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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感寺,孟老夫人躺在廂房的床上,整個人昏昏沉沉。身邊的小丫鬟伏在榻上,握著她的手,低低啜泣。
“老夫人,小小姐回來了,您可一定要好過來啊。”
孟老夫人聽著明夏的聲音,只覺得聒噪。想讓她安靜些,卻覺得自己身體有千斤重,動彈不得,也無法開口。
意識愈發昏沉,突然,一個冒冒失失的小丫鬟跑進來。
“明夏姐姐,不好了,聽人說孟大將軍病了!”
明夏急忙擦淚,扭頭低聲呵斥:“安靜點,別打擾老夫人休息,出去說。”
說罷,將老夫人的手放入錦被中,又妥帖的將被子整理好,隨後急匆匆來到外面。
“怎麼回事,國公爺怎麼會病了?”
“就,就別人傳的,聽說御醫都去看了。京都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小丫鬟被明夏的語氣震住,結結巴巴的把自己知道的訊息說出來。心裡還納悶,明夏姐姐之前都挺和順的,怎麼今日如此嚇人。
明夏聽完,雙目緊閉。深吸一口氣,從袖中拿出一串銅板,塞給小丫鬟:“知道了,謝謝你過來告訴我,只是下次不要再這麼咋咋唬唬了,免得驚動老夫人。”
小丫鬟諾諾應好,拿著銅板離開。
明夏平復好心底的不安,重新推門進去。
卻發現老夫人居然坐了起來。明夏驚呼:“老夫人!”
明夏連忙去扶著老夫人,又拿過一邊金絲楠木製成的手杖遞給老夫人。
“收拾好東西,回府。”老夫人吩咐明夏。
明夏眼裡含淚,知道老夫人說一不二的性子,於是麻利的吩咐下去。
孟老夫人強撐著一口氣,一手持著手杖,上了一輛低調的馬車。
所幸,靈感寺離京都不遠,緊趕慢趕的,在傍晚日落時分,終於駛進鎮國公府。
收到訊息的蔣氏,早早帶著三個孩子在門口等著。
看見孟老夫人下了馬車,蔣氏連忙上前扶住她。
“母親,現在人多眼雜,我們回去了說。”
隨後眾人移步書房,揮退了下人,蔣氏又一五一十的說了最近的事,當然也美化了幾分。
但孟老夫人卻盯著蔣氏愣愣的出神。
這孩子這麼像……她怎麼就沒有發現呢?
為什麼就沒有發現呢?若是這事被天家發現,怕是孟氏一族都要被斬首。
想到這裡,止不住的流淚留下,蔣氏慌張去擦拭。自己父母親緣淺薄,但意外和婆母相處得來。在她心裡,婆母跟她的母親沒什麼區別。
而孟老夫人看著如此貼心的兒媳。更加難過,只能強打精神,不去看她,轉而看向旁邊的孟嬌嬌,招手示意她過來。
“嬌嬌,回來就好,這是祖母給你準備的東西。”說著將手腕的玉鐲褪下,又給她親自戴上。
然後藉口疲憊,讓明夏扶著回屋歇息去了。
蔣氏憂愁的望著孟老夫人佝僂下來的脊背,眼裡閃過憂慮,靈感寺那幾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孟佳蕊拍拍孟嬌嬌,溫聲說:“嬌嬌,祖母今日身體不適,別傷心。”
“姐姐,我知道的,今天祖母太累了,明日我們再一起過去找她。”
而早早洗漱完歇下的孟老夫人,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想起從前見到蔣氏的第一面,那時她還是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