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小說

第二六章 劫天運局劫天運

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這一點我的確不大明白。”兜玄微微側耳,“願聞其詳。”

秦一生洗著牌,壓低了聲音,似乎怕被別的什麼人聽到一般:“打完告訴你。”

“你這話真挺欠揍的。”兜玄洗著牌,調侃了一句。

實際上剛剛他已經打算掀桌了,只不過自身的預感卻提醒著他,如果掀桌的話,會發生某些他無法理解的大恐怖。

這便是劫天運的可怕之處了,一旦入局,則必須按照定好的規則打完,如果沒打完就掀桌或者故意不打的話,天運將會直接流向對方。

所以對付劫天運最好的辦法就是從一開始就不應邀。

可是已經晚了,如今秦一生送胡,兜玄已經贏下了一把,已經等同於和這一場劫天運的牌局繫結在一起了。

這也是秦一生故意為之,他就是想激起兜玄的殺心,好直接扣除對方天運。

儘管這不是什麼直接的傷害,但就算要開打,也得先做好削弱對方的準備。

秦一生打了個哈欠,開始摸牌,絲毫不在意自身天運剛剛被扣除了些許,腦海中的長生錄也開始翻頁起來了。

【你已支付半年命數,得到了兜玄的生平簡介,詳細頁面請翻頁,下為簡介。

兜玄本為懷真之徒,但因其天資有限,迷信異相之力,加之自外道眾內獲取某本秘法,便開始了食鬼養身的路子,但食鬼養身得來的異相終究屬於後天,若要獲取先天異相,還需直接吃掉異相者的身魂。

自離開龍虎道宮懷真門下後,兜玄便四處遊歷,掀起人禍,食鬼養身,如今自覺異相已成,便打算吃下懷真天眼,在尋因你而產生的重寶謠言,可終究技不如人,重傷之下逃遁。

早前你與兜玄的相遇是巧合也非巧合,非巧合在他剛巧到了黑山,巧合則是他聞到了你的大羅洞觀與劫天運,儘管此二者並非異相實屬神通,但對於兜玄也有莫大的吸引力,因此他刻意和你交流,營造假象好讓你打消警惕。

只是他並未動手,便遇見了秦道長,而後忌憚之下暫且放棄了吃你的想法,隨後便去到了白山,只不過捨棄原本肉身逃遁,

其重傷之下想要恢復,便想到了你,可卻繞不過秦道長,於是便暗中在白山留下禁制,便打算來你家打秋風,不過他倒是發覺了秦月雲與秦曌宸自身的異相,這讓他心中喜悅,

剛準備取信於你,並藉故支開秦道長,讓其陷入禁制當中,好大肆屠戮你的家族用以恢復傷勢。

可兜玄並未料到你早已等候多時,

既然正中其下懷,他也樂的先從你開始吃起,兜玄本打算好好折磨你一番,可你卻主動提出打雀牌,他自覺你不是對手,便上了你的當。

現在,你故意送胡一把,讓兜玄警惕大減,可卻未料到,你別有目的。

兜玄已經發現劫天運的部分能力,準備加快胡你的速度了。】

要說秦道長是什麼時候產生了對於兜玄的懷疑的,那自然是以大羅洞觀觀其本身時便已經產生的了。

這樣一個人,耳朵裡囚禁著孤魂野鬼甚至惡鬼猛鬼自然有些問題,更遑論他身上那些看起來奇奇怪怪的代表著異相本質的光?

在兜玄離開以後,秦一生也謹慎的支付了半年命數,詳細查閱了兜玄生平簡介,同時也知曉了白山所發生的事情。

因此他並未參與家庭團聚的保留專案打麻將,僅僅只是等著兜玄的“大駕光臨”,並時刻透過長生錄來檢視兜玄的狀態。

所以他才會刻意的在門口等候兜玄,並帶著兜玄到這荒郊野嶺打麻將。

兜玄本就重傷,秦一生覺得自己上應該可以,主要是他雖然相信自家弟弟妹妹們肯定都修為不低,打一個重傷的兜玄肯定不在話下,

可終究是自己的弟弟妹妹,二十都不到,在他看來也仍然還是孩子,

他這個當大哥的又怎麼忍心讓幾個孩子髒了手?

如今在牌桌上挑明瞭,秦一生也就不再遮遮掩掩。

“兜玄道長這些年東奔西走,只是為了養自身的異相便挑起人禍,好食鬼養身,這樣的做法是否過於有傷人和了些?”

兜玄嗤笑道:“雖然還是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但我還是準備等你輸了以後再好好盤問你,至於你說有傷人和,有麼?我覺得不啊,這個世界上最多的也就是人了,人吃豬牛羊,那這豬牛羊難道就不算天地間的生靈了麼?我殺得是人,可人吃豬牛羊不也要殺了豬牛羊麼?”

