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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東宮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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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聚在江畔兩岸,翹首期盼巡廟的龍船緩緩駛來。

湖心煙波飄渺,皇家的龍船富麗堂皇,船身兩側的木紋由工匠精心打造,遠看去像是二龍戲珠,經過湖面花燈的映襯,龍紋彷彿栩栩如生的活了過來。

【小心,有殺氣!】

空間裡靜默了許久的二百五,忽然喊道,不過它這一聲只有時稔能夠聽見。

玉佩系統被時稔收在了衣袂的口袋裡,聽到二百五的驚呼,時稔下意識拍了拍口袋裡的玉佩,藉著人聲嘈雜,小聲的和二百五交流:“啥意思?哪裡來的殺氣?”

【我的第六感很準,殺氣的目標應該是船上的某個人。】系統空間自帶的警戒功能,在這一刻發揮的淋漓盡致。即使那股殺氣不是朝時稔而來,卻存在了很大的威脅。

“船上的人?除了太子還能有誰。”時稔心頭一跳,想到野史上記載的內容,這一年的初冬花朝節,太子出宮巡廟,曾被前朝妄圖復國的餘孽刺客,用袖箭射中了肩側,留下了舊傷隱患。

【沒想到支線任務來的這麼快……按照你原先的計劃和設想,太子是你完成任務很重要的一環,同時也是你的第一個支線任務,儘量不要讓他出事,萬一出現了意外,可就完犢子了!】

支線任務來了,豈不是相當於完成任務又會有豐厚的獎勵?時稔雖然心裡緊張,但按照二百五的指示,二話不說,擠開人群想要往龍船的方向靠近。

程裴寂注意到時稔的動作,伸手扯住披風邊沿:“去哪兒了?”時稔尷尬地回頭:“我說我想去找茅廁,你信嗎?”

周京墨同時擋在她身側,一改平常的嬉皮笑臉,餘光落了左前方的一處昏暗樓閣,神色頗有些緊張:“好妹妹先別亂走。裴寂啊,情況比我們想象的糟糕。”

程裴寂也注意到了人群中的異動,不少刺客喬裝打扮成尋常百姓,混入人群準備動手,這時候只能祈禱太子身邊的禁衛軍,能夠保護好殿下。

敢這樣明目張膽出現在都城,想必是前朝餘孽培養的那批死士,這群死士不擇手段,他們敢出現在此,肯定有周密的計劃,就沒想著能活著回去。

此時太子的龍船已經緩緩駛來,能看到船頭站著的男子,風姿卓然,在一眾人中很是明顯,能隱約瞧見他身上所穿的杏黃色四爪蟒服。

楚雲景站在船頭,聽到兩岸平民百姓的聒噪嘈雜,面上已顯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早知道要在船上從頭站到尾,這樣不討好的差事,他才不想來呢。

“六哥若是乏了,不如進船內的暖房歇息歇息?由我幫六哥站在外頭。”站在楚雲景身後的七皇子楚雲深,走上前笑著給楚雲景找偷懶的臺階下。

楚雲景打了個哈欠,慵懶的扭了扭脖頸:“多謝七弟好意,只是讓七弟代勞極為不妥,畢竟孤才是父親欽點的巡廟使,百姓只看見七弟,看不見孤,豈不是要怪皇室坑蒙拐騙了?”

大庭廣眾下,旁邊還有幾位朝臣陪同,楚雲景幾句話,讓楚雲深的臉都要掛不住,他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六哥說的是,還是六哥考慮的周到,是弟弟不妥了。”

