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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001章 置身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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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休息了半個鐘頭,連長就命令吹哨集合。

他站在壩子上,看著在面前聚攏列隊計程車兵,心裡想著,一排副排長一週前腿受傷還在醫療隊,排長昨天肚子痛也送過去了,節骨眼上出這類事,一排四十幾號人,沒有個領頭的,可怎麼行?

想著就往一排那邊看,突然有了意外發現,副排長段裕國好端端站在裡面呢,這傢伙,當時痛得都站不起來,腿傷這麼快就好啦?什麼時候回來的?

連長走過去,站在段裕國跟前:“你,咋回事?”

段裕國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只記得很短的時間之前,他還在遠征軍紀念館裡,以一個軍事學院學生志願者的身份,幫助整理館藏史料,因為累了一整天,就伏在桌面上眯一小會……睜開眼睛時,正擠在士兵堆裡,拿著搪瓷碗在大鐵鍋裡挖飯呢。

事情不可思議,但他沒有聲張,若無其事跟大家混在一起,吃過了,走到路邊來,抬頭看見地上插著塊木牌,上面寫著三排字,走近了再看,是緬文,文中出現了莫克字樣,這是緬甸中部靠南一個地名,他環視一下週圍的景物,就知道這是來到哪裡了。

自己分析著,就因為接觸這一段史料較多,對這片土地上發生的戰爭的關注度較高,產生的興趣也濃厚,有一兩次還進入了夢境,所以老天就成全他,讓他角色轉換,幻想成真啦?

被一班長推了一下,段裕國趕緊理順思緒,立正舉手敬禮,朗聲道:“報告首長,我剛來,不久.”

一班長又推他,低聲道:“怎麼叫手掌呢,是長官.”

“哦.”

知道了問題所在,他趕緊糾正:“長官,我是吃飯時間趕回來的.”

連長上下打量他一陣,目光最後停留在他腿上。

一班長見他沒啥反應,主動替他說了:“長官,段排副的腿傷好了.”

連長蹙了眉頭:“好啦?”

“真好啦,吃飯的時候他捲了褲腿,我們都看見了,還摸了一下,沒問題了.”

“能走嗎?”

腰間再次被杵,段裕國就邁腿走起來,腿杆繃直,步伐剛健有力,一點也看不出受過傷。

為了讓連長看清楚,他索性還跳了兩下。

一班長檢查他腿的時候,他知道了事情發生經過,一週之前他被送往醫療隊,是因為他的腿,在訓練跨越障礙時傷著了。

不過這麼短的時間就治好了,不見腫塊也不現清淤,肌肉面板平整光滑,一班長說啥也不敢相信。

他沒辦法解釋,只好瞎編了一套謊話:“遇到了一個當地人,有一種土藥,用上就有了這樣的奇效.”

一班長說:“你有沒有問這個當地人的住處?”

他搖頭說:“怕人家懷疑我有不良主意,就沒有問.”

“那藥呢?你有沒有留下一點?”

“我的身體這麼好,留下也沒什麼用.”

有一班長作證,連長也不多問了,下達了出發的命令,並走到旁邊,跟著隊伍行進。

段裕國與一班長並肩走著,身後都是一排的兄弟,不錯,現在他就是這個排的副排長了。

但他心存了一個疑問,一直還沒見過排長,正規部隊裡一個排,不可能沒有這個人,一定是去了哪裡。

他問一班長:“排長怎麼回事?”

一班長說:“別提了,昨天下午吃壞了肚子,上吐下洩,直不起腰,走不了路,剛好營部摩托車過來,就把他帶走了,沒想到我們現在就要出發,這次任務他是趕不上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連長要多看這邊幾下,大約是有什麼擔憂吧。

“這有什麼?少了一個人,無關大局,所以並沒有什麼可擔憂的,對一些人來說,趕不上,正好說明這個機會不屬於他了.”

“你說什麼呀.”

一班長有點糊塗。

“沒什麼,機會面前人人平等.”

一班長更聽不懂了。

看著一班長的模樣,段裕國微笑起來:“別這樣看我,我問你,知道我們這是往哪裡走,去執行什麼任務嗎?”

一班長傻傻地望著他:“這就怪了,你是排副,我都還想問你呢,難道連長沒給你們說?”

段裕國狡獪地笑道:“嘿嘿,是呀,我看連長不太喜歡說話呢,什麼都還沒有透露,是不是非要等到目的地到了才說?”

段裕國望向四周,雖然第一次來到這異國他鄉,卻一點也不感到陌生,這與他過多研究這這邊戰場環境歷史有一定關係,目光所能看到的什麼樹木植被,路邊繁盛的什麼野花,足以說明,緬甸的初夏到了。

他突然又問:“今天幾月幾號?”

一班長歪腦袋看他:“你怎麼啦?吃多了撐壞啦,連日子也忘記啦?4月10號吶.”

他抬頭看天,根據太陽偏西的位置,他校準了現在部隊行進的方向,再根據部隊休息地看到的指路牌提示,既然我們剛才離開的地方是莫克,而部隊正朝西北方向行進,那行進目標推斷起來就不難了。

不錯,就在前面西北方向,有個叫仁安羌的地方,一個不大不小的城市,那裡將展開一場意義非凡的戰鬥。

戰鬥發起之前,仁安羌一直由英軍一個師駐守。

日軍佔領仰光之後,快速揮兵北進,其第33師團第214、215兩個聯隊左右夾攻,將英軍這個師緊緊圍困住了。

苦戰一陣過後,被圍困的英軍指揮官感覺陷入絕境,就頻頻向外求助。

駐紮在曼德勒的中國遠征軍指揮部作出決定,迅速派出部隊實施救援。

主攻部隊明日(11日)傍晚趕到仁安羌城外濱河北岸,是夜即展開攻擊,戰鬥持續至次日凌晨五時,迂迴側應部隊趕上後,調整部署,加強凌厲攻勢,被圍困的英軍也主動反擊,戰至後日(12日)中午12時,日軍遂全線敗退。

英軍一個師七千餘人與中國遠征軍勝利會師。

遠征軍作戰史對這場戰鬥記錄頗為詳盡,亦是學院課程中戰鬥範例分析測試題之一,專題考試段裕國獲得滿分五分。

而參與迂迴側應的1營1連,則配屬於榮譽第5師,這支部隊恰巧是段裕國選擇的戰場戰術實踐研究課題目標。

走著一邊想,自己現在是一排副排長,新身份確定了,矮小精幹的一班長,算是認識了,粗壯威武的連長呢?姓啥還不知道,連隊番號呢?榮譽第5師1團1營?或是3團1營?也不清楚,稀裡糊塗跟著走,顯然不行,得儘快想辦法弄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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