鋪子,存錢取款的行子,量身裁衣的縫子,消遣放鬆的池子,一眾商貿應有盡有。

街頭雜耍有那;耍猴的,吞雲的,吐霧的,噴火的,練槍的,舞劍的,碎石的,鐵頭的,鐵砂的,各類耍子應接不暇。

男男女女,男子剛強雄壯,女子嬌柔可憐。

那張軒凌東瞅西看,俱是不曾見的風景。

真個是賞不盡的風情,看不完的精彩。

有一個小混子,由打張欣對面而來。

走起路來吊兒郎當,全無正形。

你看他甚麼模樣?身穿粗布織成衣,敞著胸懷。

腰繫棉麻穿孔繩,打著卷兒。

頭挽髮髻插木筷,斷著齒骨。

腳穿磨皮褪色鞋,斜爛著縫。

手中搖著一吊錢,嘴裡叼著一棵草。

那張欣初出人世,也不懂這許多。

攔下問道:“敢問君子山如何去?”

那主兒一見有人不知死活,輕哼道:“喲!哪裡來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張欣道:“我只是問路,你只消回答。

若也不知儘可走去,如何就說我不知天高地厚?”

混混道:“大爺在此處,從無甚麼人敢來問路。

只消得你是頭一戳,不與你一般見識,去罷!”

張欣追問道:“為何無人敢問?”

那混混聞言有氣,說道:“不說你是甚麼瘋子!哪裡聽不出我的話音?”

說罷抬腿便要走,卻被張欣一把刁住腕子。

說道:“勞煩說明原由,也好打發我走不是?”

那混混掙脫兩下不掉,暗想這是碰上哪個大力的傻子。

怕道:“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還要訛我?”

張欣道:“我卻不是訛你,只請你與我說個準話.”

此一來二去,推脫不掉,混混也就不再吃力。

無奈道:“你想問甚麼就快些問,莫要誤了我的飯食.”

張欣道:“你姓甚名誰,家住何處?”

那混混惶恐,大驚道:“怎的,你還要訛到我家?”

張欣道:“我又與你無怨,怎的要訛你到家.”

混混道:“那你問話家住何處有甚麼用?”

張欣道:“只好詳說,若是下來說謊哄我,我好有處問證.”

那混混無可奈何,只得道:“我姓賈,名不賈,自幼無字。

家住甄賈巷,郝賈門,泰賈地.”

張欣聽罷點點頭,又道:“那我問你,此處距君子山方向如何?路程多遠?”

那混混道:“自此向西,約莫兩千裡.”

張欣道:“卻好!”

混混道:“即如此,可放手麼?”

張欣見他說全,便鬆開手道:“多謝了.”

說罷轉身,轉到一個僻靜之地,縱雲而去。

這混混見瘟神走遠,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嘆道:“不說瘋子也是傻子,這般與我為難?最好還是要扯謊開溜.”

說罷哼著小調,在街上閒遊半日有餘。

又到天華池子中消遣幾日,方才出得門來。

拐彎抹角,抹角拐彎。

剛出大街,就嚇了一大跳。

你道這是為何?只因面前站著一個人,不是別個,正是張欣,張軒凌!卻說張欣自與混混分別,縱起祥雲直奔西方而去。

急縱雲快,只消片刻,便行了兩千裡地。

到此一看,一望無際的平原,莫說是君子山,連土堆也無有一頭。

復一想,才覺上當。

想去找,恐那人早已不見,怕是姓名住址都是哄騙。

一嘆氣,還則罷了!可是不尋君子山,如何捉妖拿怪?如何向玉帝覆命?正在哀怨之際,由打地上開一小孔。

孔洞之中徐徐上升著白煙,煙消之處,立著一個老頭。

你看他怎生打扮?頭戴進寶福氣帽,身穿招財納靈衣。

腰繫上天祈求帶,腳下回宮降祥靴。

身高四尺,五柳長髯,蒼滿白髮。

幾家人來供,幾戶人來求。

雞毛蒜皮事,全然不得休。

此地我罩攏,門戶我看守。

三家稱皇帝,二丈便祖宗。

要問此為何,散神土地公。

一見張欣,和顏悅色。

笑口開言,道:“天穹莫要煩惱,天穹莫要煩惱!”

