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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大家的公敵
天快要亮了。
北靜王府後園門外
一輛蒙得嚴嚴實實的馬車停在這裡。
小門開啟了,北靜王府管家迎了出來,這時義忠郡王走下了馬車,徑直走進了北靜王府。
北靜王書房裡透出一縷燈光。
水溶坐在書案前,手中拿著筆正在寫著什麼。
突然,門啪地被推開了!
水溶眉一皺。
義忠郡王滿臉激動地走了進來,說道:“忠順王傷了心肺,沒個一兩個月下不了床!”
水溶微微點了點頭:“意料之中的事。
早就跟你說了,賈琥這個人,手黑著呢!”
義忠郡王走上前,低聲說道:“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大喜事.”
水溶:“什麼事!”
義忠郡王:“皇帝要給勇衛營派內官監軍.”
水溶猛地站了起來,問道:“派誰?定了沒有?”
義忠郡王搖了搖頭:“還沒有定.”
水溶的眼中掠過一絲精光,接著慢慢坐下,對義忠郡王說道:“大軍出征,宮裡派內官監軍是慣例。
總不會是防備勇衛營吧?”
義忠郡王在書案邊坐下,隨口答道:“難說。
勇衛營可以說是京畿戰力最強的軍隊,還裝備著大量的火器。
真要是打起來,就史鼎手下那些蝦兵蟹將.”冷笑了一聲。
水溶沒有說話,拿起筆繼續寫著。
一片沉默過後,義忠郡王又說話了:“這是個好機會!咱們得想辦法將這根刺紮在賈琥和勇衛營軍將的心中.”
水溶:“千萬不要摻和!我們一摻和,就是挑撥皇室和勳貴軍方的關係,他就會抓住機會打擊咱們.”
義忠郡王嚥了口氣:“總不能幹看著吧.”
水溶:“當然,咱們也不能光看熱鬧.”
說到這裡,身子前傾,低聲說道:“咱們就幫他選一個監軍出來.”
義忠郡王愣了一愣:“能被選為監軍的都是他的鐵桿心腹,咱們怎麼拉攏?”
水溶搖了搖頭:“不是拉攏,而是選一個有野心,能力卻不足,又貪婪的人前去勇衛營監軍.”
義忠郡王儘管表面鎮定,心中早已波濤洶湧,還說賈琥心狠手黑,他才是真的心狠手黑,嚥了口唾沫,這才佩服地點了點頭。
水溶放下筆,拿起那張信箋吹了吹,接著說道:“太監都是口是心非、言行分離的兩面人,最是會隱藏自己的,這就要靠你想辦法了.”
義忠郡王:“好.”
想了想,又道:“賈琥可不是老國公他們,他會不會”用手比劃了一下。
水溶先是一怔,接著笑了。
義忠郡王回過味來,也笑了起來。
天色陰沉,雷聲陣陣。
賈琥院中
“砰”一聲,火銃聲傳來。
賈琥手持冒著白煙的手銃,走上前檢視樹幹上的彈痕,十二步,彈丸鑲嵌在了樹皮表層。
這把手銃是軍器局根據賈琥給的圖紙打造的,總長不到60厘米,其中槍管長40厘米,15毫米口徑,做工粗糙,因為槍管太短,為了保證火藥的推力,彈丸上會包裹皮革,所以裝填時必須要用推彈杆。
賈琥搖了搖頭,射程短,精度低,十步以外能不能破甲全靠運氣,不過這聲音還是頗具威懾力的。
琥珀抬頭望了望天,這會兒烏雲越來越濃了。
一個炸雷打得琥珀渾身激靈一顫,“二爺,要下雨了”
賈琥:“去,將彈藥盒拿來.”
琥珀:“哎.”
這時一個閃電從天空劃過,接著一聲令人膽寒的炸雷,然後一滴滴豆大的雨點落下來了。
琥珀一驚:“呀!下雨了.”
“那伱還不跑!”
賈琥一把摟住她的腰,帶著她往屋內跑去。
暴雨傾盆!
