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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章 道著僧袍不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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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公子,這···這···小女子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秦公子您···”鄧三娘一臉歉意,也不知該如何是好,畢竟前腳還信誓旦旦說自家守衛森嚴,後腳跟畫就不翼而飛了,她的面子上也掛不住。

秦一生也不是個無能狂怒的主,神情舒緩的對鄧三娘道:“鄧三娘,此事與你無關,這畫跑了大不了再找,你也算是間接受害,不過也託了你的福,我在麻將之道更進一步,哪怕是我贏了,也會擇日送你一幅畫的,你可以這段時間好好的想一想喜歡什麼樣的畫,就算是你想讓我為你畫一幅自畫像也沒關係。”

鄧三娘聽到秦一生的發言,也舒了口氣,不由得對秦一生有了些改觀。

她本來以為秦一生會和其他的富家公子哥沒什麼差別,但如今一看倒覺得秦一生心胸寬廣,脾氣也不差,不過更重要的一點是,他最後一段話很討鄧三孃的歡心。

她能聽出來秦一生的話並非客套,而是真心實意。

“秦公子您真是心胸開闊啊。”鄧三娘道,“不過自畫像還是免了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去對你我二人名聲不好的。”

秦一生笑笑,也沒接過話茬,只是想了想便揮手作別:“既然畫不在您這裡,那我也得繼續尋畫了,我們改日再見。”

他說完,便偕同秦道長一起離開了雀坊閣,倒是沒發現在自己的頭頂,有一幅畫正躲在窗戶旁偷偷看著。

“二弟啊,還得麻煩你在算一遍了。”秦一生勾著秦道長的肩膀,嬉皮笑臉的說道。

“哎大哥,咱們一家人,算個卦的事情罷了,現在相信你二弟我的卦術了吧?”秦道長呵呵笑著,也在掐算著子醜寅卯。

雖說此界並無邵子此等大家,可梅花易數在此界也有推廣,只是精擅者不多,所謂梅花易數講究一個心動則卦生,從周遭萬物取象而成卦。

秦道長所用便是此梅花易數,又佐以部分小六壬的卦術於其中。

“大哥既然要找那副畫,那我何不如用‘畫’這個字來進行佔算?‘畫’字八畫,坤次序為八,當取坤為用,地氣舒展之相,具純陰之性,所畫為女子,當屬純陰,只是坤亦屬靜,靜極思動···這畫難不成真就長腿跑了不成?”秦道長掐算著,疑惑的嘟囔著。

【是,她的確長腿跑了。】秦一生心想,也挺無奈的。

“地氣舒展莫大過天,當以‘畫’字之上‘橫’為變,上六陰爻轉陽爻,取艮卦,上艮下坤屬山地剝···”

秦道長繼續掐算著,可此刻在秦一生頭頂的那副美人圖卻也隨同心血來潮。

【那個可怕的人在幹什麼?總感覺會被發現···不行,我不能被他發現。】

躲藏在窗戶上的人皮紙從畫中伸出了手,而後便以手中畫筆沾染硯臺墨汁,在自己的畫紙上塗抹著,

她在自己為自己改畫,盯著來往行人,一人身上取下那麼一些形狀,又描摹著部位,寥寥幾筆之下這畫中清麗的窈窕女子就成了一個身著錦衣大腹便便的員外,留著兩撇小鬍子,白白胖胖,太陽穴還貼著片狗皮膏藥。

“咦?”秦道長心道奇怪,怎麼今日心血來潮的次數如此之多,以梅花易數取卦短短數十息時間就接連變動,好似算出了一個貫串將近半年的運勢起伏。

但這些卦象綜合起來卻都齊齊只指向了黑山。

“大哥,不知怎的,那畫在黑山,具體一點倒是在山腳密林當中,具體方位應當是在黑山腳下有小水潭的地方。”秦道長又從其中精細卜算。

“厲害啊老弟。”秦一生嘖嘖稱奇,為自家老弟感到自豪,只不過一聽到“黑山”之後,秦一生就覺得這鬼地方怎麼才幾天又要去?

