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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我信你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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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叮~,節奏穩定,力度平均,悅耳動聽。

臥九任由他敲,也不說話,周圍的船員從他身上逐漸感受到一股邪惡氣息。

只有古玉瞭解接下來會發生的事,他的嘴角不自覺地彎出了一個看好戲的弧度。

咚!

“&@!”

瘟公明腦袋吃痛發出一聲怪叫;古玉“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臥九把手插回袖子中:“幹活去,詛咒我有什麼用?”

“(*@&!……%#……&@!#……(*!@”

這段急促的、音調忽高忽低的語句,眾人聽不懂也大概猜得到瘟公明在罵娘。

配合上兩隻潦草帶淚的雞蛋眼,委屈巴巴好不可憐。

“這,這不友好吧?”

金剛壯漢問古玉。

“唉,你們不懂,他們在交流感情呢.”

古玉幸災樂禍地說。

「我信你個鬼!」金剛壯漢用鼻子哼了下。

生怕瘟公明再罵出更難聽的話,臥九趕緊乾咳一聲:“打住,裝小孩那一套行不通。

我保證這票幹完,回去就給你結清之前欠的,成不?”

瘟公明摸著下巴想了想後,又點了點頭。

“*&@……!&!%&@!……*(*!&@*!……@&!@%”

道具重回身體,瘟公明慢悠悠地進入了某種狀態——他那動作又像跳舞,又像武技,說不出的變扭和滑稽。

正當船員以為這是一場搞怪秀,瘟公明的動作卻突然有了變化,舉手投足之間像是在禮拜某位神明。

眾人的耳邊忽然拂過一種薄荷入口的涼意,頓時讓他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跳得荒唐,停得也突然。

他身形一頓,小手指向了這條路其中一邊。

眾人雖然狐疑,但心中已然都在大呼神奇。

“帶路,別被發現了.”

臥九囑咐道。

瘟公明點點小腦袋,像是被地面吸收了般,毫無阻力地滲透而下,消失在眾人眼中。

傘邊的字元牌受到了某種指引,微微地朝著一個方向閃爍著。

“走.”

臥九把傘抗在肩上,走向躺在地上的八字鬍大叔。

“我來吧.”

金剛壯漢搶先一步。

臥九拍了拍他的肩膀:“撐不住就換,都跟緊我,傘的鏈路感應有範圍限制.”

行動之際,白鬍子老頭最後看了一眼融入“墓地”的普羅克特號,重重地嘆了口氣。

黑暗中,一群人就像是夜空中的繁星,如此渺小。

被石路隔成兩個陣營的殘骸,又宛如圍繞他們的星辰,可歌可泣。

然而他們毫無自知,在不斷前行的過程中,他們每略過一艘殘骸,就會冒出一些釉綠色光點......

“九爺,您還給鬼發工資?”

前進速度接近慢跑,黃毛夥計實在嘴癢,找了個話題。

“噢,有錢能使鬼推磨,沒聽過嗎?”

臥九班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那個煤球真的是鬼?”

雀斑小夥低聲問了句。

看他那慫樣,臥九心中好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鬼’,你可以理解為這是一種其他世界的生物,具體也不好和你們解釋太多。

總之,你想象中的那種‘鬼’,我們的世界是不存在的,以後別自己嚇自己.”

“我,儘量...”雀斑小夥愁眉苦臉地說。

“九爺,為啥不直接讓他找出口?”

白鬍子老頭很敏銳。

臥九沒有隱瞞:“我前面說懷疑這裡是另一個世界,還記得吧?”

白鬍子老頭聽到這話,腦子嗡的一聲:“你不是在開玩笑?”

“開這種玩笑沒意義啊,因為一些原因,我對空間的研究一直沒斷過。

我這個輪迴盤,最主要的一個功能就是監測空間要素,光說這個你們也不好理解.”

“空間”這個詞,字面意義雖然簡單易懂,但若指代別的世界,他們卻沒有相應的認知概念。

人類自有文明以來,跨越空間的旅行就只存在於各類藝術、文學等作品的幻想之中。

即使真的將那些對空間充滿無限遐想的人帶到另一個世界,想要他們接受這個事實,也非常麻煩。

“那咱還回得去嗎?”

黃毛夥計急道。

“我哪知道.”

臥九很不負責任地笑了笑:“人類至今都沒突破天上的那層詭異外殼,連自己的世界都還沒搞明白呢.”

說著,他又把輪迴盤往白鬍子老頭看得清的地方挪了挪。

“我採集過我們那個世界的空間要素,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種資料模型——跟現在這裡的模型完全不一樣,我才有這個懷疑。

空間的傳送是相互的,有來就肯定有返.”

臥九頓了頓,繼續轉著大腦:“讓小明乾的事,主要是想確認這個地方有沒智慧生命。

萬一這真是另一個世界,難說我們會面對什麼.”

“不會還有多羅羅吧?”

雀斑小夥有點方,現在可沒鐵皮船包著他們。

古玉轉頭拉著下眼皮做了個鬼臉:“世上比多羅羅厲害的東西多了去了,來群鬼都正常.”

