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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七章 此潭無龍亦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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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你怎麼醒這麼早啊?既然醒了的話就快來嘗一嘗妾身專門為你煲的粥,很補的呢。”嬌俏可人的年輕婦人正捧著碗勺,臉上表情溫婉動人,衣著更是不菲。

四周陳設可謂富麗堂皇,完全不似自己所處的那漏風的破屋。

孟龍潭捂著額頭,感覺無比失真,自己明明剛剛和好友秦一生與朱孝廉一起登山,可為何在進入蘭若寺以後就失去了知覺。

再度恢復過來以後,自己居然連妻子都有了?

“這是個什麼情況?”孟龍潭低聲自問。

可這自問卻被那婦人聽到了,只瞧得那婦人嗔怪而又氣惱,其中又不乏擔心與愛慕。

“還不是秦公子和朱公子非要喊你去登山?哼,還不是這兩個害的相公你撞到了頭。”這嗔怪是面對孟龍潭的,而其中氣惱則是針對“秦公子”和“朱公子”。

“也不知道相公你會不會出什麼後遺症,但相公你博學多識,輕易考得狀元,想必就算有什麼後遺症也只會錦上添花吧?”那嬌俏婦人倒是在此刻展現出了對於孟龍潭的擔心與愛慕。

可是孟龍潭對此只是一頭霧水。

他根本搞不清楚,自己是何時有了這麼一個嬌俏的妻子,更是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何時摘得了狀元郎這一桂冠的。

孟龍潭滿心疑惑,可那婦人卻好似看穿了孟龍潭心中疑慮一般。

“相公,你莫不是撞到腦袋失憶了吧?哎呀,我是你的妻子啊,你好好看我,有沒有想起來啊?”那女人連忙捧住了孟龍潭的臉,直視著孟龍潭的雙眸,而後巧笑倩兮的問道,

“當日你我還在婚宴上鬧了笑話呢,你想不起來啦?”

孟龍潭聽聞,發覺好像,似乎,大概,應該,確實有這麼一件事情。

“我好像有些印象啊。”孟龍潭恍惚中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的小嬌妻,沒由來的生出了熟悉感。

他覺得自己的確是和這小嬌妻入了洞房,甚至於就連記憶都是這麼告訴他的。

“哎呦,相公,你可別嚇我啊,這事你都能忘掉麼?”小嬌妻滿臉慈愛,“看來還是撞到了你的腦袋,不過好在大夫說只要帶你多看看熟悉的東西就能幫助你恢復記憶了,那就和妾身一起看看吧。”

“看什麼?”孟龍潭下意識的問道。

誰知那嬌嫩的女子卻是噗嗤一笑,風情萬種的答道:“當然是咱孟家的基業了啊。”

“孟家的基業?”孟龍潭更是疑惑連連。

如果他記憶沒有錯的話,自家的基業早就已經被敗了,早年父親做生意被人騙了,這倒是無甚大礙,可卻慘遭落井下石,自此家族生意一落千丈,也隨之家道中落,

原來的大宅院也拿去低了債,如今更是隻能靠代寫書信貼補家用,又增能說一個慘字了得呢?

好在這一番家道中落也看清了一些人的嘴臉,那與自己有婚約的沈家大小姐原來表現得如膠似漆非己不嫁,可一聽到自家破產後就恨不得一晚上撇清關係,更是去到更有權勢的人家投懷送抱。

只是,眼前所見的一切,和自己的記憶差別可謂是大了去了啊···

孟龍潭只覺夢幻,可卻又無比真實,無論是眼中所見,耳中所聽,鼻中所聞,一切的一切都十分真實。

家中豪宅比之原先更勝一籌,僕從婢女如魚流水般穿梭在家中,

父母安康且身體強健,父親更是同其他富商談笑風生間敲定商業計劃,自己也順利的考取了狀元,更不用說還有嬌妻在側。

這樣的生活又怎麼能不叫幸福美滿呢?

