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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城之所以如此繁榮昌盛,得幸兩人。
一位是城中之王,一位是枯朽劍士。
城中之王乃先皇之王,也就是現今皇帝的大伯。
檀城王府,坐落城東‘靈海’一隅。
王府建築規格世人皆知,他就是一座縮小版的帝都宮殿,裝修風格極其奢侈,無不將王權威嚴體現的淋漓盡致。
就府門口那對瑞紋石貔獸,與帝都皇宮正殿的敖龍石獸同料,同源。
兩扇府門用純金鑲著橫九豎八七十二顆金釘,只是稍有顧慮的避開了九大為尊的皇帝御規。
王府內院的門梁窗戶,更是用彌足金貴的金楠檀木來雕樑畫棟,精雕細琢之處,無不讓人歎為觀止,光一個虯螭磐紋屏風就能買下鄰州繪城的一條街。
更不要提及室內擺設的裝飾之物,案格上的名窯瓷器,瑪瑙寶石、古玉翡翠飾品都為曠古稀有珍寶;
府院矗立的那座九尺上古青銅神鳥像,世間獨此一座,鑄造功法都失傳已久;至於天下名畫名作,文房之物那更是不勝列舉,多到專蓋一座六層庫樓存放;
什麼梨花木案、象足石案,名貴茶壺酒具比店鋪還多;穿戴之物的袍衫緞錦,狐裘皮革,那件不是光製作得百十黃金。
由於檀城靠南,處暑時節,便要將夏用消暑寒冰從極寒之地運來,能斥以巨資專供的財閥大家,這檀城王府算是一家。
檀城之主—琿王
這位當今大耀國皇帝的伯父,一位權傾朝野的皇親國戚,卻遠離朝綱,不見江湖,位高權重卻不愛帝座,奢靡快活的方式像是唯一的選擇。
人人看到光鮮的一面,而在這座城池繁華的背後,有他臨危不懼的膽識;在戰火紛飛的列國之戰,一王、一馬、一護衛,周旋八方,力保檀城未經戰火摧殘;他獨樹一幟開啟多途商貿,通達四海九州;讓檀城融天下三教九流之輩,吸納奇人怪才,讓此地之成了他們的一方樂土。
他跨馬從軍十八歲,天生兵法於心中,足智多謀敢為天下,征討北戎,馬踏蒼遼,南屠越鬱,西收藏夷,
曾血戰沙場,曲州堡,孤立無援誓死而待;厥陽關,破釜沉舟,三千壯士剩一百;黑風夜下,率三百輕騎突襲傷神關,斬首敵軍一將帥.....。
刀口舔血,馬革裹屍從死人堆裡爬出過好幾次。
何其慘烈悲壯的戰場他都經歷過,那幫與他以命換命的兵士,手足袍澤,斷陽荒漠之中生死相依;每當夜深人靜,他一身刀痕不及一夜陣痛。
四十歲那年,自卸太子之冠,求封檀城為王,他要為自己而活,為沙場之下的將士而活,為無數個奮不顧身被千支箭矢穿透甲冑的年輕士兵而活:
“誰要能活下去,就他孃的活到最好,這才能代表死了的弟兄也都活到了最好”說完這句話的一位潼西老兵,第二天,被敵人的鐵戟定死在殘陽關的城牆上..........。
如此季節,秋日溫和的跟春天一樣,陽光明媚的照射在這座安樂之城。
微一塵與灰衫人走在城北的大街上,像漫無目的,但又一直往前走。
少年問道:
“前輩!這城中你定好去處了嗎?”
灰衫人一扭頭,故意嘲侃道:
“一口一個前輩,你就不能換個別的叫,一點意思都沒有?去煙花柳巷住上一宿你去不去嘛?”
少年嘟癟著嘴,道:
“走了一路,你也沒說你姓啥?這都還怪起我來了.”
灰衫人猶豫半刻,道:
“那你以後叫我‘老柿子’吧!誰讓在柿樹下認識你小子,反正你一直當我是個‘軟柿子’,還是個老‘軟柿子’.”
少年一聽,噗哧一笑,又一本正經道:
“你是高手,不是軟柿子!怎麼就是我在欺負你了呢”
灰衫人一聽,也樂呵道:
“你憑什麼斷定我一定是高手?這把刀就是嚇唬人的,正真的高手你見都沒見過”
微一塵跟著老頭的這兩天,總認為他絕不是一個簡單帶路的老頭,特別是每當問及與他相關問題的時候,他總會有意識的避開回答,這讓少年心中更有想了解的他慾望。
二人從城北一路穿過好幾條街道,來到城西,天色已是傍晚時分。
少年看著城西山丘地帶坐落些別具一格的庭院,知道這個地方肯定比城北要富裕的多,這裡人的身份也要高貴一些。
灰衫人帶著少年在城西滿鋪的青石板街上又足足走了一個時辰,在一處坐北朝南的別院門口停下,灰衫人上前叩了叩門上的莽獸鎏金門環,門環發出三聲渾厚的聲響。
這座別院雖有外牆環護,但儼然可見院內的崖柏杏木,精美的垂花門樣式讓整座別院顯得更加莊重,門楣上方掛著一塊赤墨匾額,上寫“杜蘅”二字。
這時,別院大門虛掩半開,一位身穿團錦琢花衣衫的女子,打量叩門的一老一少,她站在院門內,隔著雕紋花崗石門檻道:
“家翁薄暮之後不再待客,請自便!”
灰衫人只是嘴角微笑,右手猛然一伸,用手中刀柄直頂院門,趕緊說道:
“把這刀送進去,再問問待不待客?”
開門女子瞅了瞅那柄怒海玄晶刀,臉色沉著,正要接過寶刀,院內傳來一聲音波:
“白薇,讓他倆進來!”
隨即女子開門,雙眼謹慎相望,不情願的引二人進院。
少年一進別院,頓感比在外面看要大很多,院中四面是抄手遊廊。
院中甬路相銜,山石點綴,抱廈環伺。
整座別院雍容雅貴,花園錦簇,剔透玲瓏,一水秋池,美不勝收。
開門女子將二人帶進中院,直接來到正殿之外,立於門外,道:
“家翁,客人到了”
屋內人回道:
“你帶小道君先去休息!”
女子隨即示意少年跟她而去,灰衫人則推門而入,右邊偏殿榻案旁坐著一位老者,白眉下眼睛緊閉,手裡轉著一串手珠,見人進來,緩緩睜開眼睛,道:
“龍溪鎮故意洩露行蹤,你呀!終究還是放不下啊!”
灰衫人走到老者旁邊,一屁股坐下,刀放在靠腿的位置,道:
“要是放下,我那些兄弟豈能安魂,苟活的意義又何在?該了的事還得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