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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坊閣,是郭北城的第一大賭坊,別的賭坊大多以牌九骰子為主,但雀坊閣卻僅僅是以麻將為主,
老闆人送外號鄧三雀,業內尊稱鄧三娘,這位奇女子雀技高超,曾經一晚上與郭北城其他三家賭坊老闆對賭,在場的都等著抓到鄧三娘出千,可鄧三娘出千沒抓到,反倒被鄧三娘抓到其他人出千。
之後的結果便是,郭北城雀坊閣一家獨大,其他三家的收益被雀坊閣抽成,四六分。
秦道長和秦一生趕到以後便直接進了賭坊當中,坊內面積寬闊,一張張麻將桌擺好,大廳之內三麻四麻隨處可見,
樓梯通向二樓三樓,看樣子是隔音不錯的雅間。
坊內人聲鼎沸,煙霧繚繞,更有人隨口朝著痰盂裡吐檳榔汁。
洗牌時麻將相碰的嘩啦聲不絕於耳,也能聽到一聲聲興奮激動的“胡”字,還有人憤憤離去,賭場眾生相隨處可見。
瞧見秦道長和秦一生進門,機靈的小廝就跑來。
“客官兩位是來找人還是湊桌的啊?”
“找人。”秦一生說道,便大聲問著秦道長,“二弟啊!你能算出那蟊賊在哪嘛!?”
“就在那。”秦道長掐指算著,接著指向了某個悶悶不樂的賭徒。
秦一生走了過去,拍了拍賭徒的肩膀,那賭徒惱火的回頭。
“賭坊拍肩你找死呢啊?!你媽個嗶的!”秦一生雖然不知道,但這賭徒的確是那個偷畫的蟊賊。
此刻他正大放厥詞,秦一生一拳直搗賭徒眼眶,而後將賭徒扯下了桌子。
賭坊內的精壯大漢也趕來制止,可是被秦道長挨個拍肩以後便動無可動,秦道長甚至還把蟊賊也定了身。
一旁打麻將的也看著熱鬧,還起鬨拱火,聲音比之先前更大了幾分,但秦一生的怒吼聲甚至賭坊外都能聽到。
秦道長甚至隱約間能聽出些龍吟之意。
“我畫呢?!我屮你血媽!今兒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晚上我給你全家念大悲咒!唸到你祖宗從墳頭出來給我配樂!讓你列祖列宗蹦嗨迪好不好!看看你媽是不是在天上飛!我為你媽生下你這大腦發光智商畸形的廢物深感同情以致落淚!
哦不好意思,忘了你親爹被你親孃五馬分屍,殊不知你野爹我一個不小心用力過猛一巴掌將你表子媽的狗頭拍出腦震盪成了真正的白痴!
哦不好意思,剛想起來你死了全家,你娘沒了!我反手賞你媽一個不側漏的骨灰盒,老子順手把你野媽趕屍給你幾個野爹輪流開葷,你還要哭著求你幾個野爹上你給你生個亂搞的雜種!”
秦一生邊火力全開的嘴臭邊掄著醋缽大的拳頭一拳拳的捶在蟊賊的臉上。
賭客們被秦一生的嘴臭震驚到鴉雀無聲,這已經不是隻用“惡毒”一詞可以描繪了。
“你媽個嗶的偷東西偷到我秦一生頭上來?我好好和你說話你罵我媽?給你臉了啊?草你媽的!我畫呢!”
一聽是秦一生以後,坊內賭客紛紛噤聲。
“這就是那位秦公子麼?怎麼這麼···”“挺···能說會道的,不愧是寫小說的啊哈哈···”一旁的賭客們尷尬道。
大小是個名人,還是個富家公子,萬一秦一生是個小心眼,得罪了可就不好了。
那邊秦道長震驚於秦一生的惡毒,但還是暗中掐訣,讓這蟊賊說了真話。
“畫被我抵賭債了,就在鄧三娘手裡。”他求饒著,還說著真話。
說完以後,他才捂住了嘴,欲蓋彌彰。
“你給我記住了嗷!等我把畫討回來就把你送衙門去報道!”秦一生喘著氣,指著蟊賊。
而後秦一生整理一下衣物和頭髮,對著四周拱手:“勞煩各位幫我看著這蟊賊,事成之後諸位儘管來我秦家,我會為各位送上畫作。”
這時秦道長才解了定身術,那幫大漢紛紛覺得見了鬼了,一時之間沒人敢動。
而後秦一生才道:“道長,和大哥去見鄧三娘,禮數週全些,不知各位有沒有能領路的?”
“呵呵,秦公子,小女子剛剛聽到您的聲音就打算出來看看什麼情況,原來是個蟊賊偷到了您頭上。”
秦一生聞言抬頭,便瞧見一風情萬種,約莫三十歲的女子正依靠在木欄上,揮動著扇子,一笑百媚。
“那不知鄧三娘可否賞臉,將那畫還回來?”秦一生拱了拱手。
“呵呵,秦公子,倒不如上來,和小女子切磋幾局麻將,我們麻將桌上洽談一番不比這般討論要好?”鄧三娘微微行禮。
“那,在下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道長,咱們和鄧三娘好好談談。”秦一生招呼著秦道長,便帶著秦道長上了樓。
鄧三娘落落大方道:“各位玩好啊,就不勞煩各位幫著秦公子看著這蟊賊了。”
而後又吩咐道:“老李,帶幾個人送去衙門吧。”
“這鄧三娘挺好的嘛。”秦道長湊在秦一生身邊低聲道。
“她這是賣面子還有人情給咱呢。”“啥意思啊?”
