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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照常去戲校練功房，這一路都有人指指點點：“就是她，被老男人包養了.”
“長的好看有什麼了不起，把藝校那些惡習，帶到戲校來，敗壞風氣.”
“聽說那老男人不光有錢，而且有權，她身上那些破事都被壓下去了。
網際網路果真沒有記憶.”
江時亦遮蔽了這些聲音，噔噔噔幾步跑到練功房裡練出手。
半個鐘頭下來，已經大汗淋漓。
用高強度的練功麻痺自己時，可以短暫忘記閒言碎語，稍閒下來，那些話又如風灌進了耳朵裡。
老男人？被包養？說的是誰？是自己麼。
她怎麼不知道。
林客舍晨起也在這間練功房裡練功，看見江時亦，立即走了過去。
“欸，你看咱們校園論壇了麼？”
“沒有.”
江時亦將花槍放回原處，準備洗個澡去教室了。
林客舍將自己早起買的豆漿，大方分給她一杯：“喏，請你吃早餐.”
反正也是拿她賺的錢買的，近來又接了好幾單要她微信賬號的生意。
既沒經過她允許，又沒跟她分成，也未依法納稅，這點蚊子腿，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了。
“不用，謝謝.”
江時亦在家吃了早飯過來，但她的心意自己領了。
眼下，兩人一齊往教室走，林客舍邊走邊吃，也不知她是否練完了功。
“校園論壇說了什麼？”
江時亦一向對八卦不感興趣，只晨起右眼皮就跳得厲害，也不知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的緣故。
而且那句“有權的老男人”，沒法不讓她往不好的方面聯想。
王勉曾經說過，她就是吃這碗飯的，這些閒言碎語是她該受的，犯不上矯情。
可她不樂意讓老傅跟自己一塊深陷汙濁，他一向清明，不該汙水纏身。
林客舍難得見她有吃瓜的雅興，還以為被自己帶的，也燃起了八卦之火。
三口兩口吃完了手中的捲餅，將包裝紙扔進門口垃圾桶裡，三步並兩步地跟她一塊進了教室。
才坐下，便拿起手機，翻出了昨晚發酵的那個帖子，毫不吝嗇地同瓜主分享新瓜。
“你看，上面還有你照片.”
“不知是哪個狗仔偷拍的，連角度都不會找，生生把你拍成了小短腿.”
“傅老師倒是好看，360度無死角，怎麼拍都好看.”
江時亦接過林客舍的手機，看見上面的照片，開頭一張便是她坐在他腳踏車後座上，一起去他家小區。
帖子採用了春秋筆法，掩蓋了後面遊宴平也去探望師父的事實，讓人誤以為傅硯清深夜載女孩，在自己家裡過夜。
“這他媽……”江時亦忍不住飈了一句粗口，繼續往下看，是那夜她被錢主任擺了一道。
傅硯清深夜救駕，進到酒店她的房間裡。
與照片相配的文字更是離譜：【傅教授和學生開房】江時亦眼睛瞪得像銅鈴，不可置信的又將照片反覆看了兩遍。
照片中的傅硯清跟董秘書一齊站在酒店走廊裡，董秘書指尖夾著煙，似笑非笑，正跟傅硯清說著什麼。
傅硯清則眉頭緊鎖，在煙霧繚繞間，面露不悅之色。
如果沒有這張照片還原，江時亦還不知道傅硯清去救自己那天，是怎樣跟董秘書交涉的，讓他肯放人。
在一個有權有勢的老色狼面前，將自己帶走。
感動之餘，更多的是憤怒，她尚且不知這帖子是誰發的，但其心可誅。
“時亦，這是真的嗎？”
林客舍湊過來，跟她一起又欣賞了一遍，照片上的旖旎風光。
傅硯清身上的那件灰色大衣，被他穿得實在太有型了，那些古裝電視劇裡、彎腰駝背的小鮮肉，都沒他氣質好。
“你們真的開房啦？”
林客舍說完，立即捂住了自己嘴巴，壓低了聲音：“我聽說傅教授早年演出的太多，練功刻苦，導致腰不好，你們在一起的時候，豈不是要你遷就他更多？”
林客舍不是未成年的小女孩，青春期就開始看小黃文了，很快腦補出江時亦在上面的畫面。
“不過有一說一，唱京劇的氣質真好。
雖然他腰不好，但體力一定不錯吧。
豈不是一夜都沒法睡.”
林客舍從前看過不少霸道總裁小說，小說裡的男主角都是一夜七次，不知道傅教授是不是也一夜七次。
江時亦很想拜託她不要說了，但從她嘴裡跑出來的話語，想必其他人也會這樣認為。
“時亦，你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林客舍結束了幻想，看她鐵青著臉，小心翼翼地詢問道：“我是以為你之前被爆出來喜歡傅教授，現在他終於跟你在一起了，你也算求仁得仁。
你該高興才是.”
“莫非你不願意，是他逼迫你的？以權謀私，以權壓人。
誘.奸學生？”
林客舍也搞不太明白，哪個女孩子青春期沒幾個男神，但白馬王子不過曇花一現。
今天看了小說喜歡這個，明天看了綜藝又喜歡那個，哪有什麼認真與長情。
“時亦，你該不會是被pua了吧？”
“我可是聽說，大叔最會騙小姑娘了，他們閱歷豐富，城府深，就在小女孩面前凹人設.”
“你若是不喜歡他，可千萬要保護好自己啊.”
江時亦心煩意亂，將手機好生還給了她，道了聲謝。
才強壓住不耐煩，冷聲道：“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很感謝她帶自己吃瓜，讓自己沒有被矇在鼓裡，卻也實在不願傅硯清被人誣陷。
“我跟傅老師清清白白，他是我少見的正人君子.”
“我就是吃這碗飯的，我被誣陷不要緊。
可我不能讓他承受不白之冤.”
“如果可以，我願意做一切，來證明他是無辜的.”
若是傳言她被榜一大哥包養了，她尚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等待時間證明一切。
但將她跟傅老師撮合在一起，喜悅是一瞬間的，接下來便是冗長的煩惱。
“好了好了，時亦你不要急，我會幫你澄清的.”
林客舍看她著急的小臉皺皺巴巴，有些於心不忍。
她只是個吃瓜群眾，但卻從來沒想過吃人血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