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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瓶半個手掌大,標籤是純藍色的,什麼也沒寫。瓶子裡只有兩粒藍色膠囊,拆開后里面是不明的白色粉末,沒有特別氣味,質感有點像麵粉。
另一張照片沒什麼可圈可點的,很像值班的保安無聊,坐在椅子上隨手拍的。這裡的視野很好,對面是一堵紅牆,牆後面是茂盛的懸鈴木,牆上掛著衛生宣傳板,牆角放著四個藍色垃圾桶。垃圾桶前面貼著粉紅紙,同樣的粉紅紙封住了井蓋。
照片右下角用黑色中性筆寫道:
22年3月12日 上午 攝影
今年3月啊……彭輝盯著照片,總覺得有點違和感,但卻想不出哪裡不對。
他擰著眉放下照片翻開了裡面的資料夾。
裡面首先是一本出入人員記錄表,記錄詳細了六個月來小區外來人員出入的情況。
諸如姓甚名誰,性別年齡,來找誰,幹什麼,什麼時候來的,什麼時候走的,記錄的清清楚楚。
可以看出,外來人員流量並不多,只有一月底二月初春節走親戚的時候人流量較大,一直到六月二十八日,一共才記錄了151個人。大部分是外地來的親戚朋友還有同學。少部分是租客。
其中有不少人後面標註了三角和黑三角。也有幾個人的三角被劃掉了,後面畫上了對號。
並且大部分都集中出現在六月。
這些符號意味著什麼?帶著這個問題彭輝看到了本月的月末總結上。
截止至本月27日,觀測到現異常人員共21名……畫三角的就是觀測到的異常人員。
無害及善意的3名……三角後面畫對號的。
18名確認異常……畫黑三角的。
嚴重超出往年平均值,預計災害會提前降臨,需儘早彙報。
災害提前降臨……彭輝看向窗外純黑的濃霧,這就是上面所說的自然災害嗎?這些黑霧怎麼看都不來源於自然。
而上面所寫的儘早彙報是向誰彙報呢?
表格後面是一張工作時刻表以及保安工作指南。
工作是三班倒,沒有假期但有輪休。制度上明確說明白天值班人數不可少於一人,夜班不可少於兩人。工作時間不可大於八小時。
這還是第一次見要求員工減少工作時長,其他地方沒要求加班就不錯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彭輝謹記著這一點,尤其是在被黑霧包圍的情況下,在這裡值守的保安必不可能是普通小區保安可以比的。
“嗯?”
就在他還在思考時刻表的安排是否與與廳外的黑霧有關聯時,剛剛還白紙黑字的《工作指南》就像是潑上了墨水,並且墨跡在不斷的擴大。
彭輝手一抖,資料夾應聲而落。在下落的過程中,彭輝捕捉到了還未被水墨浸透的文字:
黑霧天經參照《居委會通知》執行,全員放假至黑霧結束。不可……
……在保安亭逗留。
草!
……
男人的後腰撞到了門把手上,鈍痛讓他面目扭曲。而比疼痛更令人難受的是保安廳的角落、窗角都有如墨水般的黑霧滲透進來。他回頭,門縫也是一樣,區區的保安亭根本擋不住它們。彭輝不禁後撤兩步,低頭一看,桌上那本資料夾已經爬滿了黑色。
為什麼?
牆角門縫容易被入侵可以理解,為什麼最先被汙染的會是這本資料夾,應該說是那張《工作指南》的問題?
看來的確是相當重要的東西了。
我為什麼不從後往前看呢!彭輝扼腕嘆息。
必須儘快離開!
可說是這麼說,要怎麼離開才是重點。無論是后土娘娘的典籍還是保安亭內外的文字說明裡都沒有說明告知身處在黑霧中會遭遇什麼。他甚至不敢確定這黑霧是否跟后土娘娘有直接的聯絡。
如果有的話……
他從懷裡翻出那枚玉佩。
這個東西是否能抵擋黑霧的侵蝕?
彭輝拿著玉佩小心地靠近已經完全浸染門框的黑霧,然後他驚喜的發現黑霧就像是遭遇洗潔精的油沫,迅速的退避三舍了。
有門!
彭輝眼前一亮。
我就知道后土娘娘召喚我過來不可能沒有預料到有大事發生,更不可能不給他準備防身的物品。
不愧是慈悲的女神,生命的化身!
后土娘娘在上!
在強力道具和信仰加持下,彭輝勇猛的拉開門,然後一腳跨出去。
沒幾秒鐘他又折回,拿走了那張已經被汙染成了一張黑紙的《工作指南》。他對這個非常好奇,尋思著如果能找到個能淨化汙染的方法,一定要看看裡面寫了什麼。
彭輝站在庭外,玉佩被他掛在脖子上,輕盈的幾乎感受不到重量。
它像一個異形的夜明珠一樣,散發著怪異的黑綠色,很淡,但足夠形成一個直徑為一米左右的屏障,將彭輝包裹在裡面。
像是羊膜和羊水一樣,外面是子宮和母體……
彭輝被自己的聯想嚇了一跳。一方面覺得荒誕,一方面又感到很貼切,甚至有一種詭異的幸福感。
這種怪異的感覺是來源於這個玉佩還是遮天蔽日的黑霧?
黑霧過於濃郁,彷彿成為了實體的存在。但是身手卻感受不到任何阻力。當黑霧吞沒掉他的手掌,彭輝的精神猛的一緊,他感受不到手掌的存在了。用語言很難形容這種感覺,就好像正常人看自己的後腦勺,自小截癱的患者想像奔跑一樣。
他麻煩帶動上臂的力量將手掌拖回來。聖母在上,還好能回來。一隻手都是這樣,如果放大到整個人,當自己感知不到自己,那自身也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不對,也不盡然。萬一是負負得正的效果呢?而且他還有系統,還有一些未領取的任務。如果是那些前往其他位面的任務就可以逃脫被黑霧。這樣想,就安心得多了。他不怕環境有多惡劣,就怕沒有應對惡劣環境的方法。
屏障不大,這意味著彭輝基本上算是在摸黑走路。他遁尋著記憶走了一會,看到了一個金屬支架。這是那個告示板,上面的紙張同樣被染成了黑色。
只是這次的黑色似乎多了一些不同的質感,看上去毛茸茸的。
彭輝好奇的伸出手,在即將觸碰到“紙張”的時候,紙面上騰起細長的尖刺!
他下意識的閃避,尖刺卻瞬間化為柔軟的粘液纏住他的胳膊。
“臥槽!”
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