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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天下歸中字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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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局結束,兩個牌搭子沒有說話,鄧三娘起身與秦一生換風。

而鄧三娘身後的天運雀魂卻牢牢的盯著秦一生,確切說,是那隻被秦一生畫出的實相雀魂,

實相雀魂雖然並非真實,但卻還是在不斷借取著正牌天運雀魂自身所攜的龐大運勢。

二人換風之刻,均能夠感知到運勢在流動,正如水往低處流一般的,源自天運雀魂的天運正在朝著實相雀魂分潤。

那泊泊流動著的運勢雖無形無相,可卻也能被秦一生的大羅洞觀所見。

同時他也在藉由心中實相圖中對此運勢進行細緻描摹。

畫出運勢?這該如何畫出?運勢本就無形無相不是麼?

但哪怕無形無相卻也有所實相,只要能被看到,那麼就可以畫出。

對於秦一生而言,畫出不可視不可見之物的感覺無比新奇,明明不可視不可見,可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確將其畫出,哪怕是畫在普通的紙張上,也能為人帶來些許微不足道的運勢加成,

也能然觀賞著感受到若有若無的運勢流動。

實相圖之神異已然透露些許,不愧被長生錄點評為前途遠大。

只不過畫出的運勢和真正的運勢當然不可相比,可正如同秦一生的【點睛賦心】一般,實相雀魂借取天運雀魂的龐然運勢也僅僅是無根之水,那這所畫出的運勢便是盛放無根之水的容器。

為常人不可見之物臨摹,加以實相圖之神異,又借取其非凡之處,秦一生為自己的這一畫技取名為——借相。

借相之下,那股對於運勢流動的感知愈發清晰了起來。

“運勢在向我湧來,你所提到的那種感覺,我也有所體悟。”哪怕不借用大羅洞觀,秦一生也能直觀的漸漸感知到牌山中的每一張牌是什麼,

而每一張牌不需要目視,僅僅只是過手便能在心中排列出最佳最快的胡牌組合。

但更為可怖的還是運勢對於秦一生的加持。

麻將本就是三分技力七分看運的競技遊戲,當運勢無雙之時,一切鬼蜮伎倆和尚不到家的機心算計都只會被此沛然強運所堂堂正正的擊潰。

流動的運勢緩緩高漲,起手摸牌,接連一十四張,排列歸整。

一萬兩張,九萬一張,一九條各一張,一九筒各一張,東南西北白髮各一張,一張五萬。

起手將成十三么,奶奶來了也會打,這大牌可做。

可手中的牌卻好像在提醒他,什麼該打,什麼不該打。

那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似乎麻將隱約間生出了靈智,與自己頗為親和,猶如君臣,又好似親朋。

可秦一生並未聽從手中牌的提醒,這一副起手十三么可做得,打出五萬便只要聽紅中即可。

“五萬。”秦一生打出五萬。

“五萬。”秦道長打出五萬。

“自摸,一番。”鄧三娘摸牌,而後推牌,鄧三孃的牌堆中赫然兩張紅中做雀頭,“屁胡也是胡不是麼?”

秦一生將牌推開,僅僅差一張紅中便可達成十三么,極為可惜。

“看來你也感知到了我的運勢,故意想要截我的運勢對吧?”他緩緩問道,語氣說不上來的平靜,他並未因此事而失態。

只是身後的實相雀魂那抬起的尾巴也有了些許落下的趨勢。

“見好就收咯。”鄧三娘嘴角微微勾起,“倒是秦公子您,這牌被截,晚上不會睡不著覺吧?”

“那我孤枕難眠的原因可不止這一種啊。”秦一生平淡道,心態未變,“不過是十三么未成,有什麼大不了的?”

而後牌局繼續,秦一生的東四局臨近尾聲,其間秦一生穩紮穩打,多以短平快的打法混雜些許做牌,逐漸將負數的番數填補,

既然運勢尚未完全鼎盛,那麼最佳的做法應當是避其鋒芒。

雖然在運勢借取的過程當中鄧三娘已經沒有再胡大牌了,可仍舊無法阻擋她的常勝之姿。

整個東四局結束,鄧三娘又胡走了小丫鬟的牌,此刻鄧三娘番數共計303番,秦一生也達到了負一番,雖然鄧三娘竭力做大牌,可始終未曾捉到秦一生的炮。

現在輪到秦道長做東了,其實本來也是該秦道長做東,原本就是預設東家的下家做東,但秦一生提出了自己先做東,鄧三娘並未刁難,秦道長也沒有拒絕。

但是秦道長略一思忖便開口道:“鄧三娘,我能否用我做東的機會換成我哥做東?”

