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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緣起何落(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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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雪化春,枝花亂顫,瓊清揹著一個竹筐下山,到集市上去買菜。

腳踩在還帶著絲絲白線的小路上,河流一直湧動,衝擊著大石塊,迎春鳥發出鳴叫在他頭頂上飛過。

彷彿之前發生的錯事還歷歷在目,這使得瓊清更加謹慎,將圍巾緊緊掩藏自己,露出的雙目巡視這個地方,又一次碰見當初交談過的小夥子。

那個小夥子已經改賣編織的菜筐,雞籠,一個人坐在板凳上吆喝。

小夥子一開始平視前方,感覺有一道目光在注視著自己,果然不出他所料,是當初那個沉默寡言的人。

“喂,你又來了,感覺好久沒見到了,上次我叫你去的地方,怎麼樣?拿到錢了嗎?”

瓊清走近在小夥子的攤前,卻只是搖頭,隨後說:“不怎麼樣”。

小夥子微微驚訝,很快換了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開始安慰瓊清,“害,沒事,要是人人都能發財,就不會有錢沒命花了,人沒事就好,大不了跟我一塊幹,賣各種東西,去店裡打雜。”

聽到去店裡打雜,覺得是個不錯的主意,瓊清緩緩開口:“打雜”。

小夥子對上瓊清那亮晶晶的目光,還有聽到打雜兩字,立刻就明白了。

“你想去當雜工?走吧,我那裡有人脈。”

很快的小夥子帶著瓊清來到一個名叫好來事的酒館,門裡剛好出來的是管事,便跟他商量讓瓊清進到裡面幹雜活。

那管事的一瞧是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雖然不愛說話,可自己正好需要話少多幹活的人,當即拍案錄用。

一個人要打雜一天,到了晚上就可以回家。錢嘛,按老闆心情給多少是多少,但不會剋扣太嚴重。

瓊清覺得只要不去幹危險的事,還能平安拿到錢,打雜多久都可以。這樣長悲就不生氣批評他,主人也不會因為差點暴露所有人,生命陷入危險而煩惱。

謝花愉此時在邊打哈欠邊伸著懶腰,姿勢鬆散隨意躺在地板上,手裡拿著話本子,隨手翻開幾頁繼續看著,旁邊坐著顏梔,他的腿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髮帶順著頭髮搭落在地上,手上不停地抄寫文字,先前落下很多功課,現在都要彌補回來,筆尖點墨抄寫到一個愉字,無意中的偷笑讓謝花愉注意到。

“顏梔你在笑什麼?是抄到什麼好笑的東西嗎?”

說著謝花愉爬過去手撐著書檯,頭往前傾,髮絲勾到顏梔搭在臺面上的手,癢癢的。

讓顏梔喜悅的是個愉字,哦~原來如此的表情望著顏梔,隨即從桌上拿起一支毛筆點上墨水,撿起地上散亂的紙張,寫上一個梔字,還畫了一朵小花在旁邊。

謝花愉頓時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是因為想起之前小離兒不停喊他顏子哥哥,隨後又在梔的旁邊寫上一個子字。

顏梔看明白了,眉宇間都是笑意盯著子字,也想起小離兒喚他為顏子哥哥。

“雖然發音有時候會錯,但顏子也代表你是個長得好看的人。”

“我可不敢恭維”

顏梔抽出花愉按住的紙張,細細瞧著上面的字和小花朵。

“怎麼會不能恭維呀,好看的人自然要多誇獎,不然我怎麼這麼喜歡看書呢。”

這話聽得怎麼這麼牛頭不對馬嘴的,跟喜歡看書有什麼關係?顏梔面露不解。

謝花愉突然湊到他耳邊,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話,顏梔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變得粉紅,而謝花愉在說完後便開懷大笑。

笑得顏梔更加手足無措,只好“憤憤”地說:“花愉變壞了,你還是繼續去看的書吧”,便轉頭拿起筆繼續抄寫經文。

“哈哈哈,是是是,我馬上去看”,謝花愉擦去眼角笑出的淚,麻溜地爬到剛剛看書的位置,嘴角壓不住的笑意。

顏梔停筆,將那張帶著字和花的紙輕輕的撫平放好,再用一本書壓住,不讓它被風吹走。

在吳都一處神聖祭祀的地方,與吳都百里城的河流連線,可萬萬想不到的是無數的屍體橫屍祭壇,血水染紅整條河流。

天還矇矇亮的時候,趕牛的小牧童坐在河邊休息時,放鬆中又不忘盯著在河裡洗澡的水牛,突然看到屍體從上游流下來,還是沒有頭腐爛發臭的屍體。

——————尖叫聲劃破寂靜

“怎麼會這樣呀?”

“是呀”

眾人變得誠惶誠恐,唯有裴雪兒處變不驚端坐在象徵掌門人的寶座上,靜靜瞧著慌亂的族人們。

“紅十娘,這件事您怎麼看?”

