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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君子一諾,商人一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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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蠻兒帶著秦無衣去了範閻的帳篷,範閻正在帳篷裡算賬。這一次北上草原,獲利頗豐,喜上眉梢的範閻看見燕蠻兒兩個人進來,臉上喜色外露,對於燕蠻兒這個妙遇偶得的“兄弟”他心裡是極為樂意接受的。

“燕兄弟,你怎麼過來了。”範閻熱情的迎上來,招呼燕蠻兒和秦無衣坐下。燕蠻兒讓秦無衣坐下,他自己則站在範閻的旁邊,向範閻使了個眼色。

範閻會意,對身旁的管家和隨從道:“你們先出去吧,沒什麼事不要進來。”等帳篷裡的管家和隨從都出去,範閻才面色沉重的看著燕蠻兒問道:“出了何事?”。

燕蠻兒盯著範閻看了一會,沒有立即回答,他走上前,向範閻行了一個草原人的禮,方才開口道:“兄長,我想我有義務告訴你這件事。”

範閻看燕蠻兒說的鄭重,更加不敢怠慢,問道:“什麼事這麼嚴重?”

燕蠻兒先朝秦無衣看了一眼,然後轉過頭來,一字一句的說道:“兄長可知那些騎兵為何而來?”

“什麼?”範閻也嚇了一跳。“莫非是?”只說了三個字,他便再不敢說下去,忙噓了一聲,快步走到帳篷的門前,探頭出去一看。匈奴奴和兩個隨從站在帳篷外,這才回過身來,走到燕蠻兒身邊,低聲回道:“莫非是為了你們而來?”

燕蠻兒點了點頭。

範閻低著頭,一邊思考,一邊說道:“前番我告訴你們這個訊息,就是怕你們和這件事情有牽連,沒想到還真讓我給猜中了。”他一邊嘆息著,自己前番對燕蠻兒兩人的身份有所懷疑,所以,才將東胡人包圍草市的訊息透露給他們,一方面有真正喜歡這個兄弟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有試探他們的考量。看來,燕蠻兒得罪的人不一般啊。

“你們到底得罪了什麼人?”範閻在草原上經商的時日不短了,對北地諸國和諸部落的頭領也都有所瞭解。

燕蠻兒點了點頭,道:“東胡山戎部的右大都尉。如果我所想沒錯,來到這裡的人應該就是東胡山戎部右大都尉的人,我和他起了點衝突,他欲殺我而後快,已經追了很長時間了。”

他覺得兩個人既然相交,那就應該互相信任,既然兩人兄弟相稱,那就有義務將自己的處境告訴對方,這樣的話,對對方也是負責。

他不想再將別人拖入險境之中。

範閻跑過來,抓住燕蠻兒的肩膀,大驚失色,驚問道:“你得罪了右大都尉?”右大都尉是這一帶小部落的直屬上司,惹了這個人,那還了得。他對右大都尉很瞭解,這個人在白狼水一帶的草原上惡名遠傳,囂張跋扈,仗勢欺人慣了,他們這些行商沒少受他的壓迫。

“你好好的得罪那個殺神幹什麼?”範閻嘆息一聲,頗為無奈的說道。

燕蠻兒搖搖頭,道:“有些事不得不為,我來告訴你這件事,就是怕你不知實情,連累了你。”

範閻在帳篷裡來回踱步,他沒有立即回答燕蠻兒,而是權衡燕蠻兒所說的事情。

說實話,他很感激燕蠻兒能對他說出實情,這件事情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也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

燕蠻兒對範閻抱了抱拳,道:“多謝範兄長的照顧,我和阿衣這就離開,若這次能有幸活著出去,在下是山戎部左大都尉的人,以後有機會兄長來山戎部,兄弟定然請兄長吃最好的羊肉,喝最好的馬奶酒。”

人生一世,能遇上一個稱得上朋友的人,不容易。

範閻和他相識的時日很短,甚至有過不愉快,但是不知為何兩個人的關係卻進展的極快。

他得學會珍惜。

說罷,他走過去,拉起秦無衣的手,準備離開。

“燕兄弟!”範閻嘆息一聲,快步走上前來,有些氣喘,但面色堅定,道:“燕兄弟,希望你別怪我有些猶豫,在下雖然一介商賈,但也知道與朋友交,言而有信。我身負家族使命,遠來北地,非我一人之,因此多考慮了片刻。燕兄弟待我如此真誠,我若退縮,豈不有負燕兄弟。既然我已經知道了此事,那我就是拼出這一條命,也要助燕兄弟渡過此劫。”

“這?”燕蠻兒也有些驚訝,沒想到他居然聽了來龍去脈之後還要拔刀相助,不由得有些感動。

“哎呀,你就別這呀那呀的了,你我兄弟相稱,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再推辭可就見外了。”範閻硬拉著燕蠻兒過來坐下,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不能婆婆媽媽了。

“君子一諾千金重,商人一諾,萬金又何止?”範閻忽然聲音大了些,豪氣萬千的說道。

燕蠻兒瞥了一眼秦無衣,將她往自己身邊拉了拉,然後兩人一起抱胸向範閻行了一禮。

“範兄長一席話,讓再下無地自容。”燕蠻兒真誠的說道。

範閻心裡暗想,燕蠻兒會得罪右大都尉,大機率應該和秦無衣有關,難道是燕蠻兒搶了右大都尉的女人?看秦無衣年級,年齡尚小,又非草原人,這樣的可能性也不大。不過他沒有細說,範閻也不好多問,每個人都有自己不能說的秘密,問的太細就沒意思了。

他為自己將敵人到來的資訊告訴燕蠻兒而感到幸運,辛虧自己與他真心相交,不然若真不知就裡的將他們收為隨從,逃過了還好,假如逃不過,那豈不是連自己都連累了,想想就有點後怕。

三人又復坐下來,範閻又問了一些細節,燕蠻兒知無不答,答無不盡。除了秦無衣和右大都尉的衝突,以及她是女兒身之事沒有說外,其他的基本上都說了。

聽了燕蠻兒的表述,範閻沉思片刻,說道:“應該還是有很大機會全身而退的。”

“你也這樣認為?”