“不過黑山比較遠,老弟你先回家等我吧,順便幫我叫一下車伕馬大叔,讓他帶我去黑山,我就在這邊等他了。”

“大哥不用我陪你一起去麼?”秦道長問著。

秦一生搖了搖頭:“不用了,一來二去的也麻煩,我一個人去就好了。”

他其實也想喊上秦道長,但是一想到秦道長今年才這麼大點,估計修為也不到家,萬一碰到什麼事情別把他給牽扯進去了,那樣就不好了,所以他就打發秦道長回家了。

“好,那我回去了。”秦道長點頭,叮囑了起來,“反正卦象上也沒什麼危險,大哥你去就是了,有馬大叔在也有個照應,但是大哥您可千萬別亂跑啊。”

“放心吧放心。”秦一生擺了擺手,哭笑不得,“我多大人了還亂跑?還能有老柺子往我臉上拍花啊真的是。”

秦道長聽了也笑了笑:“老柺子我倒還真是不擔心,就怕大哥你路上碰到不明來路的女子,山野狐鬼最愛用此等手段了。”

秦一生翻了翻白眼,秦道長也回家招呼起了車伕,並且還吩咐車伕一定要盯緊了秦一生別讓他亂跑,碰到形跡可疑的一定要留神,回家以後還得彙報。

馬大叔一臉疑惑,但也連連稱是,找到秦一生以後馬大叔就帶著秦一生去到了黑山。

兩個人在山腳下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半片畫紙。

“大公子啊,咱們也找半天了,這畫怕是被賊人偷遠了。”馬大叔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對秦一生說道。

“我是怕賊人麼?我是怕真有賊人偷走以後被弄死啊,這畫初開靈智好好引導向善總好過為惡啊。”秦一生心裡鬱悶,但左右也沒找到,只得放棄。

黑山山頂,蘭若寺內那畫壁上的老僧從畫中起身。

“那破了畫壁之人居然就在山下麼?”他試著輕觸牆壁,但卻徒勞無力,“雖畫壁被破,但還是有些許阻力,只能再等等了。”

而後他又重新打坐,不再言語,也不再行動,只是猶如畫一般巍然不動。

山腳下的秦一生遍尋無果也只能搖頭離去。

“我雖然用大羅洞觀傾盡全力的找尋蛛絲馬跡,可這黑山中全無半點墨痕,這說明畫根本沒到這裡,也就是說,老弟有可能算錯了···所以那幅畫應當還在城中沒有離開才是,或許我應該在城裡到處看看才是。”

秦一生心裡想著,便招呼馬大叔打道回府。

馬車慢慢悠悠的往回趕,秦一生倒是聽到了身後的呼喊聲,便掀開簾子望向後方。

遠遠地跟著一個小跑的和尚,這和尚肥頭大耳袒胸露腹,那耳朵頗為出奇,耳垂肥厚像是將要垂肩一般,穿著一身發灰的袍子,看不出來僧袍的樣子,手上提著對破了洞的鞋,赤腳邊跑還邊喊著。

“能不能捎一程啊?!”

秦一生點頭大聲回應著:“可以啊!”

接著他招呼道:“馬叔等等那個和尚吧。”

“大公子可真是心善啊。”馬大叔奉承了一句,“籲”的一聲,馬車便停下了。

和尚緊趕慢趕,那耳垂也四下亂揮,終於趕到了馬車前,不過倒也沒有氣喘吁吁,也沒有滿頭大汗。

“多謝公子。”和尚作揖,方才上了馬車。

“多大點事,出門在外誰都需要個援手,捎一程罷了,不過大師法號叫什麼啊?另外大師您想去哪啊?”秦一生問著,拿起了糖山楂球,塞了一顆,“你吃麼?”

大師搖了搖頭:“貧道兜玄,這帶糖的就不吃了,怕得消渴症,去的地方也不遠,貧道要去郭北城,不知和是否和公子順路?”

“順路的順路的。”秦一生點著頭,但頗為疑惑,“不過大師您怎麼自稱貧道?您難道不是和尚嗎?”

“穿著和尚的僧衣好乾壞事。”兜玄笑呵呵的說道。

【道長您要不要聽聽您剛剛說的是什麼話?你就算想這樣抹黑和尚也不至於連頭髮都剃光吧?】

“至於這頭髮,貧道十八歲之前就全掉完了。”

“···禿頭的確是每個男人的大敵。”秦一生深有同感的點著頭,“我每天洗頭的時候都會掉一兩根,按照這個架勢下去,我怕我不到四十就要禿光了。”

“那你不洗不就行了?”兜玄抹了抹光禿禿的腦門憨笑道。

“行吧。”秦一生猝不及防,沒有吐槽的慾望,只是點著頭,“你說得對。”

不過這馬車走走停停,大半炷香的功夫走了半天也沒到郭北城,秦一生不由得開口發問。

“馬叔,怎麼還沒到郭北城?”

“大公子,怕是遭了鬼打牆了。”馬大叔擦了擦腦門子上的汗。

秦一生看向了兜玄:“大師您露兩手?”