張欣上下打量一番道:“我當為誰?土地神耶!”

土地公道:“正是老朽,正是老朽。

聽聞天穹正為尋山之事犯愁,特來相告.”

張欣聞言又喜又嘆,喜的是能尋君子山,嘆的是竟忘此能問。

說道:“甚好,甚好!那君子山在何處?據此多少路程?”

土地公道:“由此向東,再行一千里,便到君子山.”

張欣即得了路,也不在耽誤。

說道:“如此就多謝你了,我遂前去捉妖,你且回罷!”

土地公拱手見禮,回道:“不敢,小神告退.”

說罷,又化作一陣白煙隱在土裡。

張欣則是急縱祥雲,奔往君子山去。

不消片刻,即至。

但見那雲霧縹緲,果然好山!怪石嶙峋,虎踞鷹盤。

虎踞鷹盤生機盎然一派向上,怪石嶙峋崎嶇凹凸一片猙獰。

山共四座,分對青龍,白虎,玄武,朱雀,四方位置。

又對梅,蘭,竹,菊,四位君子。

故美其名曰:“君子山”。

四座山頭有殘石相連,鳥瞰猶如宅院天井一般。

萬丈深淵,時有寒氣升騰。

若其下,則豁然開朗,柳暗花明。

一條石路鬼斧神工,兩旁生長怪枝奇葩。

東起一則,有巨縫一條。

引接天光照明,其下則亮如白晝。

每至夜晚,巨縫聚靈月光,照射在內肚之中。

精靈怪獸引自修煉,功成之速相較別處快許。

可謂靈水寶地,有詩為證。

詩曰:風光靈水地,倍受日光華。

月明殘影照,引眾滿神察。

俗話道:“山高必有怪,海深定有龍.”

此山也無例外,期間一處,有兄弟四人正談天說地,嬉笑之聲不絕於耳。

由左至右,分別為,梅君,蘭儀,竹禾,菊褚。

四人推杯換盞,好不自在快活。

忽然蘭儀提道:“我們兄弟四人在此修煉已有四千年餘,從來是一齊出山捉人下酒。

來去從前都如黑霧濃煙,還不知各自本事怎樣?不如趁此良機,展示切磋一下如何?”

竹禾道:“二哥此話甚妙,今乃良辰吉日,正好耍來!”

菊褚也道:“卻好,卻好!”

梅君道:“既如此,便好。

只不知三位賢弟,哪位數一?”

話音剛落,蘭儀起身道:“我先耍來.”

說罷走至空曠之處,捏訣唸咒。

你看他怎生打扮?身穿朱錦連襟衣,腳踏紅絲秀花鞋。

頭系兩條藍玉帶,腰戴一掛翠玉珏。

乾乾淨淨,粉粉白白。

乾乾淨淨一蘭花,粉粉白白好明華。

詩曰:仙草覆滿地,亂花叢中蘭。

接引日連月,空修好相皮。

只看他捻著手指,口中唸唸有詞。

將身一晃,就變作一個妙齡女子。

你道是何模樣?身穿涼體薄紗裙,腰繫金絲短玉帶。

頭戴落羽簪花錦,耳墜飛絲丁蔻零。

直髮及腰,脂粉淡舍。

肌膚白皙如霜,眼神清明似水。

實經十村過八店難尋,眉梢眼角說不盡萬種風情。

素日裡蘭儀就善於變化女子,以美色誘那凡夫俗子,勾來山中剝皮抽筋!三位兄弟見狀拍手叫好,菊褚道:“二哥果然好本領!待小弟也來耍耍!”

