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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安檢員在看到紙條和上面用紅色顏料書寫的名字時眉頭狠狠地皺起來。
“孔陽伯。”他壓低聲音低聲對旁邊的女生說了一句。很快，女生用同樣滴的聲音回答說：“乘客中確實有一個叫孔陽伯的人。”
他們的表情都很凝重。男性安檢員示意繼續安檢，並對自己面前的乘客說：“這個不允許帶上飛機。”
“為啥不允許帶上飛機？這是我姑娘的，要一直貼身帶著的。”
男性安檢員不為所動：“你姑娘怎麼還有個男人的名字啊？”
“這……”男性安檢員把這人拉到一邊，他的同事上前一步接替了位置。
“我跟你說，如果你不把這個解釋明白了我不可能放你過去的。”
禿頂的中年男人梗著粗壯的脖子，雪白的臉通紅，拍了拍兩側的大腿說：“是算命的跟我說的，她說要寫個能壓得住她的人名，紙條也是那神婆寫的，我都不知道這人是誰。”
“那神婆子就沒告訴你這種明顯帶有詛咒和神秘性質的東西是不允許帶上飛機的？”
“哪裡說？”
“你在哪裡買的票？”
“支●寶啊！”
“從上個月一號起，所有先線上購票付款頁面之前都是自動跳轉最新的違禁物品總條目，最新的違禁物品都是優先展示的，線下購票旁邊就是一個大牌子不可能有人看不見。”
“可是我就是沒看見。”
“這恐怕不是我們的責任。”男性安檢員微微一笑，往旁邊的佇列一指，“您要麼把東西交給我們保管，要麼跟我們走一趟。”
禿頂的中年男人脖子兩側的血管劇烈跳了兩下，一把拽起自己的揹包，兩步並作一步的向前衝。
年輕的安檢員看了眼前輩，往旁邊側了側身子，保持著職業性的微笑：“您沒有問題了，可以過去了。”
“哼！”從鼻孔裡噴出的氣體噴在年輕安檢員臉部的面板上沒使他產生一點動搖，然後跟沒事人一樣繼續他的工作。
在他離開後，男性安檢員拿著那段頭髮和紙條仔細打量了一番，對自己另一個同事吩咐道：“去檢查一下這個看看有沒有別的異常，另外跟乘務人員以及江城機場對接一下，盯好這兩個人。”他指了指禿頂的中年男人離去的方向和紙條上的名字，在確認同事完全理解指令後拍了一下他的背，“去吧。”
案件依然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男性安檢員輕輕嘆了一口氣。這樣的事情最近好像變多了。
…
井冉從離開的安檢人員那裡收回視線，臉色肉眼可見的凝重起來。他們在隊伍最後面，嚴文銘沒有聽到前面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安檢好像出了點問題。
“他們查出了什麼？”他知道井冉聽力超群，肯定能聽到的。
井冉抓著自己的馬尾辮晃了晃：“這個。裡面還有張字條。高度懷疑有人想在航班上施展巫術。”井冉聲音壓得很低，只有他們兩個能夠聽見，“他們把人放走，一方面為了維持秩序，另一方面想引蛇出洞，一個普通人，想掌握這些還是很困難的。”
嚴文銘跟了井冉過了幾輩子，他自認為自己已經不算是普通人了，但諸多的邪教儀式、巫蠱術式依然不靈通：“你懂這個嗎？”
井冉搖搖頭：“我不懂。我只瞭解過一點。”
“你知道從哪裡瞭解這些東西嗎？”
井冉的眼神從茫然轉為困惑：“你想知道這個做什麼？一些宗教典籍，民間雜談都會提及，國內的話道教佛教的經書裡面都會有，但是很晦澀，反正我看得很吃力，興許是沒有老師的關係。
“我懷疑董家有更系統，更通俗易懂的神秘學教育。只是你我都沒能力接觸到。”然後她正色道，“我的建議是這些東西看著圖一樂就算了，別去嘗試。”
“你試過嗎？”嚴文銘問。
井冉的眼睛閃爍了一下，神情複雜地說：“我沒敢，我怕真的成功了。”
嚴文銘促狹的一笑：“這些書流傳這麼久，如果是真的肯定會有人成功的吧？”
井冉說：“沒成功還則罷了，要是成功了……呵呵，現在網路這麼發達至今都沒見有人現身說法還不能夠說明問題嗎？我想著等我穩定一些，說不定可以試試，起碼副作用不會那麼強。”
嚴文銘抿著嘴笑起來：“我期待著。你這一路必須得小心點，有這種人在車上難保不生事端。”
“這些安檢員顯然是懂得的，有他們在出不了大事。”因為家庭原因她對這些官方人員非常信任，她安撫地拍了拍嚴文銘的手背：“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
信任歸信任，該有的擔憂還是沒有少。本機的乘務人員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幾位空姐的眼神像是雷達一樣一一掃過艙內的乘客，然後從機頭走到機尾。他們返回的時候，井冉能明顯感覺到他們放鬆了不少，顯然是沒有查出異常，但神情依然是緊繃的，甚至有乘客還在背後議論本機的空姐太少空少太多，而且態度冷硬，服務不好。
一位空少路過井冉的時候詭異的多打量了她一番。
井冉對上他的視線，半響，對方揚起職業性的燦爛微笑：“祝您旅途愉快女士。”
井冉也對他報以禮貌性的笑容：“謝謝。”
空少繼續執行他的任務，井冉也把目光投向窗外。
…
行程過半井冉起身去解決生理問題。走到衛生間門口的時候聽到兩名空少在議論。
“孔陽伯不知道有人詛咒他對吧？”
“沒有告知他，怎麼了？”
“十分鐘前他小睡了一覺，醒來後就坐立不安的，我懷疑出了點問題。”
“已經確認過了，他們沒有任何交集。從他們各自的家庭中也沒有發現宗教背景。馬經緯是在一個月前為家人算命時知曉了這一術式，並對家人提起過。近些年與他人唯一的衝突是市場上有商家缺斤短兩與此人產生過爭執，自此就再沒有進入過那家市場一步，並且商家與被詛咒者孔陽伯同樣沒有交集，不存在懷恨報復的情況。
“所以調查組初步認定為隨機作案。我們的人已經把那位傳播術式的神婆抓住了，正在審訊。”
“那馬經緯呢？”
“他只是個誤入歧途的普通人，只需要暗中警告他即可。這種事情儘量不引起恐慌。
“至於孔陽伯，他單位最近正在組織體檢，到時候為他做一下心理疏導就行。有些人靈感高，很容易察覺到某些危險，他與馬經緯坐得太近了，可能因此察覺到了什麼。”
井冉站著停了一會，一言不發的進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