“嘶~”雀斑小夥感覺後背涼颼颼的,他軟綿綿地說:“別...別嚇我,九爺都說這世上沒鬼.”

臥九可不想聽他們絮絮叨叨:“要找到出口,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快辦法.”

“噢,經驗之談.”

她自信地補了一句。

“嗯......從剛才我就想問了.”

古玉伸出手隨手指了指他們身後,“你們沒看見那些光嗎?”

“別說了...”雀斑小夥以為古玉又要捉弄他,但還是被好奇心驅使轉過了臉。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他的脖子彷彿被人掐住了一般。

“啥子東西哦?”

白鬍子老頭皺著眉頭,胡亂盲猜道:“是不是...蟲子?”

臥九很詫異地再次拿出指冥草盤了起來:「像是跟了有一會兒,居然沒注意到......指冥草沒反應,小明也沒管,那就是說......」

他隨手撿起一枚石子,反手就擲了出去。

不得不說他的力道真的大,小石子畫出一條漂亮弧線,七八秒後精準地落到了一雙釉綠色的光點上——毫無阻攔地掉落地面。

“大意了,快跑!”

臥九突然喊道,差點把眾人的魂給嚇出來——那些光點對他來說,居然有如此威脅。

大夥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但見古玉首當其衝,撒丫子就跑到最前面的模樣,他們哪敢耽擱,全都提起了十二分力氣跑了起來。

雀斑小夥被緊張得不斷尖叫,給這片空間更是蒙上了恐怖的色彩。

眼看金剛壯漢有些掉隊,“你來領路.”

臥九把傘拋給了古玉。

隨即,他不由分說地拎過了八字鬍大叔。

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雀斑小夥尖叫的刺激,那些釉綠色的光點開始躁動起來,不斷向臥九一行人施加恐懼和壓迫——它們沒有任何行動軌跡,也沒有明顯的移動方式,純粹就像進行空間跳躍一樣在瞬移。

光點每熄滅一次,就會瞬間出現在離臥九他們更近一些的地方,使看的人無比恐慌。

奔跑的過程中,光點數量越聚越多,像候鳥遷徙一樣壯觀——這就有了一開始那一幕。

“等等...呼哧...等等我.”

雀斑小夥隨時有可能脫力。

“唉,我要收回我剛才的話.”

臥九一臉無奈地對他說。

“啊?”

再次扭頭看了眼身後,臥九一臉認真道:“我說世上沒‘鬼’,但這裡不是我們那個世界啊.”

要不是白鬍子老頭拉了雀斑小夥一把,他差點腿軟跪了下去。

聽完臥九的話,其他人也感到後腦勺上突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斷頭刀。

“這才是...‘鬼’?”

黃毛夥計跑得太賣力,氣息也開始紊亂。

像是在給自己解釋,臥九嚴肅地分析道:“沒有生命特徵,石子也碰不到,同時還能有意識地追著我們,你們覺得還能是什麼?我覺得說是鬼也行.”

「小明這智商......算了,對小孩子不能那麼高要求...」

在沒法判斷這些東西該如何對付之前,他只能選擇最安全的一種應對方式——逃。

他可不是那種愣頭青,見啥都先打了再說,這種隨時嗝屁兒的高風險事情,現實中可不能做——未知,才是最恐怖的。

一眨眼的工夫,那些東西又近了一點,白鬍子老頭時不時就得揪雀斑小夥一把衣領:“瓜娃子,給老子跑起來!”

近了...更近了......蝗災也不過如此。

當距離他們只有十來米時,燈光總算照出了這一大群釉綠光點的本來模樣,再次嚇得眾人跑出了一輩子都沒達到過的速度。

光點都是眼睛,本體居然全是人——破了“沒有屍體”的說法。

確實用“屍體”來形容它們更洽淡——衣不遮體、缺胳膊少腿等情況都屬正常;掛著內臟,甚至只剩半張臉的個體也比比皆是;幾乎沒有一副軀體是完整的。

“是那些隨船罹難的人!”

古玉喊道。

“喪屍?”

黃毛夥計驚呼。

“讓你少瞧些鬼迷日眼的電影.”

金剛壯漢結結巴巴地說,“九爺沒說錯,這些玩意兒只可能是鬼.”

離他們最近的,是一個頭只和身軀連著一點點皮,靠豐滿雙峰才能確認為女性的鬼。

她每閃現一次,總能讓那雙毫無血色的肉團產生一連串顫動,但根本不會有人覺得這是誘惑。

其他還穿著破衣爛衫的鬼,能看出來它們來自不同時代;甚至可能來自不同世界。

這群鬼的共同點僅有那雙釉綠色的眼瞳。

臥九一行人陷入了一場無聲的奔逃......

【公開設定】

道術,玄門中的實戰系統之一。

以靈粒子能量為驅動力,經過陣圖演化,能讓玄門中人運用出自然、非自然及超自然力量。

實際效果視能量大小及陣圖類別,和等級而定。

執行道術需要強大的精神力維持,精神力分為兩部分:

1,血液精神力,存於大腦和經絡;

2,意念精神力,存於胸腔和心房。

人類無法直接使用道術。

道術的運用有多種方式,比較常見的是透過蝕刻載體,由使用者自由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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