說罷起身,掐訣唸咒。

你看他甚麼模樣?上著暗黃添花衣,下穿暗黃走風褲。

頭戴暗黃翎羽冠,腰繫暗黃帶武藤。

腳踏暗黃遊間鞋,手執暗黃胎毛筆。

四方大臉,稜角分明。

面如黃土,身若金鐘。

詩曰:山花開滿地,脫穎一出黃。

飽受日月光,化作妙人郎。

你看他施法通明,將身一晃,就變作一位瘦骨嶙峋的老頭兒。

你道是甚麼模樣?身著太極至陽袍,腰繫太極至陰帶。

頭戴玄冥道法冠,腳穿乘風歸御鞋。

兩鬢斑白,滿頭蒼髮。

面板黝黑,眼窩凹陷。

整個臉面都深深凹陷,倘若無皮擋著,都瘦到骨子裡。

平時裡就靠這道長模樣,到處與剛降生孩兒母者算命,稱為;“有錢無靈!”

到處行騙,將那剛出生的嬰兒吃食乾淨,集一根胎毛湊作毛筆。

三人見狀喝道:“好妙法,好妙法!”

梅君笑道:“四弟也好本領,大哥不才也願耍子!”

說罷起身走動,你看他甚麼模樣?身著落紅寒風袍,腰繫寶尺霜涼帶。

頭戴函冠插玉簪,腳踏銀鳳洛天靴。

劍眉虎目,臉色蠟渣。

招風大耳,紅髮翻飛。

詩曰;寒風冷徹骨,冰雪侵體埋。

怒爭月圓日,渡得靈體來。

但見梅君原地三轉,手作蘭花,口中唸唸有詞:三千憂煩事,俱裝此袋裡。

管教他玉帝,亦難逃出來。

說罷抬手祭出,但見半空中凝光立著一個布口袋。

黑光奕奕,氣霧繚繞。

三兄弟齊道:“不知大哥此為何寶?”

梅君道:“此寶名叫‘封神口’,又喚‘裝仙袋’,乃是當年師祖傳下。

擁此寶者,不懼天地,不畏鬼神!”

平日裡就靠此袋收生裝人,掠到此地,三人分食!三兄弟聞言俱拍手叫絕。

三人演示過罷,紛紛看向竹禾。

道:“三弟耍來!”

竹禾道:“小弟才疏學淺,雕蟲小技不敢與賢兄賢弟面前賣弄.”

蘭儀道:“三弟切莫謙讓,耍來我們好看!”

竹禾見推離不過,只得起身。

你看他怎生打扮,甚麼模樣?身如青松,面似白玉。

面似白玉招蜂引蝶,身如青松高大偉岸。

身著綠衣,鑲白線,腰繫玉帶,刻龍翔。

頭束青冠,串竹簪,腳穿雲履,纏金線。

詩曰:林中綠竹長,每日節節高。

受得日月照,成是妙相寶。

只看他捻訣唸咒,抬手祭出一寶。

黑光晃晃,真好寶貝!有詩為證。

詩曰:乘風一道嶺,散落兩邊來。

頂天立地站,謂之金剛斬。

三兄弟問道:“不知此寶喚作何名?”

竹禾道:“此寶喚作金剛斬,可劈天雲,可砍靈地。

攜帶可渡無妄之災!”

三人聞言,點頭稱喜。

都道:“果然好寶貝,果然好寶貝!”

幾人你來我去,互相吹捧。

正在喝酒對話間,由打南邊過來一個年青人。

一邊過來一邊哼著小調,調是:“行走山林間哎!見那鳥飛絕喲。

不知此間情哎,哪來好過活耶!”

兄弟四人聞聲俱轉頭去看,你看那年青人怎生打扮?身穿粗綿麻,腰扎爛布帶。

頭綁蘭布條,腳踏邋遢鞋。

砍刀在手握,捆柴肩上擔。

幾人相互一望,便知對方心中所想。

即圖謀駭人,這送上門來的吃食不可多嘞!那蘭儀還是女兒身,薄紗可透體。

扭捏上前攔下年青人,掐媚道:“小哥兒哪裡來?”

年青人道:“我自山下來.”

蘭儀道:“來此何故?”

年青人晃了晃肩上的一捆柴,道:“怎的眼睛不好?砍柴來養家餬口.”

蘭儀不氣,說道:“果然好男子!”

年青人道:“過謙了.”

說罷邁腿便要走。

蘭儀見狀趕忙張開雙臂攔下道:“小哥兒可與耍耍?”

