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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仁很熱情的接待他們,畢竟這裡的安危需要他們的幫助。
王守仁有些乾瘦,本來就上了年紀,卻遠比同歲的人看上去滄桑,作為嶺南最大的官員,有些形容枯槁的模樣讓人感到奇怪。
但是儘管如此,他面上還是很熱情和藹,將他們安置的妥妥當當的才匆匆離去。
晨秀跟著秦智很安心的住下了。
夜間,為他們專門準備接風洗塵宴,這裡得大官小官來了許多。
秦智作為主角,但是身為侯府世子,也並沒有人特意灌酒。
席間有一女子在大片男人之間格格不入。
綾羅綢緞,皓齒蛾眉,杏臉桃腮,丰姿冶麗,明豔動人,氣質凜然,遠遠看去,令人賞心悅目。
“來來來,我來為大家介紹。”王守仁聲音洪亮,看著秦智方向。
“這位是安平侯府世子,是來調查暴動的,旁邊的是世子爺的義弟,程錦,”
又指著那明媚女子“這位也是京都來的,是太師大人的孫女蔣青黛蔣小姐,省親路過此地,哪知遇上暴亂,暫時住下了······”又稀稀拉拉介紹了一大堆地方官員良久,各自寒暄。
晨秀看著席間唯一的亮點,那太師的孫女表現的不急不躁,明顯修養良好,讓人難生惡感,而且畢竟人家身份地位在哪兒。
蔣太師可以說是在朝廷裡德高望重,現任皇帝能穩坐帝位,他功不可沒,而皇帝一直將他視為長輩,而且蔣太師府上子孫興隆,為官者數十,下至地方知縣,上至禁衛軍,而這個禁衛軍統領就是蔣太師的嫡親孫子蔣青麟,可謂家族興旺。
雖然十年前就已經放權,只當個閒散官員,但是並沒有人對他不敬。
以這樣的家世出來,想要平凡怕都難。
而這位蔣小姐因為為祖母守孝,以至於十八歲還待字閨中,想來這次是回京都。
蔣青黛一顰一笑都帶著高雅,引得本來嚴肅的討論暴亂的人都頻頻側目。
秦智看過去,眼裡閃過一絲驚豔,果然是名門閨秀。
而蔣青黛也並不惱怒,反而是大大方方頷首一笑,毫不做作,倒是更加的讓人心生好感。
晨秀覺得自己若是男子,怕也會心悅於她。
晨秀覺得自己留在這裡也並沒有什麼作用,便藉故離開了。
王府雖不及侯府精緻奢華,但是也別有一番風味,可見主人也是個懂得享受的。
“王大人,嶺南地區突如其來的暴亂可知曉原因?”
“世子,下官已經多方面打探,只知道這些人是在找十年前丟失的另一半藏寶圖,至於為什麼會在這裡發生動力亂,是因為有人說藏寶圖的地點指示在嶺南的青峰山,而青峰山的腳下是我們的軍隊駐紮地,不能輕易進來,所以就策劃了暴亂,想攻入青峰山,而且”王守仁沒有吧話說完,看了看毫不在意的秦智,
“而且這個訊息是從京裡傳來的。”說完,恭敬地低下了頭。
“是麼,有趣啊”秦智看著門口的方向吶吶道。
王守仁見他不說話,也就沉默著。
“嗯~,十年的時間呢,又是這個掀起的腥風血雨啊。”不只是感慨還是回憶,秦智覺得這些人無趣的很。
“是,十年了,希望世子殿下能幫忙解決一下,有的事發生過一次,付出的代價太大了,相信殿下也不希望再次發生。”
王守仁雙眼有些血絲,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眉頭緊緊,深深的溝壑在臉上很是滄桑,四十多的年紀,兩鬢斑白,似花甲老人一般。
“王大人未免高估我了,我只是身負閒職的紈絝而已,對於這些怕是有些無能為力啊。”秦智看也沒看王守仁,目光落在遠處,不知在看什麼。
“世子大人,當年您也是知情者之一,您應該很清楚後果,以您和二皇子的交情,一定能在皇上面前說上話的。”
“王大人還不知,因為鎮北將軍的在朝上參了一本二皇子,導致他現在正被很多勢力很虎視眈眈,如果在這樣的節骨眼上,二皇子再湊上去,恐怕後路堪憂啊,您也知道當年當年皇帝殺了多少人才得以封口,在這個時候提出,恐怕殃及池魚。”秦智絲毫沒有給他一絲希望。
“這裡的暴亂我會解決好再離開,但是其他的事情,恕我愛莫能助。”
聲音漸漸離去。
王守仁一臉的頹廢,瞬間又蒼老了許多,軟軟的跪坐在地上。
“世子大人,請您一定要幫助我,我願意效勞二皇子,嶺南十方衛願意效勞世子大人,貢忠肝,獻義膽。”
說完,王守仁一臉灰白,目光呆滯。
秦智停下腳步,嘴角揚起意味深長的笑容。
“程門遺孤,錦瑟年華,不為貴者,身懷其法。”說完轉身離去,不留一絲風華。
王守仁微微顫顫起身,扶著桌椅緩緩坐下,失魂落魄。
程將軍,我無能,十方衛我守不住了。
“老爺,那程公子是個身子骨弱的,一來便受了風寒,也怪這天氣說冷就冷,世子託人尋了人參,我將府裡的給他們了。”一婦人走進房間,一邊為他添茶一邊道。
“嗯,給他吧,世子帶來的人,無論什麼身份都不能怠慢了。”王守仁揮了揮手。
王夫人本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看著他面色枯槁的樣子,並沒有做聲,靜靜地為他按摩。
屋內的燭火明明滅滅,卻照不進人心裡。
“程門遺孤,錦瑟年華,錦瑟年華”王守仁突然從椅子上彈起來嘴裡吶吶道“程錦,程錦,就是她,”
“老爺你說什麼,可把我嚇得不輕。”王夫人拍著胸脯,被王守仁突如其來的驚喝嚇了一跳。
“明天一早去打探一下那個程公子。”王守仁轉頭,眼裡冒著精光,不復剛才那個頹廢的樣子。
“老爺,那程公子是有什麼特別之處嗎?”王夫人有些不解道。
“只管注意他就好了,咱們十方衛能不能活,就看他了。”說完,又有些頹然,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解救嶺南十方衛了。
“是,老爺,我會著手安排。”王夫人有些不可置信,那程錦看似才十六七歲的樣子,能改變十方衛的生死,但是她並沒有表現出來,低聲允諾。
翌日清晨,昨日寒風瑟瑟,今日越發冷了。
晨秀一開門就覺得刺骨的風從四面八方襲來,裹了厚厚的襖子也不見得暖和。
晨秀並沒有打算現在就去拜訪王大人,王大人心向何處她並不知情。
早膳時碰到秦智。
“世子安好。”
“昨夜睡得可好。”秦智看著緩緩前來的晨秀。
“甚好,多謝世子關心。”晨秀被他莫名的看著,心裡有些忐忑。
“世子看著我是有何事嗎”?晨秀硬著頭皮問道,被人這樣看著真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