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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簡 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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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感情好,真是有勞尹公子了。”

諸人原本頹廢的樣子,立時來了精神,雖然自己所得不一定能和中山王劉榮的‘永’字相比,但按著自己的要求,這依然是難得之寶。

“賢侄可不能差了我的那一份啊。”甄逸一旁起鬨道。

“那敢啊!”面對甄逸這個亂起鬨的泰山大人,尹銘真是哭笑不得。

“呵呵呵,那就好。”甄逸頗為得意的笑道。

於是,原本的定親喜宴,在小客廳內卻成了書法大會了,尹銘按他們的要求,一一為諸人題字,寫得無非都是一些名家大師們的絕句佳辭,讓尹銘覺得沒有一點新意。

待所有字都寫好了,也將諸人哄開心了,酒宴到此也差不多了,據侍女來報,大廳與前庭都已經有客人在退席返家了。

“好了,為時不早了,孤也要告辭了。”中山王劉榮看看小客廳中的沙漏說道。

諸人見中山王起身了,都不好意思再坐著,於是也跟著紛紛站起來。

“表兄,不再多坐一會兒。”烏雅夫人挽留道。

“不了。”中山王劉榮霍然起身,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對烏雅夫人道:“噢,對了,孤以為表妹還是上一趟京城,第一以正名,其二也好為世侄某一份前程。”

烏雅夫人聞言先是一愣,隨後反省過來,感激的對中山王劉榮欠身一禮,說道:“多謝表兄提醒,烏雅擇日就上京城。”

“嗯,孤在此恭祝表妹早日返家,諸位還請自便,孤先行告辭了。”中山王劉榮誠摯的說道,又跟諸人打個招呼,隨後轉身出廳而去。

“夫人,諸位,老朽也告辭了。”見到中山王離去,中山國相急忙跟上。

“澤兒,送送你王叔。”烏雅夫人道。

“王叔請慢走。”尹銘趕緊跟上,送中山王劉榮出府。

“恭送中山王殿下。”四大世家的家主連忙跪送道。

“王叔,這邊請。”尹銘為了不引起騷動,便引領著中山王劉榮從小客廳的閣門而出。

送出大門,中山王劉榮還不忘告誡尹銘,萬事多收斂一點。尹銘連連點頭,一副受教良多的樣子,他也明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可是不如此他的名聲是很難出去的,他必須在黃巾起義前擁有一股屬於自己的強大的力量。

目送著中山王劉榮與中山國相漸漸走遠,尹銘進門來到前庭,正好看到呂布、魏續與義從們喝得昏天黑地,本來也想過去大幹一場,但是想想小客廳內還有客人要招待了。

羨慕的看了一眼此時難分東西南北的呂布等人,尹銘重新回到了小客廳內。

“今日感謝夫人、尹公子以及子栩兄的盛情,我等可謂滿載而歸啊!”文家家主代表其他兩家發言道。

“客氣了,各位家主能夠賞光實在是讓小子顏面有光。”尹銘跟著客套道。

“天色已晚,我等亦要告辭回去了。”三位家主起身告辭道。

“如此小子就不多留諸位了,諸位還請慢走。”尹銘起身相送道。

“公子留步,我等自去便可。”三位家主將送行的尹銘攔住。

“呵呵,那各位請慢走啊!”尹銘只得停住腳步。

小客廳內的貴賓都已走完,烏雅夫人也疲憊了,吩咐尹銘去招待大廳的客人之後,她也回內宅去了。

尹銘端著酒杯,信步來到大廳,立即就有賓客圍了上來,紛紛向他敬酒,一時間尹銘應接不暇。

這時一個青衣束髮的儒雅清韻之士過來為其解圍,只見他言辭圓滑,頻頻舉杯,可是尹銘卻發現他酒杯裡的酒始終是滿的,竟然還沒有人發出不滿。

那儒士將前來敬酒的賓客一一回敬,使這些上來敬酒的賓客皆滿意而歸,尹銘一見來人就生出好感,靜立一旁的看著他為自己將來客一一當回,心中暗暗讚歎不已,這人絕對是一個人才,搞外交拉關係就得靠這種人才。

尹銘不禁仔細打量起那儒士來,只見他長得眉目清奇,留著三綹清須,懸膽鼻,方口,長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充滿了機巧的光芒,行至之間卻是士子們特有的氣質。