“剛剛老哥我說這些人可以來咱家討畫,這些人怕是一個個會獅子大開口,求畫以後要點賞錢,你哥我小金庫頗豐倒是覺得不打緊,但鄧三娘這是幫著咱家落個清淨呢。”
“那這鄧三娘難道不是好人麼?”秦道長不解問道,“她幫大哥你打發了這幫賭棍啊。”
“嘿,老弟啊,天底下最貴的東西一個是免費的,另一個就是人情,這是鄧三娘賣的人情,她喊我上去,就是想洽談‘人情債’。”
“還有這種說法嘛?”秦道長撓著頭。
“不信啊?上去就知道了,她肯定會先客套一番說看過我的書,欣賞我的畫,接著會說我做的不對,然後話鋒一轉,就會用某些方式來討一些好處。”
“真的假的啊?大哥,我人情世故不通達,你別騙我。”
“你看就知道了。”
兩兄弟進了鄧三娘準備好的雅間,就有貌美婢女上茶送上乾果茶點,另有僕人端來一盤盤放在木盒中的麻將,鄧三娘掃了一眼,便吩咐將麻將倒在牌桌上。
“呵呵,秦公子,小女子可謂對您神往已久,您的《蜀山仙劍傳》我每卷都追,對逍遙掌門的故事十分難過,這幾日聽聞您名聲漸起,才知道您還畫技一流,小女子最是欣賞似您這等才華橫溢的妙人,那蟊賊的畫我正收著,但您在我賭場裡打人可是壞了規矩,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鄧三娘開賭坊最厭惡落人口實,若是就這麼放了您,別人會怎麼說我一個弱女子還未可知呢。”這鄧三娘嬌滴滴道。
“那三娘您打算怎麼做?”秦一生開口問道。
“不若我們切磋幾局麻雀?東三局,您若是贏我,小女子將畫原物奉還,這也不會落了規矩,畢竟賭之一道技高一籌者就是可以不講規矩,
您若是輸了也無礙,小女子已然會將畫原物奉回,但卻是需要秦公子您為小女子精心準備一副畫作呢,畢竟···小女子也希望能有您這般英俊公子送禮呢。”
秦道長看著老哥,暗自點頭,心道:“厲害啊,老哥說的可真準啊。”
“東三局就算了?三人麻大牌易出,東四局吧?正好我帶我弟打打麻將,會搓麻了好當個牌搭子。”秦一生開口道。
“東四局也可,但規矩我先定,如何?”鄧三娘脆聲問道。
“客隨主便咯。”秦一生攤手,“請說。”
“只打東風圈,一人做東各四局,如果連贏四局算作連莊,我先做東,一番十兩銀子,但因為是我和您之間的對賭,我們二人不賭錢,僅算番,
那麼您弟弟做東時,番數不計入你我之間的對賭,但他贏了多少番,我們都會照價給錢,若是倒欠我的話,這錢也就當是免費教導您弟弟麻雀了,
若是我的牌搭子先胡,那便一局十兩銀子,您就當給她抽水,討個好彩頭,您看如何?”
“可以,那我也提幾個要求吧,不打缺一門,吃碰槓均全,可以血流,小七對牌型時槓子算兩對,不論是碰槓還是暗槓,其中追槓算一番,然後除卻單人以外,四人累計開槓四次就算四槓散子流局,
其中再加個寶牌如何?”
“前面我都理解,什麼是寶牌?”鄧三娘問到。
“牌蓋住以後隨機選五張寶牌指示牌,翻開一張,這一張牌的下一張便是寶牌,一張寶牌算一番,槓時再翻開一張寶牌指示牌。”
“這倒是新奇,有意思,那就這麼來吧,還請秦公子稍等,我差人去選個牌搭子來。”鄧三娘款款起身,扭動腰肢開啟了門,吩咐起了門外小廝,耳語幾句後,便等待了起來。
不多時,卻是來個了娉娉婷婷的小姑娘,明眸皓齒,一笑醉人,秦道長微微頷首。
“靠?心理戰啊?”秦一生心道不妙,他覺得鄧三娘想要用美人計迷惑自己這個單純地弟弟。
鄧三孃的確看穿了秦道長的不對勁,因為鄧三娘發現和秦一生交談時,秦道長雖然面目清俊氣質清冷,卻不敢正眼看自己。
“二位請坐,不過我單知道秦家有三位公子,卻不知兩位公子都如此好看呢。”鄧三娘落座,自己坐在了東風位。
她看著秦道長,眼中帶著笑意。
秦道長移開視線,坐在了鄧三娘下家的北風,秦一生則是鄧三孃的對家西風。
“是啊是啊,大公子俊朗,二公子清俊,真是一表人才呢。”那坐在南風的小丫鬟悄悄打量秦道長,“你長得好好看啊,二公子哥哥。”
“別說了別說了,我長得醜···”秦道長高冷答道。
“哈哈,二公子可真有趣。”鄧三娘笑道,看向了秦道長。
可秦道長卻只是胡亂洗牌,沒有抬頭。
秦一生察覺秦道長的不對勁,便以大羅洞觀觀之,
卻見鯤鵬垂頭,白兔縮頸,像是兩隻鴕鳥。
“糟糕,這不是害羞,是害怕,道長居然害怕除了四妹和孃親以外的女子麼?”
秦一生這才發現自家弟弟的窘迫。
高冷原來只是你的保護色麼?
“不過沒事,你哥我打麻將還是有一手的,帶你飛應該沒問題。”他說道。
幾人碼牌摸牌抓牌看牌,秦一生則翻開了一張指示牌——東風,此刻寶牌為南風。
而後鄧三娘理好牌以後微微一笑,推倒牌堆。
“天胡,168番。”
“哎呀!你命數怎麼少了啊?”秦道長驚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