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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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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冉對照著地圖行走在河岸邊。

地圖上只標註了史凱河及其沿岸的內容,其他的地域和城邦竟然不得而知。

她為自己無法長時間在夢境中駐留感到遺憾。她親耳耳聽一聽另一個自己所說的,在夢境的夢境中聽到的父親的聲音。這樣說不定還能找到更多的線索,而不是像沒頭蒼蠅樣亂撞。

按照父親的意思,她理應向北走,但地圖顯示這片大地的北端是名叫塞雷納里亞海的無盡海洋,如果真的有北冰原可能就是要穿越海洋才能抵達。

遺憾的是井冉毫無出海經驗,且她對這個世界的瞭解實在有限,因此不敢貿然行動。她決定到就近的城邦瞭解一下本地人的情況——說到這個,她在夢中一來二去也呆了不少時間了,還從沒見過人類。甚至迷魅森林裡的動物都沒有認識全。在那樣大的森林裡沒道里沒有大型的猛獸,而井冉居然一個都沒見著,實在是奇怪。

她注意到於迷魅森林遙遙相望的也是一座森林,不,它們應該是被這條河流硬生生分割開的,只不過河西岸的那個叫黑暗森林,這個詞彙一看就不詳,讓井冉沒有去探索的慾望。除非父親去過那裡,不然我是不會到那去的。井冉腹誹著,她走上山坡望到了遠處從河邊生長出來的細高的塔頂,腳步不由加快了許多。

下了山坡後,四周盡是一望無際的肥沃的平原。偶爾會有幾處人家整齊的坐落在田野中,籬笆圍成的小屋內升起縷縷炊煙。井冉家中以前也是有耕地的,於是她不用靠近就能認出兩側的田野種種的全是小麥。它們接近豐收了,沉甸甸地墜著。

小屋不大,五臟俱全。左邊是小小的菜地和堆放的農具,右邊是牲口棚。整體與井冉記憶中的農村風情不同,有種歐洲古典的風味。所以,當看到那位高鼻深目,面板偏紅,淺色頭髮的農婦從木屋裡出來的時候井冉並沒有驚訝。婦人瀟灑的把木盆裡的水潑在院子裡,任由他們在流進旁邊的菜園裡去。她控了控木盆,看到了自家門前的不速之客。

結合之前在山坡上看到的那細高的塔頂,井冉從善如流的接受了這種仿歐洲中世紀的環境設定。更加堅定了這是個完整的世界而非只是自己夢境的事實——如果只是她的夢境怎麼說也不應該是歐洲風格,她更應該到更加熟悉的中國農村去。

這種穿越異世界的感覺令井冉感到十分奇妙,更讓人踏實的是她可以隨時回家,而不用呆在這一看就復古落後的地方。生活在二十一世紀資訊化時代的井冉接受這些事情是很快,但不代表面前的農婦也是一樣。她一臉驚奇地看著井冉的臉,說了一個單詞。

這語言顯然不是英語,但聽發音應該是類拉丁語系沒錯。井冉對語言沒有研究,但她可以肯定這不是她熟悉的任何語言,不過,與祖格、莫諾克和其他迷魅森林中的其他動物一樣,她可以沒有障礙的理解農婦所說的語言,好像有什麼力量已經將它們翻譯好了一樣。

井冉摸了摸自己的臉,頓時理解了農婦為什麼如此驚訝。她們應該沒有見過黑髮黑眼,五官柔和的亞洲人。自己的長相應該挺特立獨行的。

“你好。”井冉對她打招呼。

“你好。”農婦抱著木盆,“你應該不是我們這的人。”

“對,我來自,額,東邊。”井冉不太確定這個世界有沒有“神秘的東方古國”這一概念,有的話是不是也在東方,但即使說錯了面前的看起來友善的農民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方應,並且在通訊不發達的當地,他們瞭解世界的方式十分有限。

農婦眼中果然閃過一絲茫然:“你長得跟我們不一樣。我只聽過烏撒的牧師講過一群黑髮黑眼的東方人的故事。”

“哦?”井冉來了興趣,“那是什麼故事?”

農婦仔細想了想:“是撐著一把銀色的長劍奔向月亮的故事……”

井冉的表情一下空白。什麼御劍飛行。感情這個世界的東方在修仙是嗎?也不是不可能,這邊有祖格史塔克,沒道理東方就不能有靈獸。這邊有魔法,那邊就修仙。很正常,很合理。缺點就是自己一不懂魔法,二不懂修仙,混的可能會比較艱難。

井冉不準備跟她談論這些事情太久,此時一是正屋,家家都冒著炊煙,井冉也感到些許疲憊,她摸著肚子說道:“我旅行而來路過此處,想討點吃的和水喝,可以嗎?我可以花錢買。”

“沒問題,麵包應該已經烤好了,你可以進來吃。”

井冉有些遲疑,但架不住對方的盛情。當然主要還是看在這家人院子和農舍收拾的比較乾淨,不太像貧困戶,應該不會打劫她才決定進去的。

在這之前,井冉讀過一些描述中世紀農民生活條件的著作。裡面說,即使到十一世紀以後,農奴成為了真正的自由人才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小房子。什麼鬆垮潮溼,北風呼嘯,陰暗的角落經常是形容農民們的形容詞。

但眼前的景象比書本上描述的好很多。房子大概有九十到一百平米左右,用一種粗布簾子簡單的劃分了功能區。房屋內沒有牲畜——都在外面的農舍裡——雖然因為採光不好有點汙濁的味道,但整體並沒有難聞的異味,有完整的木質傢俱和烤爐。

此時烤爐正在工作著,裡面飄出陣陣麥香。

井冉把揹包放到簡單的木製聯邦椅上,聽農婦說道:“我男人很快就回來了。我給你拿麵包。”

“他去地裡幹活了嗎?”

“是的。”

井冉看著深褐色的黑麵包,頓時食慾大減:“外面的地都是你們的?”

“我們只有一部分,還有其他鄰居的。”

井冉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經過剛才的目測,發現這家人耕地面積一點也不少,外面還有豬牛和雞鴨,他們應該還是要向附近的城市繳稅的,不過看著生活環境,稅務應該不會太重。

過了一會,一名粗獷的農夫扛著鋤頭進來了。他的表情在看到井冉時有一瞬的凝固,遲疑了一會才把農具放到門後,問道:“您是?”

“啊,路過討口飯吃的旅行者。”

“哦!奧蒂莉亞,做點好的,好好款待這位客人!”

井冉受寵若驚:“不用,我隨便吃點就好。”

農婦笑眯眯地說:“牛肉和土豆已經燉好了,可以開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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