楚雲景扯了下唇角,不再言語。他的這幾個弟兄,看上去一個個的兄友弟恭,在父皇面前良善孝順,背地裡沒少互相放冷箭,沒一個省油的燈。

楚雲深盯著楚雲景的背影,不著痕跡的冷笑,就像二哥說的那樣,他們的好太子,看上去無所事事、百事不管,其實是在扮豬吃老虎呢。

羽翼尚未豐滿的王儲,總會引起其他兄弟單位忌憚……

月華如流水散落在湖面,眼看船舶距離他們越來越近,再往前就是巡廟的終點,刺客想要下手,肯定要挑選人多眼雜的地方。

而此處是平日裡停泊船隻的江畔,視野極佳且複雜多變,最適合刺客動手,成事後再借著人潮逃離。

【時稔,你往前走幾步,再近一些……再近一些……我就能探查到他們所在的方向了。】二百五焦急地催促。

時稔的披風被程裴寂緊緊拽在手裡,趁著他望向江面的空檔,她咬牙解開了披風,往人群裡跑了進去。

“小姐!” “時姑娘!”

程裴寂跟著她擠進了人群,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之禮,伸手握住了時稔的手,稍微一用力將她拉到一旁,躲開了前方的馬車車駕。

寬厚的掌心穩穩握住她的柔荑,時稔腳下不穩身形一晃,往程裴寂的懷中挨碰過去,髮尾輕輕晃悠擦過程裴寂的手背和指尖,酥癢和綿柔摩挲出異樣的感覺。

時稔撞程序裴寂懷中,額頭恰好擦過他的薄唇,那麼一瞬間,額前觸碰到唇瓣的柔軟溫熱。程裴寂愣在原地,垂眸和她的視線相撞,喉頭不自覺地吞嚥滾動。

【時稔,左前方十點鐘方向,有三個刺客】

“程裴寂,左前方十點……戌時方向,有刺客!”時稔驚慌失措下,雙手按握住程裴寂的胳膊,借力踮腳貼到他的耳畔喊了出來。

來不及細想時稔是如何得知,程裴寂拔出腰間別著的鳴鏑響箭,朝上空打出訊號煙。

船上的楚雲景看到程裴寂發出的響箭,身邊的護衛立刻圍在他身側,作出了迅速的反應。敵在暗他們在明,就算楚雲景早就作出了應對,可總是防不勝防。

“小侯爺,太子那邊會不會出事?”時稔擔憂地皺眉,沒想到這會是她的第一個支線任務,時稔不想任務失敗,心裡的擔憂逐漸放大。

程裴寂抿唇沒有回答,握住時稔纖細的手腕,拽著她去找周京墨匯合。

清如清瑤不知道事態的嚴重,蹲在河畔等著放花燈,時稔撇下她們,跟著程裴寂走出了擁擠人潮。

圍觀的百姓還沒發現異動,看到船頭的太子被護衛擋住了身形,也沒有多想。

“刺客混在人群裡,前方的樓閣也藏了他們的人。不管如何,還不能大肆聲張,黃泉府的刺客就在等待現場混亂,趁著人潮四散,刺殺殿下。”程裴寂目光沉沉,語速極快的把訊息告訴了周京墨。

周京墨黑了臉色:“不是吧,黃泉府的人瘋了,在這樣的日子動手,不管得不得逞,都會有百姓受傷,造成混亂局面。”

時稔的小短腿吭哧吭哧地邁出去,仰頭左看一眼周京墨,又看一眼程裴寂:“你倆說慢點,黃泉府是什麼?我們現在要去哪兒啊?能不能走慢點?”

“不能。”

“不能。”

程裴寂和周京墨異口同聲,加上時稔三人,順著人流快步走向廟宇的方向,因為那裡是船舶停下,太子即將下船的位置。

龍船行駛的速度逐漸變緩,若是天時地利人和齊聚,船舶停下的那一刻,就是刺客動手的最佳時機。

楚雲景站在船頭的包圍圈中,周圍的侍衛拔出長劍時刻戒備,他伸手摸到了腰後的暗器,神經緊繃不敢有絲毫鬆懈。

此時船上沒有人注意到七殿下,楚雲深眯了眯眼睛,躲進了船艙內。

人群中,不知是誰突然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有刺客!保護太子殿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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