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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聽到各大超凡組織中，只有自己一個人這樣特殊後，簡錚完全放鬆了下來。
奇貨可居，作為靈能者剋星的剋星，自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現在他什麼都不想考慮，只想好好睡一覺。
“我想看看你的樣子。”
他想用這樣輕微的冒犯，來結束這次對話。
但阿九很認真。
她變聲後低沉的聲音傳來：“男人都很無趣，看來你也不例外。”
“我長得很醜。”
說著，她竟然開啟了面罩，露出了自己的真實面目。
簡錚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麼做，神色凝重起來。
阿九的臉上戴著一張遮住小半邊臉的銀色面具，從額頭開始，順著鼻樑的中線，到鼻尖後向右拐彎，露出淡粉色嘴唇。
不得不說，暴露在外的這大半邊容貌絕對可以用驚豔來形容。
在精緻程度上甚至超越了袁霜。
她沒有就此停下，又將那支銀色面具也摘了下來。
在簡錚眼前，出現了半張彷彿被硫酸腐蝕過的恐怖面容。
幾條不規則的扭曲的肉楞，凹陷變形的顴骨，搭配似乎永遠不能閉合的眼球，用驚悚駭人來形容也不為過。
“是夠醜的。”
簡錚點了點頭。
但本該出現在一般人臉上的失望、恐懼、噁心、厭惡的表情，在他這裡通通沒有。
阿九的眼神中露出一絲訝異，隨後戴上了面具。
“如果我沒猜錯，是你自己搞成這樣的吧！”
“是的。”阿九開口道，“在初中時期，這樣可以減少很多麻煩。”
簡錚笑了笑道：“即使靈能醫師的能力很強大，但某一天你想要完美地復原自己，也是完全不可能的。”
“初中生果然中二。”
阿九對他的評價沒有回應，而是轉移了話題。
“說正事吧！”
“除去那些底層殺手，永夜總共有九個分支，我領導的是監察部，一旦發現有內部人員對組織不利，會馬上出手干預。”
“九個分支？”
簡錚好奇道：“所以你叫阿九？那是不是第八個分支的領導人，叫阿八？”
“阿八阿八阿八……”
“不。”阿九對這種無聊的笑話毫無興趣，搖頭道，“第八個分支是情報部，負責人是剛剛被你殺死的蘭正年。”
“OK……”
簡錚頓了頓後道：“我還有個問題。”
他看著阿九的眼睛，開口問道：“蘭正年所說的飛刀事件，是不是由你的部門負責？”
“不，他攢夠了貢獻值，正常脫離了永夜，那次事件是蘭正年的個人行為。”
“對於這種破壞規則的行為，你們不會干預監管？”
“我會上報，接到命令後再採取行動。”
“那一次，我沒有接到任何命令。”
簡錚沒有再開口，只是點了點頭。
阿九繼續道：“現在，情報部沒有了頭目，我們需要一個新的負責人，既然是你殺死了他，這個職位就由你來坐。”
“我拒絕。”簡錚搖了搖頭。
阿九並沒有理會他的態度，繼續開口。
“升任為負責人後，你會得到更多的金錢和資源，以及更大的權力。”
“我拒絕。”
“從今以後，你可以不用再去幹殺人越貨的勾當，只需要專心負責收集梳理情報，向上彙報。”
“我拒絕。”
“你可以組建自己的班底，就像蘭正年之前做過的一樣，你可以把蛇女，大仙都拉進你的部門，如果不夠，組織還可以提供其他的美女成員。”
“我接受。”
簡錚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又擺了擺手道。
“別誤會，我不是想建什麼後宮，只是遵循三辭三讓的古禮。”
阿九怔了三秒鐘，點頭道：“作為監察部的負責人，我喜歡守禮的人。”
“最後一個問題。”
簡錚微笑著問道：“你是怎麼加入永夜的？”
“我出生就是永夜的人。”阿九站起身來，將面罩重新戴好，繼續道，“我爺爺是永夜的首領。”
這句話出口，簡錚終於變換了表情。
阿九沒有理會他的反應，衝著阿飈的方向開口道：“不要裝睡了，你們可以走了。”
阿飈馬上用雙手捂住耳朵，緊閉雙眼大聲道：“我腦子不好使，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不知道！”
“腦子不好的人可進不了我情報部。”簡錚調侃道。
阿飈聽到這句話，一下坐了起來。
“也不是完全不好，該好使的時候絕對好使，不該好使的時候也能變成傻子……”
阿九看了他一眼，又轉向簡錚道。
“過幾天會有情報部的人來找你，相關的情況，他會詳細跟你說明。”
“對了！”
“蘭正年死後，我們已經沒有了超管局的眼線，組織希望你能入職超管局，擴大情報來源。”
“這可不容易……”簡錚皺了皺眉。
“必要的時候，組織會為你創造條件，隨著你越來越多的接觸靈能事件，你的能力很難一直隱瞞下去。”
“明白了。”
“還有最後一段話。”阿九歪了歪腦袋，想了想道，“這個世界沒有正義和邪惡，只有生存和死亡。”
“等你進入超管局，你會明白，他們和我們沒什麼不同。”
簡錚忽然笑了：“要背下這些很難吧？”
“不。”
“我跟他不一樣，我的大腦永遠好使。”
講完這句話後，阿九帶著她的人走了。
簡錚和阿飈起身出門後，看到了一輛嶄新的吉普車，駕駛位上，車輛的登記證件齊全，車主正是毫不知情的阿飈本人。
“看來他們計劃的很周全，早知道今晚會發生的事。”
阿飈開著車，載著簡錚往回城的方向開去。
一路上，他都很興奮，為簡錚的升職和兩人脫離底層殺手，感到開心和喜悅。
“是好事嗎？”簡錚問道。
“至少不用再冒著生命危險打生打死了。”
“不一定……”簡錚看著窗外漆黑的夜色，開口道，“永夜就像一個泥潭，我們已經深陷其中，想要逃離越來越難了……”
“兵來將擋吧，先回家好好休息吧，你的傷怎麼樣？”阿飆轉頭問道。
“骨頭接上了，但淤青還在，胳膊有點麻，渾身都疼。”
“閉關幾天吧！”
簡錚點點頭沒有繼續說下去，他的注意力集中到了眼中的另一視野。
阿九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