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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歲山的山頂覆蓋一層厚厚的白雪,沿著斜坡傾下,像個有著白嘩嘩鬍子的老人。
顧長悲在屋裡頭烤起火,在火堆裡放了幾顆甘薯,嘴裡撥出熱氣摩擦掌心,感覺太過寒冷又多加幾件外衣,他一點也不喜歡冬天,其實是不喜歡寒冷。
門外的猛虎在雪地上打滾,瓊清陪謝離玩堆雪人,看起來其樂融融,只有他不想出去。
直到謝離走進門口開開心心往他身上撲,謝離身上帶著寒氣凍得他直哆嗦。
可他卻不嫌棄的伸手抹去謝離臉上的細雪,笑盈盈地問謝離:“玩得開心嗎?看你身上都是雪,不冷嗎?”
面對長悲的關心,謝離甜甜的聲音響起:“不冷,小離兒一點也不冷,長悲怎麼不陪我們一起玩?”說完嘟起嘴裝做一臉不開心的樣子。
顧長悲假裝打了個噴嚏,有模有樣學著謝離可愛的聲音,說:“長悲感冒了,不想出去玩。”其實是自己討厭冬天,但怕小離兒不開心,用善意的謊言逗他。
“啊?那長悲要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們一起打雪扙,可好玩了,上次把猛虎埋進雪裡真好笑,嘿嘿”,謝離說著說著捂嘴偷笑。
顧長悲覺得猛虎真可憐,摸了摸謝離的腦袋讓他出去玩,“好,去玩吧”,估計冬天不結束,顧長悲是好不起來了。
站在雪中的瓊清,頭髮染白,可眼睛是烏亮的,他知道顧長悲不喜歡冬天,一整天都會呆在屋裡烤火,這一到冬天就感冒的藉口上次就用過了。
不過他會上到山頂去摘雪蓮給他觀賞,不是為了入藥,而是真真確確賞著玩,所以在長悲身邊就放著一株雪蓮,也許別人會說浪費百年雪中蓮花,但是自家人開心就好。
“抱抱”謝離搖晃雙手向瓊清索要抱抱,瓊清也不吝嗇,一把將他抱起。
“阿愉這幾天都不回來,好想阿愉。”謝離委屈巴巴的說著。
瓊清拿起一個小小雪人放到謝離手上,安慰說:“應該很忙,會回來的。”
一看到可愛的雪人謝離被逗笑,笑是因為雪人臉上的表情很搞笑,眼睛一個大,一個小,嘴巴是圓圈型,像個香腸嘴。
被謝離戲笑的雪人,瓊清感到很不好意思,因為這雪人是他捏的,只是低著頭將臉埋進圍巾裡。
突然背後被襲,兩個人都跌進雪堆,原來是猛虎搞的惡作劇,謝離先是驚叫而後開懷大笑,整個雪天都是小離兒銀鈴般的笑聲。
經過兩天的事情,算告一段落,謝花愉和顏梔兩人終於得出空閒好好享受二人世界。
他們兩人手牽著手,走在周圍都是白松雪地上,顏梔手上還提了一盞燈籠,裡面的蠟燭沒有點燃,因為現在還是白天沒必要點亮。
動物都陷入冬眠,野草也被覆蓋,強行休眠,擁有不受冬天影響的人玩的很開心。
見謝花愉背對著他,顏梔壞心眼撈起一手白雪捏成雪球,打在花愉腦袋上,烏黑亮麗的頭髮滿是雪花。
謝花愉回頭看到背對著他的顏梔,彷彿剛剛的事情與他無關,不過顏梔把頭轉了回來,眼睛亮亮的,又帶點得逞的小竊喜。
謝花愉佯裝生氣的樣子開始報復回去,很快團起雪球扔向顏梔,之後兩人在雪地上愉快的打起雪杖,不知天黑。
玩累了兩人就靜靜的躺在雪地上看漫天飛雪,謝花愉張開雙臂像個撲騰的飛蛾劃拉著雪。
中間亮起燈籠,謝花愉和顏梔兩人十指相扣,黑髮早已染白,像兩個白髮蒼蒼的人,之後看向對方相視一笑,與天共眠。
與此同時在落楓閣喝茶的江霧心情顯得格外沉重,明明在忘憂谷找到了噬靈盞,差一點可以把它交給紅十娘。
報答的事就可以告一段落,偏偏被人半路攔截,在打鬥中將噬靈盞打落谷底那湍急的河流中,被沖走了。
那夥人正是朝長暉帶領的手下,不知哪裡得到的訊息,將自己要找噬靈盞的事透露出去,朝長暉就帶著一行人偷偷跟蹤他。
在他找到噬靈盞的藏身之地,卻遇到守谷的飛天獸從而進行纏鬥時,朝長暉找準時機一箭射去石門縫中,門被衝擊開啟,噬靈盞就出現在他們眼中。
飛天獸見東西顯露,自動化作魂靈進入噬靈盞中,接下來就是江霧跟他們戰鬥,雖然江霧實力不低,奈何人多勢眾。
在爭奪噬靈盞中將它打進河裡不見了,朝長暉一見東西順流消失,命人停止爭鬥去追噬靈盞。
之後烏央央的一眾人全都消失了,只留下江霧看著河流,知道河流速度之快,不可能找到了。
想到這下無法向紅十娘交代,江霧氣得重重放下茶杯,水灑了出來,溼了他的指尖和茶臺。
他本不想與大朝家扯上什麼關係,可偏偏他們盯上這個東西,有點難辦,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心情,想著接下來該如拿到噬靈盞。
突然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江霧覺得這時候怎麼會來人,起身前去開門,發現敲門是的師叔,有點驚愕。
很快恢復臉上的平靜,尊敬地喊了一聲“師叔”,師叔點點頭走進江霧屋子裡面。
一進去開口詢問江霧:“這幾天你去哪裡了?弟子們都在練習劍法,而你卻不見蹤影,是我太放縱你了嗎?”