燕蠻兒並不是深思熟慮的智謀之士,對於很多事情,他想的還不夠周到。但聽到範閻也這樣說,心裡也更加安定了些。

範閻道:“這件事情裡,他們沒見過你們的人便是我們最大的優勢。”聽到範閻將自己稱呼為我們,燕蠻兒心裡稍稍定了不少。

燕蠻兒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範閻繼續道:“你扮成我的武士,藏在護衛之中。至於秦壯士,就扮成我的僕僮,跟在我身邊,可好?”

燕蠻兒知曉範閻的安排,秦無衣身子薄弱,一看便不像武士,但扮作一般的小廝就沒什麼問題了。

正說話間,聽得帳篷外面,喧譁聲大起。

燕蠻兒心口一跳,莫不是敵人行動了。

一個隨從急匆匆的衝進來,大聲道:“主人,不好了,我們被騎兵包圍了。”

範閻臉色一變,視線剛好和燕蠻兒的視線相交,點了點頭,忙走出帳去。

三人走出帳篷,站在帳篷門口,但見遠遠地騎兵們圍成一圈,從遠處向草市圍了過來。

部落首領芒壺親自帶兵,驅趕商人,將商人們集中起來,而外圍則由騎兵監視。

秦無衣一隻手抓住燕蠻兒的手,她的手很小,在燕蠻兒寬大厚實的手掌中,被完全的包裹住。她的手有些膩滑,有一些淡淡的暖意,也有一絲淡淡的顫抖。

她踮起腳尖,將櫻桃小嘴湊到燕蠻兒的耳畔,低聲說道:“若情勢緊急,你一定要殺了我,我不能落在草原人手裡。”她有她的驕傲,她的父親是威震邊關的大將,若敵人抓住她,都不敢想像有什麼災難會等著她。

她可以死,但不可以被俘。

這是她的風骨,也是燕國人的風骨!

燕蠻兒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他說過,要保護好她,君子一諾,重於泰山。

他會踐行自己的承諾。

燕蠻兒看著她白膩嫩滑的脖子和粗糙烏黑的臉有些不相稱,忙蹲下身,抓了一把泥土,在她的脖子上使勁的抹了抹。

燕蠻兒再看,一個髒兮兮的小僕僮就這樣出現了。

草市上各地而來的商人大約四五百人,全部被集中起來站在一旁的一片空地上。阿依律和隗失思力兩人騎在馬上,穿過騎兵佇列,走上前來,一旁還有一個箕國將軍,正是箕封。

三人離得比較遠,阿依律道:“按照腳程,他們最有可能到達這裡,希望不要無功而返。”

另一邊的首領芒壺笑道:“這裡面各地商人雜處,若是在裡面,就是插上翅膀,他也飛不出去。”

“哼!無論如何,人抓住了才是正理。”阿依律沒有理會芒壺的討好,繼續向前。

阿依律命令所有的人面對面站成兩排,然後拿出畫像一個一個的比對。

乍一見到這麼多騎兵,商人很多都驚恐不已,不由得都議論紛紛起來,甚至還有的吵鬧著反抗。一個來自箕國的商人站出來,他不認識阿依律和隗失思力,但他認識芒壺。

於是大聲道:“大首齡,這是什麼意思,我們不遠千里從箕國而來,你這是要幹什麼,難道是想截殺我們,搶我們財物不成?”

“對啊,對啊。芒壺首領,你這是要幹什麼啊!”

“我們可是東胡大單于特許在此地交易互市的,你難道要違抗大單于的命令?”

四五百人喧鬧起來,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芒壺尷尬的看了一眼阿依律,低聲問道:“大人,這可如何是好?”

阿依律理都沒理芒壺,他拿出右大都尉的馬鞭,勒馬走到中間,大聲道:“我乃東胡山戎部右大都尉的使者,有南蠻奸細混入此地,我們要將他抓出來,你們若再敢吵鬧,不服從命令,殺無赦!”

一個肅慎的商人冷哼一聲道:“不就是一個山戎部的右大都尉嗎?有什麼了不起,我可是有東胡太子頒佈的通行令牌,我看誰敢搜我?”

草原行商,是大利。

能拿到這些行商許可的人,必然在各國都有些實力的人。這個商人說這話,也有說這話的底氣。

那些士兵一聽這個商人身上有東胡太子的通行令牌,不由得心底有些發怵,這種能和太子扯上關係的人,他們不敢太無禮。

另一個商人也在一邊聒噪,阿依律給隗失思力使了個眼色,隗失思力點了點頭,給身旁的一個騎兵低聲說了一句話。那名騎兵便躍馬直衝出去,眾人只聽見馬蹄的聲音“踢踏”“踢踏”的響起來。

那名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騎兵已經到了眼前。舉起刀,直接劈落。

“啊!”一聲慘叫。

商人血灑草場,一命嗚呼。

就連那個聲稱拿著東胡太子令牌的胡商也嚇得癱倒在地,一時間草場上鴉雀無聲。

阿依律大聲吼道:“若再有吵鬧不服從命令者,這就是下場!”

燕蠻兒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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