換了身衣服,賈琥坐在門邊任由琥珀擺弄。
琥珀將賈琥頭髮解開,拿著毛巾幫他擦頭髮,“二爺,大奶奶家遇到了麻煩.”
賈琥一驚:“怎麼回事?”
“聽銀蝶說,大奶奶的二妹子有門指腹為婚的親事,後來不料對方家中遭了官司,敗落了家產,搬出了京城。
兩家之間早就沒了音信往來,前幾日有個叫張華的突然找上門,說要尤家完成兩家的婚約.”
放下毛巾,琥珀又拿來梳子,一面說道:“大奶奶聽說張華拿不出婚約,便起了疑心。
遂讓人去探查,這才知道他是被張父給攆了出來。
聽說這個張華就是個市井潑皮,整日嫖賭,極不成器,張家最後一點家當也差不多被他給敗光了.”
賈琥眉一皺,這個張華怎麼自己找上門來了?
這時琥珀又取來了一根頭巾,將賈琥的頭髮攏了攏,然後紮起來,“大奶奶自然不願意將妹子嫁給這樣的人,便想與張家退婚。
原本都與張父商量好了,五十兩,兩家退親。
誰知昨兒尤家傳來訊息,張父反悔了,不要銀子,只要人.”
賈琥明白,這張家肯定是知道了尤家與賈家的關係,準備獅子大開口了。
將一個矮几放在賈琥身旁,又端來一盤時鮮瓜果,一盤子點心,挨著賈琥坐下,一面解開頭髮,接著說道:“昨兒午後,賴總管帶人去了一趟尤家,見到了張家父子,也看到了婚書。
賴總管按照大奶奶的意思,花錢消災,可還是沒談攏,五百兩,張家父子依舊不願意.”
琥珀瞟了一眼賈琥,“大奶奶不想給二爺添麻煩,也不想外人說咱家依仗權勢壓人,就沒告訴二爺.”
賈琥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沒有搭話。
琥珀不好再說什麼,只能用毛巾給自己擦頭髮。
又一陣炸雷,雨下得更大了。
大雨中,林三披著斗篷走來了。
琥珀站起身,退進了裡間。
林三走到門邊,說道:“將軍,北靜王府送來了一封信.”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奉上。
賈琥接過那信撕開展看,只看了一眼,就變了臉色,接著對林三說道:“你去找賴升,陪著他去一趟尤家,讓張家父子寫下退婚文書。
連同那張婚書一起帶回來交給你們大奶奶.”
林三愣了一愣,見賈琥臉色不好看,也不敢問,只好去找賴升。
賈琥默默地坐在那裡出神,該來的還是來了,皇帝終於忍不住了。
好在現在只是派遣內官監軍,暫時沒有插手勇衛營的軍務。
水溶還在信中提醒自己,內官會仗著皇帝心腹的身份勒索財物,甚至插手軍務。
呵,自己可不是柳芳他們。
自己能在上書房廢了忠順王,就能借著戰事弄死這個內官監軍。
當然,只要他不插手軍務,自己也不是容不得人的人。
又想到宋成良的信,不禁搖頭苦笑,沒想到李承陽等人保自己的奏章會讓皇帝猜中了自己的心思。
可惜不能弄死忠順王,不過也延緩了皇帝對軍權的掌控。
還有馬尚,竟真的倒向了皇帝。
又將信看了一遍,賈琥想起了什麼,昨兒是宋成良值夜,他不可能不知道皇帝要給勇衛營派內官監軍的事情,他在信中說了所有的事情,唯獨沒提這件事。
琥珀走了過來:“二爺?”
賈琥回過神來:“嗯.”
琥珀怯怯地望了一眼賈琥,輕聲說道:“二太太請東道,咱們還去嗎?”
賈琥怔了好一陣,接著把信一攥,站了起來,見她一臉的擔憂,忍不住笑了起來:“去,為什麼不去?咱們花了這麼多銀子,好不容易能找補點兒回來。
今兒放開了吃,你也要多吃啊!”
琥珀撲閃了幾下眼睛,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