剛把門關上轉身的江霧一聽這嚴厲的說辭立刻跪在地上,低頭認錯:“江霧不敢,只是弟子有些難事要處理,江霧會把這幾天訓練的分量全都加倍努力補回來,還請師叔饒恕。”說完江霧重重磕了一下頭。
見江霧如此誠懇認錯,師叔也不再追究,“那好,不過有一件事情要提醒你,不要去摻和任何的事,這對你來說承擔不起。”
對江霧提完醒,師叔便揚長而去。
江霧從地上起來,明白師叔已經知道他的事,只是承諾不可違背,不做無信之人。
“找到了沒有?”丹容對著正在撈河裡東西的人詢問。
侍衛搖搖頭說:“沒有,天太黑了,而且水流太急,雖然已經冬天,但這裡不受影響,要是結冰凍上就好找了。”
丹容一聽直罵廢物,必須找到噬魂盞,要是被其他會使用它的人撿到就不好了。
“到現在也沒個交代,要少主發起脾氣來到時候你們的腦袋就別想要了!快給我找!快!快!”丹容氣勢洶洶道。
其他人一聽腦袋要搬家,立馬打起十二分精神,不可懈怠一直撈向河裡。
這時朝長暉揮著扇子神情自若,對身旁的人說:“既然噬魂盞已經找不到,那就不要找了,反正另一個東西可比它有趣極了。”
說罷從袖口抽出卷軸,卷軸只有一半,另一半在鳳凰巫族那裡。
“恐怕這另一半難尋,除非…”身旁的面具人順著說。
朝長暉勾唇一笑,接下面具人的話說:“除非利用岑輕離那岳父的身份,拿到另一半卷軸,畢竟嫁妝孃家人也得給不是嘛,還有岑家的彩禮也不能不給,是吧。”
朝長暉自信的說完,內心早已打好如意算盤,面具人附和:“是的,長暉公子果然聰慧過人,我這就去辦。”
朝長暉卻說:“慢著,這件事還是我去說,要給岑輕離施加壓力,讓他記住誰才是他真正要效力的主人。”
所以朝長暉拒絕了面具人的出面,要親自去見岑輕離。
面具人只好點頭應和:“好的,我明白了”,隨後消失在夜色中。
朝長暉收起扇子,走到丹容一行人中,看到他們在賣力的搜找東西,已經過了十幾個時辰還是一點收穫也沒有。
朝長暉看著也煩,直言:“行了,不用找了,你們都給我回去吧。”
眾人一聽不用找了,腦袋也保住了,內心歡呼雀躍,卻收斂情緒不外露,默默收好東西走人。
丹容聽到這話,急忙道:“可是,少主你不要噬魂盞了嗎?這東西非同凡響,日後必有很大用處。”
朝長暉將扇子扔給她,告訴她另外一件事:“噬魂盞我是要的,但是現在還有另一件事需要你跟我去辦。”
“少主儘管吩咐,丹容誓死相隨。”丹容立刻回應。
“並沒有那麼嚴重,只是讓你跟我一同去岑氏做做客。”
丹容聽到要去岑氏做客,有些不解:“少主去岑氏做什麼?是要去見岑家主?”
朝長暉轉頭向外走去,丹容緊隨其後,片刻後,這才繼續說:“猜對一半,是去見岑輕離,找他要點東西。”
丹容依然不懂少主的話,只是默默跟在少主身後,想著無論少主要她做什麼都可以,哪怕她不太理解少主的話。
屋頂冒著白煙,顧長悲從櫃子裡抽出四套衣服,都是嶄新的,顧長悲看著衣服,眼裡滿是溫情,手輕輕撫摸著衣服,想像花愉他們在除夕夜穿上這些新衣服的樣子。
突然右手指尖傳來一些刺痛,一看是自己在新衣服被扎到,上面是自已不小心滴落的紅血點,然後從被刺的地方找到那根藏在衣服裡的針,顧長悲覺得興許是自己縫製好衣服順手別在這上面,忘了取下來,這才被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