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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種可能，井冉的頭皮上就浮現出一層雞皮疙瘩。這可能性可太高了，現階段還不能跟他們扯上關係。很麻煩。這群人總是對任何事充滿著好奇心，自以為自己可以知曉掌握一切，實際上啥也不是。
她拿了根牙刷在火裡撥了兩下，好讓池子裡的東西燃燒充分。好在自始至終嚴文銘都沒再說過一句話。
等她處理好殘渣，擦乾淨檯面出去的時候，男人已經坐在落地窗前的椅子裡架起電腦工作了。
真是熱愛工作。
她站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禮貌告個別再走就看到他已經抬起頭：“你要走嗎？”
“嗯。”井冉乾巴巴的應了一聲，點頭致意了一下就離開了這個荒唐的地方。沒有注意到男人投來的深沉的目光。
……
一個微不足道的插曲，井冉是這麼評價這一晚的。她回頭望了眼身後高聳的大樓，順著這條街向西走十分鐘就能到昨晚的夜總會，但今天恐怕不適合再去了，可以明天或者後天再去，最好是白天，晚上裡面人太多了。
她大致辨別了一下方向，往城中村的方向走去。
城中村不算遠，在昨晚那個夜總會的北邊，步行二十幾分鍾就到了。其實打車會更快一點，但誰讓她窮呢，況且現在還早，不到七點半。
她停在距離夜總會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凝視了一會兒建築旁邊那條不起眼的小道，然後腳尖向右，往南邊的大道走去了。
與夢裡的不一樣。夢裡是一條封閉的道路，很窄，很亂，不是寬敞的馬路。巷子也是條死衚衕，而現實裡的這條連通了兩條街差得很遠。顯然不是一個地方。
同樣，她對夢裡那位年輕孕婦一樣沒有記憶，可能是記憶錯亂，也可能……沒頭沒尾的夢多了去了，井冉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到了一處民宅。
3棟202室。
七點五十，還早得很，吃完早餐再來也不遲。她估摸著時間，就近找了家早餐店走了進去。
……
八點四十
年輕美麗的女郎穿著優雅的包臀裙和細高跟踉踉蹌蹌的上了樓。
宿醉未醒，藥物過量，連夜的狂歡幾乎掏幹了她的身體，她急需補眠，並警告自己下次不能這樣了，要是明晚還是這樣瘋狂她可能就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完全忘了昨天白天自己同樣這樣想過。
捅了幾次才成功開啟了防盜門，家裡不算清新的空氣讓她放鬆了不少，但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按在牆上。
女人嚇得大叫：“啊——是誰？？”
“是我？”
是很清亮的聲音。即使作為同性她也不得不承認這聲音很好聽，背後的身體比自己還軟，她的眼前甚至浮現出了令所有同性甚至基佬嫉妒狂熱的臉。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又提起來了：“啊，井冉……你回來的挺早啊。”
“是啊。”井冉放開她，順便帶上了防盜門。
蘇沐瞳心虛的看著倚門而立的高中同學，對於這個無論是家庭、學習、身材還是容貌都全方面碾壓她的同學心裡其實沒有任何嫉恨，心裡有的更多是心虛。畢竟作為高中同學井冉做到了她能做到的一切，而自己……
“我……昨晚怎麼樣？”
井冉看到那張幾乎有點諂媚的笑臉就很無語，差點給她氣笑了：“好極了，你給我找了不少好金主。”
蘇沐瞳乾巴巴的笑了笑：“我就知道你肯定比我行。”
“行個屁！草擬嗎，你白白費了老子一個晚上！”
井冉一腳踹到了鞋架，發出的聲響不大但足夠讓蘇沐瞳一個哆嗦。她對自己的“同事”還算強硬，但在強硬也不是井冉的對手。她很明白井冉的脾氣，知道她再生氣也不會對自己不利。在井冉對自己多年的關照與昨晚“客戶”對自己的粗暴對待的對沖下，面對同學的指責心中居然產生了委屈的情緒：“這……這有什麼浪費的嘛！這不比你刷碗賺得多嗎？”
這倒提醒了井冉，那個男人好像並沒有給錢，他都沒提這一茬。草，吃虧了！她遏制住拍大腿的衝動在心裡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要什麼錢，要錢不真成賣的了？虧了但也也沒有很虧。
見同學沒再言語蘇沐瞳以為她真聽進去了，繼續說道：“而且你也沒反駁我嘛！你那麼聰明還能不知道是去幹什麼的嗎？”
我當然知道！不對，井冉又給了自己一巴掌，我不知道。啊呸！不能跟著這女的的思維走。
井冉一腳不輕不重的把她往沙發那邊一踢，抓著她的頭髮（主要是她的衣服沒有領子）憤怒的說：“我知不知道關你屁事！你他媽知道高中的時候全班同學為了你多操心？啊對，你肯定知道！你爸打你，你墮胎，你上學都是我和姚岑遠牽線，全班同學和老師給你湊的錢，還有我畫室裡的。你他媽的，你知道外面有人罵你罵的多難聽？班上有人歧視過你嗎？有！都給咱們班人懟回去了！我們老班罵的最狠，誰不知道她最護犢子？！而你他媽現在——”
井冉深吸一口氣，想起高中最後的那段時光再看眼前這個逼都要氣到暈厥。一想到老班為了她些事給全班補習性教育，快高考了還有人去醫院看她給她補習，井冉終於還是沒忍住給了她胸口結結實實的一腳：“你狗日的現在居然在MY！蘇沐瞳我忍到現在才動手完全屬於我素質高，我現在把你拉到母校，母校同學一口一個唾沫星子把你淹死！
“老實說我道德感也不強。你要是有個正經工作的話，你出去約炮怎麼約不關我的事。可是我們幫了你那麼多，你他媽跑去給人當狗這就說不過去了吧！你，你，你……你尊重我們一下好不好？？”
話還沒說一半的時候，蘇沐瞳已經嚶嚶嚶的哭起來了。井冉知道她不是在裝可憐，是現在真的意識到自己錯了。但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照做又是一回事。井冉對她的感情現在就只剩下無力了。
有些時候你必須承認，有些人天生下賤，是性格問題並非純粹的環境因素。要扭轉這種性格除了一次徹底的洗腦外沒別的好辦法。
報警？報警也沒用，報警也除不了根。
她仰躺在沙發上感到十分的疲憊。發火打人也是很累的。
在她閉目養神的時候，蘇沐瞳悄悄地爬起來，從牆根處拿了一瓶礦泉水遞給她：“井冉，喝不喝水？新的，沒開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