其中的一位長老摸著白鬍子,渾濁的眼神透著憂慮,他率先開口詢問紅十孃的意見。

紅十娘理順自己的頭髮,依舊從容不迫的思考一番,語氣有些波瀾不驚。

“此事發生在裴氏的地盤上,要給百里城的百姓一個說法,如今祭壇被毀,所以要先重建祭壇,再查飼是從哪裡出現的。”

“那便開始吧,紅十娘”

長老將柺杖重重用力捶地,在場的人無不一被他的威望所震撼。

朝商現在的心情也是膽戰心驚,就在剛剛得知出現一種名為“飼”的鬼怪,早在上千年前就已經消亡了,一年前飼開始出現,隨後突然消失,可是現在又出現了。

它們可比血傀兇猛多了,無論多少人都不夠它們塞牙縫。

唯一能訓服它們的只有強大不死不滅的血奴,但是現在煉化的血奴哪怕在烙印中的半個小時裡活了下來,卻不出三個月便暴斃而亡,這幾十年出不了一個一直存活的血奴,當真是可惡。

一直待在旁邊觀察阿爹反應的朝長暉突然開口: “宗主,“飼”出現一事要怎麼辦?”

朝商氣得甩袖子一轉身坐回位子上,手指頭不停敲打桌面,“怎麼辦?!辦不了,你也知道“飼”出現在雪兒的百里城毀了祭壇,還吃了很多修道士!”

朝商又站起來朝天指,語氣聲嘶力竭道:“並且它們極為喜歡吃修煉極高的修道士,惡補精華,有一天我們所有人都會被它們吃掉!我們還不知道它們怎麼又出現了!!”

朝長暉卻沒有像他爹那樣沉不住氣,“可“飼”不是無所不能,沒有弱點的,不是有血奴嗎?再煉化出新的血奴,一定可以煉出不死不滅的血奴,只要再等等。”

“我會去查清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說完朝長暉轉頭向門外走去,外面陰沉沉的,似是不祥之兆。

來到被毀的百里城祭壇處,謝花愉看著裴氏的人在清理屍體,地上遍佈屍體碎片,讓人覺得觸目驚心。

謝花愉心想這也太殘忍了吧,血肉模糊,都看不清是誰了。

顏梔覺得此事非同小可,能破壞祭壇結界的人或者不是人,都不一般,“花愉我們到別處看看吧”。

“嗯,好”

謝花愉拉起顏梔的手往別處走去,忽然在距離結界的臨界點還有一小段距離時,一團黑色的邪氣籠罩整個祭壇,心裡暗暗道大事不妙,向周圍的人大喊:

“大家!快跑!!”

一聲吶喊,距離近的人回過神,馬上放下手中的東西。四處奔逃,一邊跑一邊喊其他人快跑。

顏梔想去消滅,卻不料一團邪氣變成一隻只“飼”,餓虎撲食一般朝他們襲去,張開口露出滿嘴尖牙,還撥出黑氣。

沒逃脫的人都被“飼”啃食殆盡,就在其他“飼”要撲向顏梔時。

廢話不多說,抽出噬煙劍,一劍消散。

幾隻“飼”被滅掉,剩下的“飼”一股腦全部湧上來,越來越多。

“劍囚”

顏梔忙裡不慌佈陣,光陣一下子變出許多劍,向“飼”靠近將它們包圍起來,逐漸圍成一個圈陣,讓“飼”想逃也逃不了。

突然幾枚飛鏢朝他襲來,顏梔敏銳查覺到躲閃過去,不料另一枚飛鏢刺入身體,飛鏢上的毒液快速進入體內。

一旁的謝花愉心一緊,非常擔心的望著他。

顏梔意識開始模糊,最後支撐不住,昏倒過去,因此陣法一下子被破開了。

“飼”沒了阻礙,變得勢不可擋,全部都衝向剛剛昏迷過去的顏梔。

就在這時,謝花愉咬破手指流出鮮血,香氣撲鼻,“飼”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這是它們一直渴望的,隨即轉頭狂撲香味的源處。

謝花愉並沒有傻傻站著等它們衝過來,而是轉頭奔別處,將它們引向別的地方。

漸漸的周圍安靜下來,一個帶著面具的人緩慢地走近昏倒的顏梔,他是朝商身邊不明身份的手下。

面具人將手裡的解藥放進他的嘴裡,隨後轉身離開。

過了一會,毒藥消散,顏梔睜開雙眼,一隻手撐起身子,疑惑的看向四周,沒有看見花愉,只有地上多出幾處屍體。

“花愉?”

發現花愉不見了,顏梔馬上清醒,站了起來,又呼喚幾遍花愉的名字,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顏梔心想繼續待在這裡不會有任何解決辦法,忍著痛直接將飛鏢拔出胸口,鮮血溢位沾滿右手。

胡亂包紮幾下,便朝其他方向開始尋找,順著祭壇延伸的正前方途步追尋。

尋了不知多久,突然聽見一聲聲淒厲的呼救聲。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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