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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一無是處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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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國緣一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著男子,緩緩說道。

“炭吉,所有登峰造極之人最終都會抵達同一個終點。”

“哪怕時代變遷,哪怕所經歷的路途千差萬別,他們最終都會抵達這一個終點。”

“在你看來我似乎是一個很特殊的人,實則不然……”

“我只是個無力保護自己所珍視的一切,而且也沒能盡到人生中應盡本分的……”

“一無是處的男人罷了……”

繼國緣一站起身,緩緩走上前,灶門炭吉看著這哀傷的背影,淚水不禁奪眶而出。

啊……請不要……

請不要這樣說……

求求你了……請不要這樣苛責自己…

好難過……真的好難過……

緣一先生……你不是一無是處的人……

灶門炭吉抬起手擦了擦眼淚,想再說些什麼,但他所能想到的安慰的話,對繼國緣一來說都是那麼的蒼白無力。

繼國緣一喝完茶後便與灶門炭吉告別,灶門炭吉不知道他要去哪裡,只能在心裡默默保佑緣一,希望他能生活的平安快樂。

就在他以為今後再也無法與繼國緣一相見時,卻在兩年後,他再次來到了灶門家。

這一天,是一個晴朗的日子,灶門炭吉正在家門口劈柴。

身旁的女兒灶門堇突然抬起白皙的小手扯了扯灶門炭吉的褲子,並用軟糯的聲音叫道。

“爸爸——”

“嗯?小堇怎麼了?”

“唔——嗯——”

灶門堇睜著一對大眼睛,流著口水,手朝著一個方向不斷比劃著,似乎還不怎麼會說話。

灶門炭吉順著女兒的視線看去,只見低著頭面無表情的繼國緣一不知何時竟然站在了那裡。

“緣一先生?”

灶門炭吉很是驚訝,連忙跑上前,可來到繼國緣一身前後卻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先將他拉到家門的臺階上坐下。

屋頂上兩隻麻雀正不斷啾啾地叫著,而繼國緣一也終於開口說道。

“我一直……都想找他人傾訴,想了很久之後,浮現在腦海裡的,是你和朱彌子的臉……”

灶門炭吉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已經有兩年沒見了吧?看到您這麼精神真是太好了!”

灶門炭吉輕輕抱起一旁的女兒,灶門堇小小的四肢不斷在空中揮舞著。

“連當時還在襁褓裡的小堇,現在都長得這麼大了~”

繼國緣一轉過頭來看著灶門堇,說道。

“你們過得好,我也很開心,看到他人的幸福生活,讓我也感同身受。”

灶門炭吉呆呆地看著繼國緣一,懷裡的灶門堇將右手食指含在嘴裡,左手不斷扣著自己的左腳趾。

繼國緣一抬頭仰望著蔚藍的天空,繼續說道。

“這個世界上充滿了各種各樣的美好事物,我覺得光是能降生在這個世界便已經很幸福了。”

繼國緣一輕嘆一聲,開始向灶門炭吉講述他的過往。

“我的母親是一位十分虔誠的信徒。”

“她每天都在為了讓爭執在這個世界上消失而祈禱。”

“她祈求太陽之神能用自己溫暖的陽光治癒我那天生有問題的耳朵……”

“她甚至還幫我做了耳墜形的護身符。”

“都是因為我不喜歡說話,才害得母親替我擔心,這讓我感覺始終有愧於她。”

“我的哥哥……”

提起繼國巖勝,繼國緣一頓時停頓了下來,雙手用力握緊,過了一會又放鬆下來繼續說道。

“……我的哥哥,是一個溫柔善良的人,他總是在為我著想。”

“在剛剛因為偏袒我而被父親毆打的第二天清早,將一根他親手做的笛子送給了我。”

“然後用那張還沒消腫的臉笑著對我說……”

“想找他幫忙時就吹響它,他會立刻出現在我面前,所以讓我完全不用擔心。”

“我永遠也無法忘懷那時哥哥溫柔的笑容,他就像一束光,照亮了我。”

繼國緣一說著,面無表情的臉上竟然勾起了一絲淺淺的笑容,可這笑容裡卻蘊含著濃濃的哀傷。

“而身為禁忌之子的我,在母親病重去世後,選擇了離家出走,家裡人曾讓我去寺廟裡出家,但我並未按他們說的做。”

“……”

“……”

“我……是為了斬殺鬼舞辻無慘才以遠強於普通人的形式降生到這個世界來的。”

“然而到頭來,我卻失敗了……無論是我年幼時遇到的第一隻鬼還是那鬼舞辻無慘。”

“今後還會有很多人因為我的失敗而被惡鬼奪去生命,我,對不起他們……”

灶門炭吉雙手隱隱顫抖,雙眼泛起淚光,發生在繼國緣一身上的事情太多了,他還是像上次那樣想不出任何安慰的話來……

灶門炭吉許久的沉默著,可就在這時,一旁的灶門堇卻突然邁步走向繼國緣一,伸出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袖,軟糯糯地說道。

“抱抱~”

灶門炭吉見狀微微一怔,隨後立即說道。

“啊……請……請把這孩子抱起來吧!”

“抱得越高,這孩子就越開心,緣一先生的身材又剛好比我更加高大……”

繼國緣一愣了一愣,隨後雙手夾住灶門堇的腋下,站起身將她輕輕抱起。

繼國緣一與灶門堇相互對視著,隨後他便將這個兩歲的孩童高舉過頭頂。

“呀哈哈哈~”

“呀——呀哈哈哈~”

“呀哈哈!”

“呀呀!”

灶門堇開心地笑著,在空中不斷地手舞足蹈。

看著快樂的灶門堇,繼國緣一神情頓時僵在了原地。

隨後他的雙眼竟然緩緩流出了淚水,繼國緣一蹲下身將灶門堇抱在懷裡無聲地痛哭著。

“炭吉!我回來啦!”

就在這時,身旁的山林中突然走出了一個揹著熟睡的嬰兒的女子,正是炭吉的妻子,灶門朱彌子,她的手中正抬著一個裝滿栗子的木籃。

“你看你看!今年的栗子都長得老大呢!”

朱彌子說著,卻突然看到抱著灶門堇蹲在地上哭泣的繼國緣一。

“這是怎麼了……”

她隨即來到了繼國緣一的身前,當看到是緣一後,頓時展露出了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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