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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滿在自己家,抱著腿坐在陰暗房間。
窗簾不是完全避光的,但她房間位於背光處,本就沒多少光亮。
熔珠擱置在桌子上,已經超過10個小時沒用了。
沒有太多將之開啟的心情,每次閱讀資訊似乎都要鼓起莫大勇氣。
雪兒的溫潤目光,在最後時刻……但那對她來說不是什麼最後,因為她經常能在腦中見到這一幕,像現在這樣。
房門開著,客廳的窗簾被風吹得微微飄起,時不時有光照進來。
她目光在那窗子上掃了一眼,蜷縮得更厲害了。
甄炻一覺醒來覺得整個人特別精神,好久沒有這麼睡過了。
這也是他第一次醒來不用見到那幾個幽靈,沒有了不該有的視覺汙染,整個人好像都輕鬆許多。
陽光從露臺照進來,整個房間、連帶櫃檯上刻著史努比的馬克杯都亮了起來。
他起床洗漱,心情愉悅還自己下廚做了些吃的。
雖然所謂的下廚就是麵包加上午餐肉而已。
早餐過後又開始打掃起屋子,還一邊哼起小曲。
他所做的種種,都被隔了幾棟樓的那輛懸浮汽車看得一乾二淨。
汽車裡的阿雅放下望遠鏡:“太正經了,照理說獨居男不該這麼正經啊.”
黑群:“你想看到什麼,偷窺狂魔.”
“呸呸呸”阿雅轉頭問偵探員:“拍下什麼了嗎?”
“不行,站在我們這也拍不到任何東西。
應該是被什麼磁場阻斷了.”
阿雅:“真奇怪,光眼睛看倒是沒啥問題.”
她又拿起望遠鏡看過去,甄炻剛好揭開窗簾,來到了露臺的陽光下。
有那麼一瞬間他的視線正好和她對上,雖然很快就移去。
阿雅慢悠悠放下望遠鏡:“他會不會已經發現我們了.”
“不會吧”黑群:“看起來一切正常,就普普通通一個路人甲.”
阿雅思考片刻,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像表面那樣:“小滿還是沒接電話嗎?”
“素.”
“讓她在家休息也挺好,”阿雅:“反正一時半會這男的也不會去哪。
沒啥好注意的.”
說完,她打了個大大呵欠,黑群看到了又說她嘴巴能吃下兩孩。
甄炻的熔珠又播放到昨晚萬民追悼的畫面,馬上滑走,可下個影片仍是關於追悼會的,好像不管他怎麼逃避,那些發生過的災厄都會陰魂不散。
血……到處都是血,沒人逃得出去。
噁心的畫面“嗡”地在他腦子閃爍,他捂住額頭,但那些畫面不是遮住眼睛就能中斷的……不知為何,他能看到血魔眼中所見之事,至於牠殺人的畫面更是不在話下了。
我到底是怎麼了……他把頭都埋到手臂裡:不是我殺的……不是我……
熔珠的影片上有個婦女在接受採訪:“汽車店當著我的面被炸成了洞,還有東式餐廳、咖啡館……”
咖啡館!
他猛地抬起頭,胸口下的律動也一下就快起來:咖啡館的女店員,她沒事吧?
對了,她那天也受了傷的,我看見了……他突然想起了她被壓在廢墟下的畫面,雖然那段時間自己似乎被紅頭髮奪舍,但非常神奇的是自己什麼都看得見。
他頓時心急如焚,三兩下穿好衣服就要出門。
在遠處監視著他的獵魔人們看見這一幕,也不得不行動起來。
阿雅:“拜託,我才剛說了不會去哪不會去哪,怎麼這就.”
黑群:“姐,你的嘴巴是開過光的.”
阿雅白了一眼:“給小滿發個資訊吧,就說目標移動了.”
另一邊,蜷縮在房間的小滿繼續沉浸在自己的失敗裡,珠子的語音信箱開啟了也不知道。
語音重複播放了好幾遍,直到最後一遍,她才聽見了“甄炻”兩個字,微微抬起頭。
客廳的光隨著外界光變化,陽光一旦強烈,窗戶投在地上的花紋也會變得更清晰。
————————
“可惡的臭廢柴!放爺出去!爺要弄死你!”
黑暗中,銀髮女氣急敗壞地對著空氣舞牙弄爪,然而拳腳相加也無濟於事。
膽小怕事女眼淚都出來了:“我們不會一直待在這個地方吧……”
蒙古袍小男孩點點頭:“是的啦大姐姐.”
為什麼不撒一下謊……膽小女眼淚更多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啊?”
紅髮男(褚鈺山):“虛空,在我們來的地方和現實之間.”
小男孩:“他究竟是怎麼做到把我們,遮蔽?關起來?找不到合適的詞涅.”
“是那個小混蛋……”紅髮男:“該死的黃色小叛徒!”
“是大黃嗎?”
膽小女:“唉這孩子真頑皮.”
“……”紅髮:“不許給牠取名字!”
“哦豁~~”高個蒼白男:“那圓滾滾的小球是何種機械,竟然能做到如此神乎其技.”
紅髮思考片刻,說:“是資訊,包羅永珍的資訊量。
在煉成這個鬼樣子前,看到了這些東西.”
銀髮矮個女:“為什麼那臭不要臉的東西會聽他的話?!!牠不是你煉成的武器嗎?!”
紅髮沒有回答,表示不知。
小男孩:“那要怎樣才能出去呢?”
“出不去”紅髮男冷笑:“那傢伙……呵呵,搞不好什麼都知道,關起來的東西怎麼可能輕易放出去.”
眾人皆面色憂慮,而銀髮女仍沒停止毆打空氣:“可惡的廢柴!我要把你大卸八塊!”
現實中,甄炻一路飛奔,很快就來到了事發的廢墟。
他來到了倒塌的咖啡館,這裡被摧殘得嚴重,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是原先那個地方。
胸口下心跳飛快:女店員,還活著嗎?現在身在何方?
廢墟堆滿了追悼送的花,有很多都已經放了兩天,花瓣都有些鬆動,顏色變了。
風一吹,花瓣都飄了起來,頓時整個天空都是。
那樣的氣味說不出是好是壞,有花香,但又有種腐爛的氣息。
“哈啾!”
甄炻打了個噴嚏,這時有人遞了紙巾過來。
他本能地接過那紙巾,然後才意識到有旁人接近,頓時拉開距離。
“先生.”
他猛地一震,這樣的聲音竟然再熟悉不過,是在日思夜想的回味中被雕刻在腦海裡的。
“先生.”
那聲音又喊了一遍,他忍著莫大的激動回頭,果然,見到的是女咖啡師那圓圓的小腮紅。
風又捲起,漫天飛舞的、本來用來紀念死者的花,將他們籠罩其中。
……
……
於是再沒什麼無所謂的生與死了
苦難的老枝和衝動的萌芽
都定格在了這值得紀念、繁花似錦的日子。
……
“原來是來泡妞啦”不遠處的某個角落,黑群拿著望遠鏡看。
旁邊還站著小滿,她看著被繁花簇擁的兩人,心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