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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凌晨三點的時候，簡錚從黑暗中甦醒過來。
電視的聲音再一次傳進了自己的耳朵。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能力？太詭異了！
把幾個人的精神意念具象化，接引到一處神秘的空間內，讓人們互相之間進行交流，這種密會足夠隱秘，絕不可能被人發現。
臨結束時，冥王又向他交代了一些事情。
簡錚需要在近期，聯絡鈴蘭都市報一位五十多歲的老編輯，王連志，代號線人。
隨後幻化出了他的影像。
王連志不是靈能者，但進入組織超過二十年，一直在做情報匯總的工作，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簡錚可以從他那裡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資訊。
不過，冥王提醒他，即使如此，也絕對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面目。
“在與你接頭後，線人已經積攢夠10萬點貢獻值，會馬上脫離永夜，離開鈴蘭，你需要找一個替代他的人，做好交接。”
“阿飈是一名鏡面人，很適合做這份工作。”
簡錚心中微嘆，看來冥王已經想好了後續的安排。
“如果有緊急情況需要聯絡我，可以找一處沒人打擾的地方，在腦中想象我的樣子，並在心中用剛才練習的意識發聲方式，默唸永夜冥王四個字。”
“之後，你就會在這裡見到我。”
“我明白了。”簡錚看著眼前這個血紅色的模糊光影，輕輕答道。
……
第二天，簡錚找到阿飈，叮囑了他一番後，將一枚光蝶置入了他的大腦。
“簡錚，你又有了新的能力？”阿飆震驚無比，瞪大了眼睛問道。
簡錚的綠色幻象開口道：“簡單的即時通訊工具，不值一提。”
“你果然不是一般人！”
他對比著簡錚的真身與幻象，努力尋找細節上的不同。
“怪不得永夜把你當寶貝，嘖嘖！”
“這個幻象只有你能看見，不用擔心被別人發現，但也不要總看我，像平常一樣就好。”
在簡錚走後，阿飈跟店員交代了兩句後，也離開了眼鏡店。
開著嶄新的吉普車，身邊飄著綠綠的簡錚幻象，阿飈感覺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一路上，他不斷好奇地向幻象提出各種問題，眼睛瞪得越來越大。
“阿飈，這個幻象不是人工智慧，它與我的大腦相連，不要再問那些弱智的問題了……”
“唉！這幾天過得好魔幻啊！”
“對了！”幻象簡錚忽然開口，“有件事要告訴你。”
“嗯？”
“我跟方雨正式確立戀愛關係了。”
“啥——！？”
阿飈情緒激動，一腳踩下剎車，“嘭”的一聲，被後車追尾了。
他並沒有急著下車解決交通事故，而是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簡錚的幻象。
“真的？”
“我像開玩笑嗎？你先處理撞車的事吧！”
幻象簡錚沒好氣地說道。
阿飈哈哈笑了兩聲，開啟車門下了車。
“喂老伯！你怎麼開車的？我這可是新車！”
“你沒事剎什麼車？這叫惡意急剎！你全責！”一個戴著眼鏡，頭髮有些泛白的老頭兒，看了看兩車相撞的部位，生氣地說道。
“嘿！我全責？你……”
阿飈正擼胳膊挽袖子準備和他大吵一架，就聽簡錚開口道：“這人就是我讓你去找的王連志……”
“什麼？”
阿飈再次張大嘴巴呆住，搖搖頭道：“我還沒來得及映象……”
“你這年輕人嘀嘀咕咕說什麼呢？我是不會……”
王連志話講到一半，就聽阿飈低聲念道。
“永夜再臨，冥王降世。”
“你……！”這回輪到王連志驚訝了。
阿飈嘆了口氣道：“找個地方聊聊吧，你也不想去交警大隊接頭吧？”
王連志眨了眨眼，心內暗暗自語，年叔死了以後，新負責人這麼硬核暴力的麼？還好我馬上退休了，不然遭不住啊！
……
“鈴蘭市13個區，每個區都有相應的情報隊長，他們各有各的身份，有的是靈能者，也有一些普通人。”
“一般情況下，我是不和他們見面的。”
王連志講解著情報部底層的行事方式，以及自己的工作。
“他們會將一段時間內收集的情報，秘密投交到我指定的地點，如果情況緊急，會用一次性號碼打電話通知我。”
“如果我想要聯絡他們，也會使用同樣的方法。”
阿飈皺了皺眉問道：“看起來不太安全啊？那些情報隊長也有自己的手下吧？人員有點雜啊！”
“嘿！”
王連志笑了一聲道：“他們根本不知道是在為誰效力。”
“情報這種東西，可以賣給很多人，無非是誰出價更高罷了。”
“那13個情報隊長……”阿飈問道，“是自己人嗎？”
“這不用懷疑，無論是看在錢的份上，還是顧忌監察部的冷血，沒人會有異心。”
之後，王連志將這些人的姓名、聯絡方式、相貌以及社會關係等等，詳細地說給了阿飈聽。
兩人約定在這個週末，由王連志帶著阿飈，完整地走一遍流程，就算交接完成。
“年輕人，你有多少貢獻值？”
阿飈撓了撓頭算了一下道：“15000左右吧！”
“好好幹吧！這行挺賺錢，也沒什麼危險，但是心累……不知不覺，風風雨雨已經快30年了，我總算是熬出頭了！”
“但願你比我更快！”
王連志站了起來，深深地看了阿飈一眼，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志叔……”
“別說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的意思是……之前的事故……你全責……”
“……”
回程的路上，阿飈一邊開車一邊笑罵：“這個老傢伙，一條保險槓1200，死活只給500，太摳門了也。”
“先別聊保險槓的事，他說的那些你都記住了嗎？”
“小意思！我辦事你放心！”
“對了簡錚，咱們情報部的貢獻值怎麼算的？”
“錢又是怎麼算的？”
他轉頭看了副駕駛一眼，發現情況有些不對。
簡錚的幻象一動也不動，面無表情地直視著前方，偶爾還會閃爍幾下。
“什麼情況？你卡了？”
阿飈伸手劃拉了兩下，手掌穿過幻象，起不到任何喚醒或者重新連線的效果。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在開回眼鏡店的路途中，幻象始終保持靜默不語和偶爾閃爍的狀態。
“不行，我得去看看。”
阿飈調轉車頭，來到了簡錚的小區。
他在樓下看到簡錚的屋子裡還亮著燈，皺了皺眉，平復了一下緊張的心情，然後邁步進了電梯。
站在屋門前，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輕輕開啟防盜門，躡手躡腳地走進了客廳。
“啪！”
在看到眼前的情景後，他一巴掌拍在腦門上，覺得自己亮了。
只見客廳的沙發上，簡錚和方雨正親密地摟在一起。
方雨的衣衫有些凌亂，紅撲撲的小臉露出驚訝和羞澀的表情。
“阿飆？”
她慌張地掙脫簡錚的懷抱，站起身來。
“你也來找簡錚……學高數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