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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東野純家裡還是隻有她一個人。
她脫下自己的衣服,站在自己房間裡的落地鏡面前。
白皙的肌膚以為暴露在空氣之中,逐漸沾染上一抹紅暈,東野純看著肋下的手臂,念頭一動,那兩隻手臂便舒展開來。
雖然枯瘦,但是東野純能夠感受到其力量十足。
她操控著那雙臂,有些陌生。
雖然這雙臂和自己本來的雙臂響應程度並沒有太大的差距,但是東野純從來沒有操縱過四肢手臂。
雖然能夠操控,但是操控程度並不是太過精細。
她慢慢的鍛鍊著,操縱著一個手臂去觸控那鏡子。
那手掌攥成拳頭,伸出一根手指在鏡子畫了一個圓圈。
只是輕輕的一戳,那鏡子上被切割出一個圓形。
東野純心臟跳的很快,她有用著自己心的手臂戳向那牆壁。
那原本堅硬的牆壁,宛若是如同豆腐一樣被戳出一個窟窿。
她有些欣喜,欣喜自己又是長出兩隻手臂。
她又有些苦惱,自己能拿這兩根手臂做什麼?
難道像是那書籍之中的英雄,一樣去行俠仗義嗎?
東野純搖了搖頭,她叩心自問。
自己並不是那種富有正義感的人,自己在街道上看到有著同學被欺辱也只是低著頭快速的離開,甚至心中還害怕那些人來找自己的麻煩。
這樣的自己,又怎麼可能富有正義感的人。
難道自己要去像壞蛋一樣,去用著這樣的能力作惡嗎?
東野純又是搖了搖頭,她叩心自問。
自己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自己對於金錢或者其他根本沒有任何的渴望,自己不想要金錢,也不想要權力。
思來想去,東野純竟然驚愕的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任何利用著對手臂的方法。
明明已經是有著不平凡的手臂,但是卻沒有辦法利用,到了最後竟然還要去偽裝成平凡普通的自己的。
東野純想到此,便不由的苦澀的笑了起來。
她感受到了巨大的空虛,真是先前那糾結躊躇的自己,也變得可笑至極。
她總是這樣,在當時的時候思來想去,躊躇不已。
好似她手中的選擇會毀滅地球,不敢輕易的選擇。
但是選了之後,便又會發現,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沒有任何的意義。
自己簡直是在一復一日的浪費著自己的時間,浪費著自己的情感,每天都在後悔前面的時間。
東野純頹廢的坐在了床上,她再是仔細的思考著。
若是那些主角,他們總是有著許多的可以貫穿自己一生的動力,總是可以貫穿自己一生的夢想。
曾經何時,她是厭惡這種主角的。
她總是認為這種夢想和動力太過虛假,委實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彷彿,那人便是不是人,而是一種完成任務的機器罷了。
但現在,她倒是有些羨慕那些那些宛若是機器一樣的主角了。
她陷入了迷茫,她開始覺得那般堅定的前行也不錯。
但是隨即,她又開始厭惡這樣的自己。
厭惡,竟然又開始羨慕偽物的自己。
再次將那手臂摺疊到身前,她好好的穿上衣服。
她準備再去那個路口,那個繁榮的商業街哪裡。
她要看看那行人,想要再次堅定自己的內心。
她去了電車那裡,獨自做到那空蕩蕩的電車之中。
到了那商業街,這裡還是一如既往的多人。
就連那路口處的長椅,已經被一個情侶所佔據了。
她們坐在那長椅上,親暱的依偎著。
東野純莫名的感到有些委屈,她在為了那個位置被搶佔而感到委屈。
那個位置明明不是自己私有的,明明是公眾的。
但是東野純卻還是莫名的感到難過,她只好站在那長椅的背後,看向那來來往往的不停的行人。
坐在長椅的情侶,感受到了一個女孩站在了自己背後。
而且,一動不動的,他們扭頭看過去,便是一個陰沉的女孩。
這女孩長長的劉海遮住眼睛,簡直像是死去的幽靈。
這對情侶大喊一聲,就趕緊跑開了。
東野純不知道這對情侶到底看到了什麼,但是他們都走了,她便帶著稍微喜悅的心情,坐在了那長椅上。
她看著那來來往往的行人,這些行人看上去都是不同的面孔,他們看上去很是快樂。
或許是以為週日來逛街,其本身這件事,便很快樂吧。
雖然東野純體會不到,但是她還是認認真真的看著。
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但卻又不想無意義的去躺在家中,任由週日的時光一點一滴的從自己的手中溜走。
她便想要做些有意義的事情,但是什麼是有意義的事情呢。
東野純不知道,她便像是個偽物一樣,來到了這裡。
她認為在這裡看那些行人,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但其有意義的標準是什麼?
大概,只是自己騙自己吧。
大概就是欺騙自己,好讓自己的那焦躁的心穩定下來,讓自己即使坐著毫無意義的事情,也會認為自己坐在什麼不可避免的事情,從而安心。
想到這裡的東野純,覺得分外的沮喪。
因為這是偽物,這是用欺騙來欺詐自己。
但是,她能怎麼辦呢?她什麼都做不到。
她不知道要用自己新的那雙手臂做什麼。
怎麼辦?沒怎麼辦。
只想就這件事隨便說說而已。
就好比,在電視裡看到戰爭和貧困的場景,只能一邊說著“太可憐啊”“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這是我們無能為力的事情啊”,而同時我們在舒適的屋子裡吃著好吃的晚飯的事情也沒有改變。
我們無法在此之後著手做些什麼,到最後不過只能想到“要對目前為止自己的幸福心懷感激”這種程度的事。
但這不是偽物嗎?這是虛假。
我們只是在不斷的欺騙著自己,矇蔽自己的心靈而已。
就好想大家都在嘲笑掩耳盜鈴的人,但是大家都是在遮著耳朵,去盜取那鈴。
我能改變什麼呢?我什麼都改變不了,我只能做在這裡,不斷的責備著自己,不斷的後悔著。
好似,這樣自己就正在改變。
但實際上,自己只不過是進行著懦弱的自我責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