“這個我熟,撒一泡童子尿就好了。”兜玄笑呵呵的開口道。

馬大叔也望向了兜玄,秦一生便問:“那大師您為什麼不撒一泡?不是,大師您為什麼不做法?”

“那個···我也不是天生修道的,而且我不是不想做法,而是我做法的話會非死即傷,至於我為什麼不撒,因為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那一年我十四,頭髮還在,她四十···”兜玄有些羞赧的說著。

“好了好了,您別說了,小馬拉大車的劇情我看的夠多了,你們在車上等著吧。”秦一生趕忙讓兜玄打住,說完就下了馬車。

兜玄稍許愣神,而後悄默默的問著車伕。

“您家這位公子多大啊?怎麼到現在還是個青頭仔?這不成老光棍了麼?”“你要不要看看你說的什麼話?”

秦一生當然不知道背後的人說什麼,他也不知道兜玄是否真的有修為在身,但是活了這麼多年還真是頭一次遇到鬼打牆。

只不過他剛準備放水,就感覺有一隻小手在扯自己的衣袍。

“叔叔叔叔陪我玩陪我玩。”他低頭看過去,發現是一個穿著紅肚兜的小孩,五六歲的模樣,天真懵懂,不諳世事。

雖說是小孩,但渾身佈滿了齒痕牙印,沒有一塊好肉,通體略微透明。

“別玩啦,小朋友,這個點別的小朋友都已經回家啦,而且你得喊我哥哥。”秦一生倒也沒在怕的,只是柔聲細語,“你也該投胎啦。”

“回家?可是我沒有家,我生下來就沒有家,只記得我被吃掉了。”

“棄嬰麼?”秦一生目光憐憫,他想問問兜玄會不會超度。

“吃掉我的人就住在城裡呢。”那小鬼指向了郭北城的方向,“我想找人玩,叔叔你陪我玩一玩好不好啊?”

“吃掉你的人?人?”秦一生聽完後難以置信的問著小鬼,但很快便正色。

蹲下身後,秦一生溫柔的問著小鬼:“你告訴哥哥是什麼人,哥哥給你討個公道。”

小鬼還沒說,便看向了馬車上的兜玄。

“真是夠了。”兜玄似乎等的不耐煩了,下了馬車,氣勢洶洶的走近前來,那小鬼瞧見以後瑟瑟發抖的躲在了秦一生的身後。

秦一生盯著兜玄,語氣別有深意:“大師您這是準備超度了?”他刻意在“超度”二字上加了重音。

兜玄那皮笑肉不笑的臉有了些變化:“怕耽誤了公子回城的時間,倒是沒發現公子能看到這小鬼,不過倒是沒想到,公子也不像時運不濟的人,估摸著是能夠見到這些陰物了吧。”

“差不多吧?”秦一生含糊其辭。

“那隻能祝公子您身體健康了,貧道姑且試一試超度吧,就當是答謝公子捎我一程,不過我可不一定能超度的了啊,畢竟超度這方面我不太熟。”

“那您比較擅長什麼?”秦一生隱約護著小鬼。

“送人去超度。”兜玄仍舊笑呵呵的說道,左手扯住了右耳耳垂,當著秦一生的面將耳垂扯動。

好像是抻面一樣的,耳垂頃刻便被拉長到了腰間,耳孔也被拉得狹長,透過孔隙能看見兜玄的耳孔裡好像擺放了不少東西。

但見兜玄將右手伸進去,左右掏摸著,扯出了一張供桌,供桌通行無阻極為順暢的從那狹長細微的耳孔空隙被兜玄掏了出來,橫擺在面前。

接著拉出一條長布蓋在供桌上,又再三摸索,便在供桌上擺滿了三清鈴,燭臺,法劍等一應法器。

“呵呵,小鬼,快謝謝這位貴人吧,一般來說我遇到你這種鬼的話,都會直接吃掉的。”兜玄還是那副笑呵呵的嘴臉,可說的話卻讓小鬼毛骨悚然,緊緊的抓住了秦一生的手。

“兜玄道長,您這說的是否有些過於殘忍?”秦一生握著小鬼的手,輕撫小鬼的頭,狐眸微微眯起。

大羅洞觀的目光在兜玄身上逡巡。

“人被大靖律法保護,鬼又不被保護,我吃鬼不是很正常?更何況這小鬼渾身齒痕,看起來不像山中虎狼,倒像是···人啊。”

說這話的兜玄,一身奇彩異光,光芒最盛之處當屬那對招風大耳。

耳中似有似無的是,

一隻只孤魂野鬼哀嚎哭啕的伸出手,想從耳孔中逃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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