“可以是可以,但你不想贏一把麼?你可是一直在輸啊。”鄧三娘倒是個好說話的,不知道是看在秦一生的面子上,還是秦道長的顏值上。

“麻將桌上的輸贏與否於我而言並不重要,我並不想爭一個輸贏,但我想看我大哥贏。”秦道長看向了秦一生,“所以這一次的東局,還是大哥你來坐吧。”

“你現在不爭輸贏,以後也總歸是要爭的,生死正邪,你總會在某些立場當中,到時候可由不得你啊。”鄧三娘好似回想到了過去,開口說道。

“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秦一生有感而發。

秦道長從秦一生口中聽到了這麼一句話後略顯詫異,儘管大哥並非道修,可這一句話卻已然契合了道修之中的某些理念。

大靖世界雖也有道門經典,可這些道門經典秦一生也有所閱覽,前世的《道德經》在今生並未出現,哪怕是相似的論點也未有發覺。

畢竟大靖世界的道門理念僅在於【天地自然】和【芸芸眾生】以及【周天星斗】。

聽到秦一生的話後,秦道長隱約有所明悟,下山前突破的階段隱約有所鬆動。

秦一生也發現了此刻秦道長肩頭的那隻鯤鵬有所成長,就連其身後也有紫氣翻湧,好似道運升騰。

實相雀魂受此道運所影響,更是加大了抽取天運雀魂其身天運的力度。

本來顯露頹勢的低垂尾羽昂揚升起。

感知到了身後雀魂尾羽,秦一生便又瞧向了鄧三娘身後的天運雀魂。

“是生是死,哪一方是正義,哪一方又是邪惡···這對我根本不重要,我壓根懶得管,我現在還是處於【負數】狀態,我只想朝著【零數】邁進,我只是想要讓自己的【負數】迴歸到【零數】而已。”

“可有時候,那個零數也會是天塹之途。”鄧三娘提到,“而你的贏,也會帶來別人的輸。”

秦一生舉起了右手:“假設在一場奢華晚宴中,當某人拿起右邊的擦拭絲帕,那麼其他人就不得不跟著其拿起右邊的絲帕,如果拿的是左邊,那麼所有人都會拿起左邊的餐巾,這就是所謂的【社會】,而能拿起這塊絲帕之人,必須是萬人敬仰者不可,並非任何人都可以勝任領頭的角色,就好比暴君昏君便會排除在外,因為他們是【輸家】。”

“你覺得你是輸家還是贏家?”鄧三娘來了興趣。

“我不會想當輸家,但贏家也並非非當不可,如果是我的話,我只會拿走全部的絲帕,或者拿起中間的絲帕,因為我就是要打破常規意義下的常規,如此才是我的風格,是不是第一個拿也無所謂,因為我不在乎,是不是最後一個拿也沒意見,因為我也不在乎。”秦一生笑著摸牌。

而後笑容收斂,他嚴肅且正色到。

“現在,我本人已經拿起最初的絲帕了。”

“槓。”

東風開槓,秦一生直接去摸槓牌。

“槓。”南風開槓,再摸槓牌。

“槓。”西風開槓,再摸。

“槓。”北風開槓,再摸。

氣勢如虹,但四暗槓以後,似乎運勢無以為繼,秦一生並未自摸,只得打出一張紅中。

“運勢到此便斷,可不是什麼好事。”鄧三娘並未被秦一生的天運所震懾,只是淡然出言。

秦一生又道:“天衍五十,大道四九,其一遁去,有時候這個【一數】並不一定非要我得到,無為而治順其自然即可,但若是我想要得到,我也可以強為,

因此在我看來——不爭便是大爭,天下莫能與我爭。”

秦道長聞言,深思更甚,身後道運翻滾洶湧。

實相雀魂也得此收益,更為霸道的倒抽天運雀魂。

此刻,實相雀魂尾羽全部立直。

秦一生微微一笑:“來,看看是我能先自摸,還是你們給我放炮,亦或者截胡我的單吊。”

秦道長想也沒想便打出了一張白板。

“嗯···已經是四暗槓了,但是卻打出了紅中,說明他應該並不胡紅中,白板也沒有胡,但並不能確定他是在詐我,那就稍微安全一點吧,原本紅中想做雀頭,為了安全一些只能拆掉了。”鄧三娘心中略一思索便打出了一張紅中。

秦一生並未胡。

“安全。”鄧三娘鬆了一口氣。

小丫鬟也打出了一張白板。

秦一生摸牌後,也打出了一張白板。

而後秦道長也打出白板。

鄧三娘未有略加思索,則是直接打出了紅中。

“胡。十八羅漢四槓子大四喜四暗刻單騎字一色,東南西北,天下歸中,合計304番。”

“你居然聽絕張?”鄧三娘愣神到,隨後才反應過來,秦一生是專門盯著在捉自己的炮。

大靖麻將規則和前世差不多,雖然略有不同,但也很微小。

那就是在大靖,自己打的牌在一圈之內無法胡牌,但是超過一圈就可以胡牌。

他本來就捏著兩張紅中,打出一張不能胡,故而在鄧三娘打出紅中以後,麻痺了她的警惕,等到一圈過後,鄧三娘也會理所當然的打出自認為安全張的紅中。

“現在,倒欠一番的是你了。”

秦一生身後實相雀魂尾羽蓬勃抖動。

鄧三娘身後的天運雀魂則全然頹落。

不過那天運雀魂卻因此直視秦一生,目不轉睛。

清越脆鳴一聲後,那天運雀魂飛至秦一生面前,垂下脖頸,仔細端詳秦一生。

“從一開始我就想問,你是不是能看見我?”天運雀魂問道。

其聲清麗,略有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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