“你的言下之意我明白,你的意思是你殺人,是為了其他物種的存活是麼?”

兜玄點頭:“差不多吧。”

秦一生笑聲破口而出:“哈哈哈哈,你可真是差點把爺給整笑破防了,哈哈哈哈。”

“這有何好笑的?”兜玄面容不善的盯著秦一生。

秦一生忍著嘲笑的笑意:“不好笑麼?你殺人整這些冠冕堂皇的邪說還說的振振有詞,拜託,我真的很容易會笑,我笑你到現在還看不明白自己。”

兜玄冷聲道:“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承認吧,你只是單純地喜歡殺人罷了,沒有什麼人會在殺人以後沒有負罪感和麻木感的,如果真的有那種無論怎麼殺人都不會有半點負面情緒的,那麼這種人只會是天生壞種,而你,就是那個天生壞種。”

“何以見得?”兜玄問著秦一生,也看向了秦一生打出的牌,“胡。”

沒有在意天運的流向,秦一生吧嗒起了菸嘴,也沒有回答兜玄的話,只是單手洗牌,牌局繼續,此刻已經來到了兜玄的東八局,秦一生前幾輪的送胡直接讓兜玄的番數達到了156番,如果兜玄這一局還勝了的話,那便是連莊了。

“一條。”兜玄打出了一條。

秦一生沒有抓牌,只是撥出了一口煙氣,緩緩回答起了兜玄的問題。

“當你把人和豬牛羊作比對時,你就已經自認為高人一等,並非是金錢地位上的“高”而是種族上的“高”,換言之,你是異類,會把人當做家畜的,除了非人種族的異類,我想不到其他的東西,

與其說你是人,倒不如說你是披著人皮的妖。”

“披著人皮的妖?可我這皮囊之下是人的心肝脾肺腎,你又如何能證明我是妖呢?”兜玄再度反問。

秦一生搖著頭:“我不需要證明你是人還是妖,甚至於說我也不關心你是人還是妖,甚至於那些慘死在你手上的亡魂具體有多少我也並不知曉,我只知道一件事。”

“哦?是什麼事?”

他吸了口煙,緩緩吐出。

“我呢,一直以為,大靖雖然不是那麼的好,可也並不會那麼的差,可直到我發現官場徇私枉法,科舉舞弊,就知道大靖已經從根子開始爛了,但那無所謂,我只要守好郭北城的一畝三分地就好,好賴要給弟弟妹妹們一個歸處,

無論是道長月雲還是曌宸,都是一群好孩子,而且還年輕,心裡都乾淨,我不想讓他們因為你這麼一個傢伙而髒了手,我管不了他們的以後,但起碼現在,我這個做大哥的要在他們身前為他們抗下一些不應該他們這個年紀該承擔的東西。

老實說,我從小就是一個什麼都無所謂的傢伙,房子小一點無所謂,賺的錢少一點無所謂,被人討厭無所謂,沒人喜歡我無所謂,長得不那麼帥無所謂,乞丐找我要錢不給錢之後在背後罵我也無所謂···很多很多都無所謂,

十八歲的時候,郭北城搬來了一戶母女,那個老婆婆每天都會鍛鍊身體,開一家染坊,養著自己那個精神不正常的女兒,

每天傍晚,她都會看著她的女兒,她的女兒每天傍晚都會繞著郭北城的鬧市走一段,邊走邊喊‘工部尚書你家住哪裡,我是月榮’‘禮部尚書你家住哪裡,我是月榮’‘左布政使救命啊有人要殺我’諸如此類的話。

本來我以為她只是腦殼不正常,因為她嘴裡的這些尚書左布政使的名字一直在變,直到後來,她們一家染坊著火了,對外宣稱不幸罹難,可內裡誰又能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從那個時候我就知道···不,或者我很早就該知道,大靖從上爛到下了。

可是我只能把這件事壓在心裡,因為我家是典型,有錢無權,我不可能會因為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而捲到這種一看就很蹊蹺的漩渦當中。

只是,我還是不忿,直到現在,

但哪怕是這種無所謂的我,也知曉什麼是令【人】作嘔的邪惡,

所謂邪惡之一,便是你這般任意的踐踏生者與亡魂也不會有任何悔改之心的傢伙所一手締造的人禍,

所謂邪惡,便是你以此為樂,所謂邪惡,即是你用冠冕堂皇的理由來粉飾自己的私慾,

所謂邪惡,便是你用你所修煉的異術肆意害人。

從前我沒得選,只能當個平凡的人,希冀過完平凡的一生,

現在我沒得選,我的命很短,卻也有了能夠泛起浪花的能力,

未來我也沒得選,因為我已經打定主意會在追求長生的路上順心而為。

因此,無所謂,我會出手。”

秦一生壓抑著心中的不忿與怒火,強忍著說完了這番話。

“呵,你一個只會打麻將的紈絝子弟,也就是眼睛有點厲害,我打眼一瞧就知道你沒有任何修煉天賦,光是憑著這一副麻將牌?”兜玄不加掩飾的嘲諷著秦一生,“何況我已經胡了你七局,我的手氣可是前所未有的好,連第八局的話,你又能拿什麼贏我?你在這大言不慚什麼?你配麼?你有這個資格麼?你···算個什麼東西?”

