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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你還能瞧不起拱衛司？
朱元璋冷笑一聲。
他知道秦昊為什麼討厭拱衛司。
無非就是因為，楊憲的事情，都是被拱衛司查出來的。
所以這秦昊才如此的大放厥詞。
說瞧不起拱衛司的話！
說白了，就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唄！
朱棣也是同樣的感覺。
雖然有時候他經常可以聽見父皇責罵拱衛司的人。
但是說到底。
拱衛司還是為皇帝帶來不少便利的。
如果不是因為拱衛司。
朱元璋也不會抓到那麼多貪官。
也就有了現在的好名聲——
雖然後世有很多朱元璋是暴君的名聲。
是一開始，也就是馬皇后沒死的時候。
大部分的百姓、和官員都覺得朱元璋只是一個用法嚴苛了一些的聖君。
畢竟這個身後的朱元璋就像是一把有劍鞘的劍刃。
雖然鋒利了一點，但是還有劍鞘管著。
馬皇后、朱標有時候會攔下一時衝動的朱元璋。
但是在後期。
馬皇后和朱標都死了。
老朱辛辛苦苦打拼天下，結果一轉眼自己變成了孤家寡人。
換誰誰都會性情大變的。
底下的臣子也一個比一個不老實——或者說是朱元璋疑心作祟給人家逼的。
總之才會爆發如此殘忍的洪武四大案。
所以現在洪武三年。
不光是朱元璋的名聲好，拱衛司的名聲也不錯。
抓貪官也是一等一的厲害。
你居然說他不好？
不光是皇帝要噴死你，百姓也要對你指指點點。
如果說平時，朱元璋和朱棣都覺得秦昊說得還算有理有據的話。
那麼現在。
他們是真覺得這聖人也有幾分情慾。
更何況秦昊還稱不上聖人。
因為自己被抓了所以厭惡拱衛司，這種個人情感……
反而還讓朱元璋更放心了一些。
誰也不會喜歡一個完美的人。
特別是皇帝！
朱棣倒是沒說話。
但是秦昊很顯然的就看見了朱棣眼底的不認同。
於是頓時就嗤笑了一聲：
“一個工作性質這麼雜亂的官僚體系，本來就是垃圾啊。”
“也怪不得只能找一些替罪羊出來了，真正的大頭根本就找不到。”
“他們找到的，都是人家想讓你們看見的。”
這句話，直接就戳穿了朱元璋的內心。
他最擔心的事情，就是被矇蔽聖聽！
他是農民的孩子，最希望，這天下的百姓都過的好。
最討厭的，就是一些為非作歹的官員。
所以。
他才會制定如此嚴厲的法律。
只要發現當地官員貪汙。
甚至可以不需要任何手續，就直接把官員給抓起來。
這種百姓抓官員的奇葩事情，也就只有在洪武朝發生過。
並且，朱元璋還承諾：
這些被抓的官員勢力如果背後還敢對百姓動手，那就誅他九族！
因此。
朱元璋的做法，被百姓拍手叫好。
這也是朱元璋一直引以為傲的地方。
所以說在骨子裡面，朱元璋是有一些看不上官員的。
在他看來。
官員雖然讀過書，但是沒有百姓辛苦。
他們又如何能夠比得上老百姓呢？
所以。
當秦昊用嘲諷的語氣說。
拱衛司根本就抓不了真正的貪官，只能抓一些替罪羊的時候。
朱元璋怒了！
他不服氣！
於是。
一道凌厲的眼神就落在了朱棣的身上。
朱棣收到訊號。
連忙就對著秦昊發出了反問：
“你這麼說，可有什麼證據？”
他盯著秦昊的眼神。
說不定從秦昊身上，真的能知道什麼大官貪汙的事情！
畢竟，楊憲就是一個大貪官！
作為跟他有關聯的秦昊。
肯定也知道什麼內幕吧？
然而。
讓他失望了。
秦昊直接就開口說道：
“拱衛司除了幫助陛下探聽情報，還要負責宮裡的儀仗吧？”
儀仗也就是皇帝身邊的人馬，負責保護皇帝安全。
還有就是上早朝的時候，撐四方傘啊，開路之類的。
後來又改成親兵都尉府。
不過那時候的負責事務還是很繁雜。
所以說效率也不算太高。
朱棣和朱元璋都是一愣。
隨後秦昊繼續說道：
“想要探聽情報，本來就是一個很複雜的事情。”
“因為要負責儀仗，都尉親兵裡面還有一些都是官員子弟選拔進來的。”
“所以或多或少，他們都能聽到風聲。”
“其次，就是人不可一心二用。”
“你又要人家負責這個，又要人家負責那個，這事兒怎麼能辦的好？”
“必須要用專門的訓練方法，單獨的建立一個探聽情報的機構，才能大大提高準確率和成功率啊。”
“還有就是……”
“拱衛司作為一個系統如此繁雜的官僚體系，裡面的人員眾多，這也是沒有必要的。”
“一個探聽機構，在精不在多，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你拱衛司這麼多人，還沒做個什麼，情報就全部洩露出去了就太難了！”
一針見血！
朱元璋的身子一震。
頓時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說實話，他早就想要改造拱衛司了。
他總覺得，有些地方怪怪的，但是哪裡奇怪，又說不出來！
所以，改造，很難！
因為他不知道從何下手。
也不知道如何最佳化，才是最好的。
但是沒想到。
秦昊居然在詔獄之中，把拱衛司的缺點給點了出來。
如果說之前。
朱元璋還認為他有什麼私心。
但是此刻。
朱元璋覺得，秦昊也許是真的被楊憲給牽連了。
他是一個好讀書人！
畢竟。
拱衛司的存在，影響了貪官的容身。
所有的官員，基本上都非常的跟拱衛司不對付。
作為一個在暗地中探查別人的機構。
總會令人忌憚。
大部分的官員，都不希望有拱衛司這種型別的官僚機構。
所以，當秦昊說出來，拱衛司應該轉設變成一個更厲害的機構時。
朱元璋對他改觀了。
只有一個真正大公無私的人。
才希望建立一個厲害的探聽機構，還天下清白！
朱棣雖然沒有朱元璋如此直觀的感覺。
但是心中又覺得秦昊更厲害了。
身在牢房之中。
卻能心繫朝廷。
察覺到所有的一動一靜。
提出最好的策論！
說完之後。
秦昊彷彿有點疲憊。
隨後又躺下去，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