年青人道:“不耍!”

蘭儀見狀不妙,上前環抱便親。

那年青人一見,哪裡容得!一把將其推開,拔腿就走。

那蘭儀跌坐在地上,望其背影。

暗道:“平日哪管甚麼聖人浪子,見我這般容顏都心動,怎的這漢子是金佛?”

年青人剛走數步,只見前方緩緩走來一老道。

那老道見這漢子,起手說道:“無量天尊!”

年青人也還一禮,回道:“道長哪裡來?”

菊褚道:“貧道自天雲山而來.”

年青人驚道:“天雲山可是座仙山吶!道長您是神仙?”

菊褚哈哈大笑兩聲道:“神仙愧不敢當,有些兒法力罷了!”

年青人道:“道長過謙了,道長來此何為?”

菊褚道:“貧道來此,欲渡化一位有緣人隨我上山,了道成仙?”

言閉靜觀年青人的反應。

沉寂了半響,年青人仍愣那裡。

道長有意讓年青人回答甚麼?年青人似乎也等道長再說甚麼?又僵持了一刻,還如先前樣,二人俱不對話。

又一刻,菊褚尷尬,輕咳道:“一般聽此可渡成仙之話,不該說些甚麼?”

年青人這才接道:“哦呵,愚鈍了…”整理了嗓音,復又道:“道長看我如何?可成仙麼?”

菊褚道:“見你頗有根基,我願收你為弟子,隨我上仙山修行!願否?”

年青人笑道:“無趣,無趣!成仙得道非我所願.”

說罷擔起柴火繼續往前行進。

蘭儀從地上站起,緩步來至菊褚身旁。

疑道:“此人不貪美色,不戀仙神,謂之何也?”

菊褚道:“不知為何,但使他走脫不掉哩!”

蘭儀會意,二人一起唸咒施法。

將身一晃,又恢復先前模樣。

一齊閃身至年輕人面前,喝道:“呔!哪裡走?”

年青人見狀無語,只是張望。

蘭儀菊褚見此,喊道:“大哥,四弟,俱現身罷!此人是個呆哩!”

話音剛落,由打左右樹林中閃出二人。

正是那,梅君,竹禾。

四人齊聚,皆如豺狼虎豹般盯這人看。

年青人微微一笑,說道:“可都出來麼?”

四人渾身一驚,疑道:“此話何意?”

年青人答道:“管莫有甚親戚未曾出現,我卻無時尋找。

只消一齊過來,我好照看全收!”

四人聽出話中冷意,齊道:“閣下何人,可否顯聖相見?”

那年青人口唸咒訣,將身一晃,顯了本尊。

頓時光華萬丈,閃耀山野,頂上現三光六彩!你道這是何人?正是那天穹伏闕妙有玄靈,張欣,張軒凌。

詩曰:不怪不貪圖美色,莫嘆不戀仙與神。

天地之間唯此有,混靈二元化玄身。

四人見狀,已然知曉此是大羅金仙。

蘭儀菊褚卻才想通為何不貪不戀。

梅君道:“不知哪位仙聖臨凡,來此何干?”

天穹喝道:“不知好歹的妖孽,傷天害理,弄風捉人,此天地間大罪過!吾奉天命,特來此捉拿你等!束手就擒便罷,如若不然,定教你等死無葬身之所!”

菊褚聞言氣道:“呸!好大的口氣,你有何本領,能與我兄弟對戰?”

天穹道:“你卻不知我的神通,且聽我言;東方靈至君,西天佛鬼母。

二人情義合,天象方生我。

萬物俱一元,唯此混二元。

凌霄寶殿闖,瑤池蟠桃鬧。

眾仙齊聚力,奈何無盡然。

意外轉仙靈,為我萬年道。

幸得佛祖化,玉帝破二元。

賜我星冥宇,賞我冰晶閣。

一日長三歲,哪人有此說。

道佛齊修煉,兩家皆掌多。

法天象地易,握星辰不難。

肩可擔五嶽,手能提四海。

莫欺少年弱,教你魂飛魄。

縱觀周天內,未有齊名人。

今奉上皇旨,降妖誅邪魔。

你看我這般,可算有本領?”