秦一生磕了磕煙鍋當中的菸灰,將煙桿重新別進了腰帶裡。

“你問我我算什麼東西?現在我就來告訴你,大靖律法管不到的人由我秦一生來管;大靖律法不敢殺的人我秦一生來殺,老天不收的壞種我送他上天。

一句話,大靖律法管得了的我秦一生要管,大靖律法管不了的我秦一生更要管!這就是我秦一生,夠不夠清楚?”

他摁住牌一把推倒:“一條,胡,地胡十三么,十三面聽,地胡158番,十三么十三面聽176番,合計334番,兜玄道長您倒欠178番。”

“任何邪惡終將繩之以法,大靖律管不到你,我來管。”

源於兜玄的磅礴天運頃刻倒卷,大羅洞觀眼中,兜玄的天運已全然跌落,似這般天運萎靡之人,只會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將死之人。

而天地也在此刻產生了僅僅針對兜玄的微小異變,那是用言語無法形容的斥力,亦或者是一種‘敕令’。

只是這份敕令並非道門,而是屬於天地的,最為原始的敕令,或者說並非“敕令”,大羅洞觀只是以秦一生能夠理解的方式為秦一生展示著這份天地間的冥冥之力。

秦一生也一直觀著這份冥冥之力,心間感悟在實相圖中勾勒出淡淡的模糊實相。

“我看到了,你臉上的死相,兜玄,這片天地已無你容身之處,可我的東八局還沒打完,你還能苟延殘喘一段時間,只不過,從現在開始,便是我的主場了。

你現在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賭那渺茫的一絲可能性,在我的東八局裡將我的天運全部抽走,

想想看,你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難道就要死在我這麼一個無名小卒的手中麼?”

秦一生重新洗牌,兜玄臉色鐵青,卻也不得不照做,當秦一生的東一局開始,實相雀魂從圖中飛出,懸在秦一生的身後,張開了九道尾羽。

“天胡,168番,繼續。”秦一生洗牌。

“天胡。168番,繼續。”秦一生又洗牌。

兜玄已經虛弱的說不出話了。

當天運被全部扣除,那邊會從別的方向開始扣除,比如說陽壽,只不過這份陽壽並未補充到秦一生的身上,僅僅只是轉化為天運,沒入秦一生的體內。

陽壽扣除完以後,便是陰壽,若是陰壽也扣除完,便是三魂七魄,若是三魂七魄還被扣除完,那便是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天胡。”“天胡。”“天胡。”“天胡。”“天胡。”

肉眼可見的,兜玄逐步萎靡,形容枯槁,形銷骨立,猶如一個活鬼。

“一條。”東八局,秦一生並未天胡,僅僅只是打出了一條。

“胡,地胡,哈哈哈哈。”兜玄猖狂的大笑了起來。

秦一生的東八局結束,兜玄已然倒欠壹仟叄佰陸拾肆番。

“秦一生,我贏你了!哈哈哈哈!”

五指虛招,劫天運回歸手中六脈。

秦一生又點燃了煙鍋,撥出一口煙氣。

“你輸了,兜玄。”

“我···怎麼可能會輸給你這個連道根都沒有的傢伙?何況除了這幅雀牌,你也沒有別的手段了不是麼?”

兜玄暴起。

那兜玄耳中便擴充套件出無窮吸力。

這是兜玄的垂死掙扎,也是困獸之鬥。

“既然我的所有都被你奪走了,那麼只要我吃掉你,連你的也會變成我的!感謝你最後一局未胡,我一直等著的就是你收回這幅雀牌啊!”兜玄大笑著。

而秦一生也被兜玄耳的吸力抓攝至其身前,可,秦一生卻在此刻站定不動了。

手中實相托起一個“敕”字,那是畫出來的“敕”字,在其掌心定立不動。

“圍師必闕,窮寇勿迫,東七局你便是窮寇,東八局我並未迫你,因此最後一局我並非天胡,那一盤也的確並未成牌,因為我等的就是你不那麼窮的時刻。”

秦一生托起敕字。

“你以為我沒有手段,在此之前我的確沒有,但是剛剛觀天地,便有了手段,死吧。”

一掌壓下,敕字仍舊定立不動。

如遇章節錯誤,請點選報錯(無需登陸)

新書推薦

一點劍意千川渺 元天道 洪荒之真相只有一個 長風呤 隔世遺夢 掌中山 修仙為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