“看,相公,這就是我們的家呢。”那嬌妻挽著孟龍潭的手臂,依靠在肩膀上笑顏如花。

“可為什麼我記得我···”孟龍潭剛想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卻被這嬌妻所打斷。

“相公,那只是你撞到頭的後遺症罷了,這裡才是真實呢,你撞到頭的後遺症裡都是虛幻的,既然你已經身處真實,又何必去在乎虛幻呢?”美嬌娘用食指抵住了孟龍潭的嘴唇,溫婉而又俏皮的說道。

指尖柔潤的觸感在嘴邊擴散,孟龍潭一時有些心猿意馬。

而那美嬌娘似乎看出了孟龍潭的心猿意馬,便順勢投入了孟龍潭的懷抱當中。

只聽得她嬌滴滴且欲拒還羞,隱晦間卻又帶了些許直白的柔媚音調:“相公,你是想大白天就給咱孟家添磚加瓦麼?”

孟龍潭見到這美人霞飛雙頰,只覺心血下流而後匯聚,那些疑惑,那些察覺到的不妥全都拋之腦後。

他也認為,自己的確是撞到了腦袋才會幻想出那破落戶一般窮酸的自己。

是了,那家道中落被退婚只能靠代寫過活的生活只不過是一場夢罷了!

那是自己撞到腦袋以後產生的幻想,那些僅僅只是虛幻,現在身處的才是現實!

是了,這裡才是真實!

是了,那些只是我因為擔憂而生出的夢罷了!

自己所遭受的那些不公,所經歷的那些不平,遭受的那些羞辱,那些記憶統統都是假的!

既然那裡是假的,而這裡是真的,那麼我就應該好好的享受這份富貴才是!

想到此處,孟龍潭想開了,他覺得,這裡才是真實的世界。

想通了的他看到懷中的嬌妻,那欲拒還迎的模樣多麼惹人憐愛?光是看著,光是想著便難以自拔了。

於是便聽到他喘著粗氣,壓抑著那急不可耐,可終究忍耐不住,想要如入無人之境般的將懷中的美嬌娘就地正法,

但那美嬌娘的一番話卻打斷了孟龍潭的齷齪念頭。

“相公,想來的話,也要先回房啊。”那美嬌娘嗔怪的點了一下孟龍潭的額頭。

孟龍潭這才收斂,連忙帶著那美嬌娘回了房。

迫不及待的推開了房門,將這美嬌娘扔到了床鋪上,便開始猴急猴急的脫下了衣物。

“相公?你怎麼這麼猴急啊?”美嬌娘笑道,也輕解羅裳。

孟龍潭也連忙撲了上去,擁吻著美嬌娘,也幫著美嬌娘更衣,只是他笨手笨腳,全無建樹,美嬌娘也只能無奈且寵溺的笑著,耐心指導著孟龍潭,也為孟龍潭做著示例,

可那羅裳解到一半,美嬌娘便花容失色,無比驚恐:“啊?!!怎麼會?!”

她好似感覺到了什麼,一把推開了孟龍潭,更是捂住了臉。

孟龍潭正興趣盎然,值此一遭不免有些不快,可那美嬌娘是在可愛動人,也不便發脾氣,遂溫柔問道:“怎麼了?”

美嬌娘尚未回答,孟龍潭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聲音。

“龍潭,這裡是假的畫中世界,快和我回去吧。”那聲音無比熟悉。

孟龍潭聽到以後猛然回頭,只瞧見那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不講禮數的推開了自己與妻子房間的房門。

這不速之客身長八尺,身形瘦削,劍眉狐眸,儀表堂堂,看似不苟言笑,可始終帶有六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狂放不拘理法之邪氣。

“一生?你怎麼能夠隨意闖入我家?何況這裡還是我和···”孟龍潭剛想呵斥秦一生。

卻見秦一生一手虛握好似執筆,憑空虛畫幾筆,他身後的床鋪便驟然崩塌,牆壁也隨同斑駁,就連角落處也附上了層層厚重蛛網,

至於那床上的美嬌娘,則是一瞬間就從眼前消失,毫無蹤跡。

“秦一生!你使了什麼邪法?!”孟龍潭大驚,可是隨同升起的卻是怒意,他憤怒至極,完全不顧秦一生此刻狀態,便衝到了秦一生的面前,揪住了秦一生的衣領,“秦一生你到底使了什麼邪法?!你怎麼敢你怎麼敢的?!”