兄弟四人聞言心生膽怯。

暗道:還說如何?原來是當年驚天動地,佛道共育的天象。

此番不知能敵否?問道:“不知能否行個方便,今日讓我等一條路,定然感念大恩!”

張欣道:“行甚麼方便?今日若行了你們的方便,便是欺心滅靈!周遭百姓何處?”

梅君道:“既如此說,便是無有方便了?”

天穹道:“你欲如何?”

梅君道:“言一萬,不如做一分。

可有甚麼神兵利器?”

天穹道:“只是爾等小妖,不消甚麼神兵.”

梅君道:“如此說,我也赤手空拳與你幾個回合!”

說罷便如疾風迅速出拳相擊。

天穹暗道:“倒還有些規矩,來得好!”

伸掌就去接,二人這場鬥;一個是初下界仙佛天象,一個是千年寒梅花成精。

一個拳頭似盆擊打快,一個手掌似綿迎接還。

一個說:“擅闖此地好大膽!”

一個道:“吃人飲血好生殘!”

一個說:“此乃自然迴圈道!”

一個道:“妄論自然膽包天!”

兩人相爭,不到十合,梅君便敗下陣來。

嘆道:“果然不凡!留在此地快活,不比作那土偶?”

天穹道:“甚麼勞什子鳥魔?說出這般下作的話來!我豈似此等不良之人!”

梅君連道:“好,好,好!我有一寶,你敢看否?”

天穹道:“你有甚麼寶物?”

梅君抬手祭出一個布袋,閃閃放光。

說道:“就是此物!”

天穹道:“你是米官,還是面鋪?如此口袋,也算是寶麼?”

梅君道:“且莫逞口舌之利,你若有本領,敢進來走一遭麼?”

天穹嘲道:“這般小小的袋子,怕是進去撐破哩!哪裡還說走字?”

梅君道:“你閒言碎語頗多!只問一句,敢否?”

天穹自負本領高強,說道:“有何不敢?”

梅君詭計得逞,笑道:“那便來罷!”

說完張開布袋口,將那天穹吸了進去。

梅君見他入內,趕忙將口子紮起。

轉了轉眼,其餘三人會意,紛紛說道:“大哥果然好本領,這廝大話誇口!原來這般不濟.”

梅君也道:“像此初出茅廬的小子,就是天大的本事也難逃我手!”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陣大笑。

幾人聞言看向來聲處,那天穹正在樹上乘涼嘞!見幾人看來,呵了一口氣道:“只消你們這般誇口,若再不發現,恐我要睡著哩!”

原來那天穹進袋前使了個真假身的法子,那被吸進去的只是一縷仙氣,真身就在樹上坐等。

梅君等眾不識,見狀大驚道:“我這口袋,縱然是大羅金仙亦難逃出!怎的你有何不同?”

天穹道:“我無甚不同,只怕是你口袋漏風!”

梅君道:“斷然無這可能!你可還敢再來麼?”

天穹道:“有何不敢?”

說罷又被吸了進去。

梅君道:“想我寶袋斷然不可漏風,此番檢視俱然,看你何處可逃?”

話音剛落,又是一陣笑聲傳來。

幾人循聲看去,只見那天穹坐在石桌石凳,倒一杯清茶在飲。

笑道:“又不妥,又不妥!”

原來那天穹被收將口袋裡,使了一個縮小的法子,從縫隙中鑽了出來。

在他處喝茶賞景嘞!梅君等人見狀無語。

那天穹道:“還有甚麼本事,使來我瞧!”

那梅君聽說,火冒三丈,怒道:“此番最後!你可還敢進來我寶袋?”

天穹笑道:“甚麼鳥袋?有何不敢進?”

說罷端坐,任其收將。

今次梅君收完,以迅雷之勢,唸了一句咒兒。

又在袋口貼了一張條,上書: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作罷,眾人大笑不絕。

只聽那天穹叫道:“不好,中計了!”

畢竟不知天穹中了何計,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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