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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晚上,也是長恭路車禍事發當晚。
翻開信紙,裡面歪歪斜斜的寫著幾行字:如果我馬小冬出現意外,兇手就是這張照片上的女人,雖然我不知道她是誰?但我偷偷拍攝下她的樣貌作為憑證,還有這三十萬黑心錢和我的親筆書信,足以構成鐵證!朱平看著這如山的鐵證,不由的頭皮發麻,如果孔儒雲沒有更有力的證據,來推翻黑馬留下的實證,依照法律規定,警方必須立即逮捕聶安然進行審訊,攻下犯罪嫌疑人最後一道心理防線,爭取早日破案!“你們辨認一下,這上面的字跡,可是馬小冬本人的?”
孔儒雲見手中的信紙遞給馬大北,臉上嚴肅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慄,另一隻手上緊握著照片,使原本光滑的面,立即佈滿皺紋!馬大北接過信紙,父子倆仔仔細細的端詳了一番,點頭稱是。
孔儒雲沒有再說話,將信封一併塞進布袋裡,轉身走出馬家宅院,心情沉重到了極點。
身子飄飄忽忽,腳下的路更是深一腳淺一腳。
恍恍惚惚上了警車後座,便再也動不了,朱平開啟駕駛室車門,將一麻袋的鈔票扔在副駕駛座上,一腳油門絕塵而去。
孔儒雲雙手託著快要爆裂的腦袋,思緒一片混亂。
馬小冬已經死了,字跡無法做鑑定,死者家人已經做出辨認,安然徹底變成犯罪嫌疑人,現在不單單是焦屍命案,還有事故慘案。
難道說這一切真得不是空穴來風,她因為心中的妒意,僱兇殺人,因為一時的受辱,買兇製造車禍?如果真是這樣,那她還是自己當初認識的那個聶安然嗎?那個溫柔中帶著幾許羞澀,美麗、善良、才華橫溢,讓他心醉的聶安然嗎?難道說她不在自己身邊的這五年,早已變了心性,變成殘酷陰狠,殺人如麻,視人命如草芥的惡魔?不!這不可能,這一切都是有人在故意陷害她,是圈套!是陰謀!可是究竟會是誰?到底是誰要害她?還是正如安然所言,是有人為了報復他,而設計陷害他身邊最親最愛的人?可自己究竟得罪了誰?警署這幾年來,也沒有接過什麼惡性案件,除了五年前的販毒大案,就是一些民事糾紛,偷雞摸狗的小案件。
而當年的龍騰早已炸成碎片,販毒集團一共十幾號人皆已落網,受到了法律的制裁,還在監獄裡蹲著。
孔家雖然富可敵國,卻是名聲在外,從未與人結怨,他的父親孔世雄更是以慈善形象出現在公眾面前,一年為貧困地區捐贈的金額,都是以十萬為單位成倍遞增。
拆除一切可能引爆的導火索,孔儒雲如同跌進了萬丈深淵,一顆心被眼前的鐵證反覆蹂躪撕扯,如火燒般煎烤,讓他恨不得剪斷這根致命的引爆線,把自己炸成粉碎!“頭兒,你……還好吧?”
朱平的呼喚聲拉回了他的思緒,抬頭一看原來警車已經到了警署大樓前,甩了甩沉重的腦袋,推開車門,搖搖晃晃的下車,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朱平看著上司悲痛欲絕的身影,難過得不知要怎樣才好?拽著一麻袋的罪證,如同大山壓頂,手上青筋暴露,腳下的步伐拖沓而又疲憊,從警署門口走到警務辦公室,一百多米的路程,彷彿走了一個世紀。
眾人見朱平神色異常,面容憔悴,手裡抓著一個破布麻袋,像極了馬路上乞討的乞丐,張東忍不住上前接過布袋,揶揄打趣道“怎麼跟個乞丐似的?不就是跟頭兒出去了一趟,怎麼這副委屈樣?搞得好像幾天沒吃飯似的!”
說完見朱平跌坐在木椅上,不但搭理他,反而是一臉的陰霾,心下疑慮,也無心再鬧,一邊將布袋扔在辦公桌上,一邊詢問“頭兒呢?怎麼沒跟你一塊回來?這是什麼玩意,還挺沉!”
“自己開啟看看,不就知道了,吵什麼吵!”
朱平不耐煩的叫喚道,舔了舔乾涸的嘴唇,王建急忙遞給他一杯開水。
張東冷哼了一聲,拋給朱平一個得瑟的眼神,伸手開啟布袋,觸目驚心的紅鈔票讓他張目結舌,腦子裡閃過一個訊息,這是黑馬殺人所得的鉅額?而眼前的贓款,像是沾滿了死者的鮮血,日光下顯得格外的鮮紅。
王建忙不迭地抓起信封,開啟一看,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看了朱平半晌,才斷斷續續道“頭……頭兒呢?他……他去哪了?”
“在自己的辦公室吧?現在安然姐是難逃拘捕的厄運,如果沒有新的證據,她……這……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呢?頭兒就算是鐵打的漢子,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朱平憤憤不平的說道,他怎麼也無法將這一樁樁血淋淋的命案,與美麗溫柔的聶安然聯絡在一起。
“現在不僅僅是頭兒的名義會受損,孔家也會因此受到損傷!”
張東深深的嘆息,說完警惕的朝門口望去,確認無人,這才小聲的嘀咕“當我發現,安然姐的身高和體重,跟那枚鞋印基本吻合時,我就已經料到會有這一天.”
“以頭兒對安然姐的感情,眼下他要怎樣才能跨過去這道坎?”
朱平一臉憂慮,猛地抬頭嚴肅的看著自己的同事,堅定的說道“我還是無法相信,安然姐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案件一定會有轉機的!頭兒他一定會有辦法找到真正的兇手,為安然姐洗刷冤屈!”
“如山的鐵證已經擺在我們面前,恐怕由不得誰相不相信,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更何況頭兒身居重職,不容有半點差錯,還有杜局和省級領導在監督呢!誰敢以身試法,結果是逃不掉的!”
張東搖頭輕嘆,身為刑警,在命案面前,看得是證據,不是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