他目眥欲裂的吼叫著,甚至一度失語,只是怒吼著,倒也沒有毆打秦一生,想來還是怕的。

秦一生見狀沒有動怒,只是淡定的皺眉。

他湊到了孟龍潭的耳根旁,還用手擋在了嘴外,一副說悄悄話還害怕被人聽到的模樣。

孟龍潭只聽到秦一生在自己的耳邊真誠而又妖言惑眾一般的說出了一句話。

“醒一醒,你沒有老婆,這一切都是假的。”

他說的很真誠,可孟龍潭只覺得秦一生是使用了邪術的罪魁禍首。

他也終於惱怒了,揮拳便朝著秦一生的臉上打去。

只是字跡卻擊中了一團墨色的人形,漆黑的墨汁炸了自己一身,

而那墨汁更是從原地爆散,也好似洪水決堤一般的淹沒了自己所處的整個孟府。

那一眾下人僕從婢女們在墨汁洪水當中起落沉浮,也被漸漸染上了墨色,最後沉底落入墨汁當中,

這墨汁也像是吸收了所接觸的一切,將入目所見的一切境地都吞噬殆盡,

隨之越漲越高,一如滅世洪水那般,將世間萬物都席捲而後掩蓋於水下。

可自己所在的房間始終是這水墨洪流當中的一片淨土。

孟龍潭望著面前的一切,眼中失去了神采。

他開始覺得,這個世界是虛幻,而自己所經歷的那失敗人生才是真實。

或許他依然堅信此處才是真實,可是那水墨洪流所造成的墨世卻隨著巨浪一下又一下不斷地拍擊著動搖的內心。

“此時不醒?更待何時?速速醒來!”身後秦一生一聲暴喝。

孟龍潭還未回神,就被秦一生一腳踹進了眼前突兀生出的門中。

孟龍潭便只覺得從眼前世界當中抽離,一切景物飛速在眼中後退,當入目所見終於穩定後。

卻是站在蘭若寺中呆滯欣賞著畫壁的朱孝廉,

還有那個表情嚴肅不苟言笑的秦一生。

“怎麼了?”秦一生看到了孟龍潭的失神,關切問道。

“沒什麼,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場夢。”孟龍潭似是有些許感慨道,畢竟自己所見的一切都太過於不真實了。

“醒了很久還是很感動?”聽著孟龍潭的話,秦一生打趣接話道,而後又像是安撫情緒一般,卻又針對的說道。

“夢嘛,總是毫無條理也毫無邏輯的。”秦一生還想說點什麼,卻被朱孝廉的尖嘯打斷了。

“你們不要過來啊!!!”

朱孝廉從呆滯當中恢復便開始上躥下跳,甚至躲在了秦一生和孟龍潭的身後,戒備的望著四周。

等發現回到了蘭若寺以後,朱孝廉才撓了撓頭,心有餘悸的後怕道。

“我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場極為真實豔麗而又極為可怕的夢,我夢到了···一生在我的夢裡扮演了一個法力高強的仙人,為我揭示了紅顏易老的道理。”

秦一生看著朱孝廉:“夢嘛,總是毫無條理也毫無邏輯的嘛,看來這蘭若寺的確有些不為人知的玄奧之處,以後還是少來吧,省的這夢裡有什麼夢魔吸收你我精氣吧,快走快走。”

他連拉帶拽的催促著兩個好友。

“哎哎哎?一生你怎麼這麼迷信?”朱孝廉不滿道。

旁邊的孟龍潭看似很想附和,可始終沒有說話。

“得了吧,左眼跳財,右眼跳則我命由我不由天,我這叫選擇性逆天。”秦一生說著白爛話,“你們啊,太年輕太簡單,這裡面水很深,聽生哥一句話,你們把握不住的啊,所以還是隨生哥速速回去罷。”

語畢,他便不由分說的拽著朱孝廉和孟龍潭趕忙離開了蘭若寺。

他想趕快完結了長生錄給出的事件。

可直到下山且送兩人各回各家,長生錄也沒有給出進一步的指示。

‘怪了,我明明把朱孝廉和孟龍潭帶出畫壁了,可為何還是沒有顯示結束?’

坐在書房裡,吧嗒著菸斗想著,他覺得長生錄是不是延遲了。

可他一回想起朱孝廉和孟龍潭那依依不捨的表情,

便知曉可能他們兩個的人的確出來了,

可他們的“心”卻還留在那裡面。

頗為無奈的,秦一生做了一句打油的殘詩。

“朱墨可否題孝廉?此潭無龍亦無夢。

唉,你們倆的名字和你們倆經歷事件起來的表現怎麼就相去甚遠了呢?”

他也頗為感慨,

並決定給這兩人做個話療。

好讓這兩個人的“心”能回到自己的腔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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