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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強猶豫了一下，擦點臉上的汗水，“錢我不要了！誰愛幹誰幹去吧！”
這話一出，四周都是附和聲。
眼看著趙強越走越遠，走的人也越來越多，趙老六有些著急。
“張哥，我去看看他，你放心，我一定把這臭小子拽回來.”
張能扯了一把趙老六留下的空氣，咬著牙對稀稀落落留下來的幾個人開口，“留下來的，工資雙倍.”
本來站起來的幾個人，又躊躇著重新蹲下身子。
幾個人堅持地頭暈眼花，阮卿才讓人把電風扇撤下去。
張能的嘴都被熱氣烤乾了，一笑扯的疼，“我就說，堅持下來就好了吧！阮卿她有錢，但是她也怕折騰出人命來.”
阮卿笑笑，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都一點多了啊，都辛苦大家，回去休息吧.”
靠在躺椅上打瞌睡的人都晃晃悠悠站起來，互相告別之後，紛紛離開。
李之興和劉秘書卻留了下來，“可以回家了.”
阮卿拍了拍劉秘書的肩膀，“你做的很好.”
劉秘書依舊是那副寵辱不驚的模樣，李之興看著阮卿的眼神，則多了幾分崇拜。
傅千城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往前挪了一步，隔絕了他的視線。
“不回去嗎？”
見兩人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阮卿有些疑惑。
李之興搖了搖頭，“我們留下來，做一下收尾工作.”
“行，那就先進辦公室吧.”
“那這些人……”阮卿意味深長地看了張能幾人一眼，“總得徹底讓他們長個教訓.”
李之興動了動嘴唇，想要跟阮卿說些什麼，可傅千城總是亦步亦趨地跟在阮卿身後，讓他沒有一絲開口的機會。
張能眼巴巴地等著阮卿幾人上了樓，才冷哼一聲，“他們還是怕了吧，咱們晚上就住在他們臨安，明天他們也別想上班了，誰都別想好過！”
“張哥，今天晚上撐下去，就放大傢伙離開吧，誰知道臨安這些人，又能想出什麼招對付咱們呢.”
留下地幾個人也打起了退堂鼓，張能心裡也害怕，思索了一會兒，才說，“行，先把今天晚上堅持下來，明天我就跟楚總聯絡.”
商量好之後，幾個人才鬼鬼祟祟地推開臨安的玻璃門。
“張哥，門沒鎖.”
“進去進去.”
張能帶著幾個人剛走進去，一樓大堂的燈就亮了。
張能一屁股坐在坐客的沙發上，舒服地長嘆一口氣。
幾個人也有樣學樣，都橫七豎八地躺在張能身邊，一臉的享受。
阮卿看著監控的畫面，輕笑一聲，“開了空調給他們降降溫吧.”
劉秘書一愣，將一樓中央空調的冷氣開到最足。
張能幾人還沒來得及享受，就感覺到一陣寒意侵襲。
“張哥，他們還給咱們開了空調，肯定是怕了咱們了.”
一個人開口，後面拍馬屁的立刻就跟上了。
“那可不，咱們張哥在道上混了多少年，能是一個小丫頭擺弄的了的嗎？”
幾個人都以為自己打了勝仗，個個都喜笑顏開。
可時間一長，就感覺不大對勁了。
“張哥，怎麼這麼冷啊，阿嚏.”
“太……太冷了，阿……阿嚏！”
張能也抱著胳膊不停哆嗦，“阮卿是不是想把咱們凍死啊.”
“張哥，要不然咱們走吧，再這麼呆下去，咱們命都要沒了.”
張能吸溜了一下鼻子，有些動搖，半推半就地被人拉了出去。
一股暖流頓時讓他們僵硬的身體有了稍微的緩和。
碰巧，阮卿幾人也從樓上下來。
“呦，幾位不再呆一會兒了.”
阮卿的眼睛裡都是嘲弄，張能指著阮卿放狠話，“我告訴你，犯事兒都不要做絕了，不然以後有你的好果子吃.”
“我也告訴你，少做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
要不是我今天無聊，你配跟我玩嗎？”
阮卿上下打量了狼狽不堪的張能一眼，“你這種小人，我見的多了，前怕狼後怕虎，就不要隨便發狠，真的，你們碰瓷，真的很垃圾。
我不管你背後的人是楚玉還是牧歌，讓他們準備好錢，乖乖賠償.”
當張能把這句話傳給楚玉的時候，楚玉整個人都炸了毛，拿起手上的一個硯臺就衝張能砸了過去。
“廢物！滾！給我滾啊！”
張能連滾帶爬地往外跑，心裡發誓，以後一定要離阮卿和楚玉這倆瘋子遠一點。
牧歌在門外冷冷看了張能一眼，“去找財務拿錢吧.”
“這些廢物，一分錢別想從我這拿走！”
楚玉瘋癲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出門外，牧歌示意張能先離開，自己推門走了進去。
在看到牧歌的一瞬間，楚玉連忙將手背到了身後。
“把手伸處來.”
牧歌的聲音不大，卻給楚玉嚇得一個勁哆嗦。
“媽媽，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打我好不好.”
牧歌沒有說話，眼神直勾勾看著楚玉，迫於自己母親的壓力，楚玉才哭著將手伸了出去。
一根針，紮在了滿是傷痕的手上。
“啊.”
楚玉只短促地發出了一聲尖叫，就在牧歌冰寒的目光下閉上了嘴巴。
手掌上細細密密沁出了不少血珠，牧歌的臉上沒有一點多餘的表情，彷彿受虐待的不是自己的女兒，而是一個沒有知覺的橡皮人。
鮮紅的血滴匯聚到一塊，滴落到地板上的時候，楚玉大笑起來。
“媽，媽，你看，血滴到地上了.”
牧歌這才收回手，楚玉在牧歌轉身的時候猛地用滿是鮮血的手扯住了她的衣服。
“媽，你罵我兩句好不好？你不要總是讓我去猜你的心情，爸爸是這樣，你也是這樣！你們為什麼都要這樣……”楚玉的哭訴在牧歌轉頭的時候戛然而止。
“我不想跟一個廢物浪費精力.”
房門被關上，楚玉又笑又哭地癱坐在地上，將自己受傷的手掌猛地拍在地上。
一遍又一遍，好像沒有痛覺。
“我是廢物！我跟他們一樣都是廢物！”
慟哭聲伴隨著神經質的笑容，讓楚玉的臉看起來都特別扭曲。
她突然想起來什麼一般，爬起來找到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