他說話雖不像一些善言者一般口若懸河,說話卻是條理清晰,層次分明,額寬眉展,說明此人極為理智,不是感情用事之人。

“哎呀!主公你原來在此處!”就在尹銘與那儒士應酬眾多敬酒賓客時,鍾繇心急火燎的趕至跟前。“哦,憲和兄也在此?”鍾繇似乎與那儒士認識。

“元常兄來了。”那儒士隨意應道。

“元常,如此急切可是有何要事?”尹銘看得心中怪異,卻又擔心鍾繇有要事相告,是以並未多想。

鍾繇看了看周圍那麼多人,深吟道:“主公可否借一步說話?”

“好!”尹銘也不多問。

“在下是否也要回避一下?”那儒士道。

“哦,那到不必,憲和兄若有興致可以一同前往。”鍾繇說道。

“如此,恕雍侵擾二位了。”

鍾繇或許只是一句客套話,可他還真的要跟著去湊熱鬧,尹銘聞言不禁莞爾。

三人由小閣門出了大廳,轉至苑門僻靜之處,還沒待尹銘反應過來,鍾繇撲身跪地。

“元常,你這是為何?”尹銘趕緊將鍾繇拉起。

“適才子栩兄將我悄悄拉到一旁,給我看了一眼主公為書寫的‘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果然乃是神來之筆,繇懇請主公賜字。”鍾繇懇求尹銘道。

“哈哈,我當何事,不就是一幅字嗎?元常何須如此,你要要什麼字?我晚些給你寫。”尹銘突然想到鍾繇乃是書法痴,長笑一聲說道。

“如此多謝主公。”鍾繇狂喜謝道。

“啊哈!元常還是如此痴迷於書法之道麼?”那儒士笑道。

“憲和兄取笑了。”鍾繇滿臉欣喜,也不在乎他的取笑。

“這位是……?”尹銘這時終於想起要問那儒士姓名。

“赫赫。”那儒士不待鍾繇開口,自我介紹道:“在下本叫耿雍,後改姓為簡,字憲和,涿郡人氏。”

“呵呵,憲和兄性情開朗風趣,更不拘小節,口才卻甚是了得。”鍾繇補充說道。

“簡雍,簡憲和?”尹銘聞言只是微微一愣,現在的他再不像初來時那般,聽到三國名人就失態了。

不過對於簡雍尹銘還是很欣賞的,據說此人擅於辯論、議事。性情簡單直接、不拘小節,與劉備同坐時,亦盤腿而坐,不理威儀,但求舒服。在諸葛亮以下,他獨佔一榻,臥姿對話,從不屈就於人。

而且為人極具幽默、滑稽。有一年益州大旱,糧食收成不好,於是劉備就下令禁止用糧食釀酒,凡釀酒者一律有罪。有些執法人員從百姓家中搜出了釀酒的器具,不知該如何處置,就將這種情況上報給了朝廷。朝廷裡有些官員搬出“亂世用重典”的古訓,認為就算不釀酒,百姓擁有釀酒的器具也應該與釀酒同罪,否則起不到以儆效尤的作用;有些官員則認為法令不應該如此嚴酷,百姓只要不釀酒就行了,不必對他們再作過多的苛求。

官員們討論來討論去,最終的意見偏向前者,簡雍雖然極力反對,卻也無濟於事。他的主要職責是充當劉備的使節,往來出使於各諸侯之間由於他的口才甚佳,因此常常能夠圓滿完成任務。

之後不久,簡雍陪同劉備外出巡遊,在路上見到一對男女並肩而行,簡雍就對劉備說:‘這兩個人準備做些苟且之事,您為什麼不抓起來?’這下劉備奇怪了:‘這兩個人怎麼看也不像是對姦夫*婦,為什麼簡雍會有此一說呢?’於是他就問簡雍:‘你怎麼知道?’簡雍一本正經地說:‘因為這兩個人擁有做苟且之事的器具啊!既然擁有釀酒器具的人有罪,按照同樣的道理,這兩個人也應該有罪!’劉備聽後哈哈大笑,於是便赦免了那些擁有釀酒器具的人。

簡雍做事的風格大抵如此,十分滑稽搞笑,但滑稽之餘,常發人深省。相對於那些冒死進諫的直臣而言,也許簡雍這種做法更容易達到諫議的目的吧!

