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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苦工獄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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洵陽縣廟嶺山

“快點快點,把那邊的石頭運過來,你們想挨鞭子嗎?幹不完的那一隊今晚不準吃飯!”

一名衙役高舉著鞭子,無情地抽打著一名囚徒。

這些囚徒都是關押在洵陽獄中的人,他們中既有偷盜者,也有作奸犯科的罪犯,還有第一次八王之亂中兵敗被俘計程車卒,但大多數和凌翊一樣,是因得罪了權貴而被關押在此,等待著繳納贖金換回自由。

為了謀取最大的利益,官吏們將這些囚徒租借給當地計程車紳,讓他們從事一些短期勞動工作,比如進山挖石,因而好從中獲利。

“天哥,幫幫我,太辛苦了,還要挖到什麼時候啊?”

書生宋硯青小聲的呼喊。

黝黑的胖子梁九天回應道:“挖到你家裡人帶著贖金來救你出去的時候.”

書生朝著胖子抱怨著:“那估計不可能了,我家地都被賣掉了,爹孃都成了佃農,我那五兩銀子的罰金怕是要等我幹到老了,也不一定能出去”。

“你們兩個快點,否則等會兒又要挨鞭子了,我發誓回去一定要搞死你們,看看人家周老伯,年紀那麼大了還如此賣力.”

凌翊對兩人說道。

黝黑的胖子嘴角一撇,說道:“翊哥,你才來了幾天,我們已經忍耐了近一個月了,我們這些通字號的人本來就是一群老弱病殘的普通百姓,哪有每日做這種重活的,看看那邊羽字號的,都是些士卒,被俘後被拉到這邊做徭役,他們也還不是天天挨鞭子.”

書生繼續說道:“沒錯,翊哥,聽說他們之前在安定郡做了幾個月的苦役,到這裡來還能堅持,嗻嗻,這些兵卒的體力我們根本無法比.”

凌翊一邊抱著石頭一邊附和道:“這算什麼,在我們那裡,當兵的每天還要負重百多斤跑步,訓練單槓、雙槓、匍匐爬行,天天都得訓練,體能比他們好多了.”

胖子插話道:“喲,翊哥,就你們那大山裡還有駐軍啊,我怎麼沒聽說過呢?”

老周走到他們身邊:“我說幾位小郎君,時間已經過了申時了,我們得抓緊幹活,走回去還得耗費兩個時辰呢!”

凌翊立刻轉移話題:“對了,周伯,巴圖去哪兒了?好半天沒見到他了,等我們把這裡搬完,可以回去了吧.”

書生解釋道:“巴圖去了羽字號那邊,聽說最近有人去過他的家鄉,他過去打聽一下...”

銅鑼的聲音響起,滿山的囚徒們彷彿獲得了新生一般。

他們有條不紊地拿起手中的各種工具,排成隊伍,等待著衙役前來清點人數並將他們押解回洵陽獄,交由獄卒接管。

未完成任務的囚隊將被獄卒帶回牢獄受到鞭打,而完成任務的囚隊勉強得到一點由碎米熬製而成的透明粥作為獎勵。

跟隨著這二百多名囚徒往回走,凌翊在心中想著張恭,何時來救他。

已經過去了整整六天,按理說張恭應該已經變賣了將軍印,拿著錢趕來救他。

回想起自己這個悲催的穿越者的命運,他後悔自己當初為了可憐那兩位老人而留下來,早知道應該去柞水洞的,現在他是否還有機會回到那個溶洞,從洞口再次進入穿越回現代呢?只有去那個溶洞,才能揭開這個謎團...他不知不覺地發現,隊伍已經回到了洵陽城,城池的輪廓已經清晰可見。

洵陽城是一個位於梁州魏興郡到京兆郡穿越秦嶺之間的小城,城池雖然規模不大,但卻佈局得井然有序,洵河穿城而過,北可通柞水鄉,南接漢江。

整個縣城被高牆所環繞,城牆由青石砌成,歷經歲月的洗禮,據說春秋戰國洵陽便設城,也算是一座古城了,城牆上建有雉堞和箭樓,值崗計程車卒站立在城門與城牆上。

進入洵陽城的主要門戶是寬闊的北城門,城門上方有一塊巨大的木牌,上書著“洵陽縣”三個大的篆字,字跡工整而威嚴,城牆上的兵卒他們警惕地巡視著進出的人群,此時的凌翊與初次進入洵陽城時,心悸大不一樣,之前是來兜售貨物,而此時自己已經淪為囚徒。

一進入城門,熙熙攘攘的繁華景象與自己毫無關係,沿街兩旁是各種店鋪,彩旗招展,各色商品琳琅滿目,看見衙役押送著囚徒過來,人群主動避讓,穿過青石板鋪成的主街,轉進人群稀少的側街,洵陽獄的大門再次開啟,衙役們和獄卒交接著囚犯,凌翊再次回到了這個陰森潮溼的牢房之中。

“巴圖,你怎麼不吃東西?在路上就看到你愁眉苦臉的,難道沒有找到那個去過你家鄉的人嗎?”

書生關切地問道。

幾人立刻都注視著巴圖,想要上前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而,在大家毫無準備的時候,巴圖突然衝上木欄,朝著獄卒大聲呼喊,要求被釋放出去。

巴圖的喊聲激怒了獄卒,幾名獄卒跑過來開啟牢門,將巴圖踢倒在地,手中的棍棒重重地落在巴圖身上。

“你這個貲虜,亂嚷什麼,惹得小爺們心煩.”

周伯急忙站起身來說道:“幾位官爺,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想必他今天受到了某種刺激,平日裡可不是這樣的,請容我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書生也急忙在一旁笑著解釋道:“官爺們,手下留情,這草原奴平時很能幹,官爺們不要打壞他,打壞了也是損失看官爺們的錢財,對吧?”

其他幾人也紛紛加入求情的行列,這才讓衙役停止對巴圖的毆打。

待衙役走後,凌翊過來扶起了巴圖“巴圖兄弟,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今天和往日不一樣呢?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給大家說說,”

眾人湊過來也關切的詢問

這位身高約一米八的草原漢子眼淚流淌不止,聲音哽咽地說道:“翊哥,都沒了,全部都沒了.”

胖子不耐煩地問道:“什麼沒了?你說清楚點,是說明天的飯菜沒了嗎?”

周伯從後面拍了一下胖子的肩膀,“這是什麼時候啊,你還在胡說八道!巴圖,發生了什麼事情,告訴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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