“正是鄙人。原來尹公子竟然還是書法之大家!”簡雍果然是個隨性之人。

“哪裡哪裡!不過幾筆塗鴉而已。”尹銘謙遜的說道。

“哎!公子客套幹甚,還怕我也來求字麼?”簡雍淡然說道。

“嘿嘿。”尹銘尷尬的笑了笑,一時不知道如何對答。

“憲和兄還是不解世故啊,哈哈!”鍾繇解圍道。

“哈哈,世故?元常兄不要太世故了啊!”簡雍放蕩的說道。

“不聊這個哪,剛才還要多謝簡先生為我解圍啊!”尹銘對簡雍躬身施禮道。

“公子就是禮數太多了,須知這為人在世不過自在二字,何苦絆羈自己!”簡雍神情飄逸的說道。

“呵呵,足下超塵脫俗,尹銘不及,不過這世上之事必須得有人去做,尹銘不才願意踏入俗塵,理清世道,立萬世之基。”尹銘毫不掩飾自己的雄心壯志。

簡雍揮一揮衣袖,哈哈大笑道:“世上萬般事,誰能理清?”

“事在人為!”尹銘淡淡的說道。

“好!好一句事在人為!”簡雍身體急旋,盯著尹銘的雙眼。“就是不知公子如何理清這殘損敗壞的世道?”

“治世如馭馬。”尹銘亦不退縮,以平靜的語氣說道:“馭性情溫良之駒就如理安逸清平之世,只須適時引導即可;而馭生性暴烈剛強之馬,而一旦馴服,則能與主人同生共死,肝膽相照。便如治亂世殘道,雖然難以理清,卻非無法可治,有以王道,霸道,仁道治之,方法各盡不同。”

“但聞其詳。”簡雍問道。

“曾經有人告訴我,只須三樣東西就能將任何烈馬馴服。”尹銘說著突然想到武則天馴馬之事。“哪三樣?”簡雍與鍾繇問道。

“第一是鐵鞭,第二為鐵錘,第三則是匕首。”尹銘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先用鐵鞭子抽;它不服,再用鐵錘擊;還不服,就用匕首刺它的喉嚨。”

“啊!此為霸道也,亂世不通!”簡雍大搖其頭。

尹銘看到鍾繇亦是點頭應和簡雍,心中暗道:當年唐太宗卻是極為讚賞的啊!

“不錯,的確的霸道了一些,放在亂世稍有不慎反會更亂。不過在下還聽說過一名馬師馴馬的故事:那位馬師每次馴馬,就將自己的手足束於馬級,然後命人以鞭策馬,於是馬拖著他賓士數里,但最終總能止步,並以唇舌舔其傷口。那位馬師的策略便是以請取勝,以善抑惡,而非錘之鞭之、以惡對惡。他失去的是身體康健,得到的卻是感動,乃至最終的忠誠。”尹銘愛馬是以對所有關於養馬馴馬的典故都有心收集,他剛剛說的就是後世某部電視劇的臺詞,好像是武則天馴馬為題,考查眾王子的治國之道。

“嗯,此為仁道也!治人治國,不出此理。君主仁善,則子民溫和,君主賜民以滴水之恩,百姓則每每以湧泉相報。不過此道似乎只適合於亂後之治。”簡雍拂鬚點頭說道。

“亂世行仁道,結果只會變亡道!”鍾繇顯然極不認同。

“呵呵,可是你們有沒有注意,當我們注視著它,尋思著如何馴服它時,它正以同樣的方式望著我們。當初身在鮮卑草原時,每每看到策馬飛馳的俊秀騎手,往往有一種莫名的感動。而最令我感動的恰恰是騎手那如馬一般的飛揚神態,如馬一般的狂放心情。這時人馬實際上已合二為一,他們已經不分彼此,成為了一種全新的生靈。”尹銘說得有些散亂,卻又使人覺得大有道理。

“哈哈,一切性格稟性都只不過是一個飽滿胃腹的裝飾品。我餓它三天三夜,它也就沒力氣堅持烈強耿直了。然後餵它,同時嘗試著騎它,這如同治人之道,先施以徹底的苦,然後再循序漸進地給予思想,它就會有時間充分意識到甜的來源,於是就會有忠誠。”簡雍聽得不覺頭大,哈哈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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