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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年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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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妙的生辰就這麼過去,之後也是閒不下來,因為過了這生辰便要準備過年的事宜了。

過年事兒多繁複,接下來的一個月,蘇妙都很忙。

府上忙起來,朝中各種訊息也多,自打煜王那一出之後,朝中果然大小動作不斷,不過臨近年關倒是安靜下來。

這種安靜既叫人覺得鬆了口氣,又叫人那繃緊的神經不能鬆下來,不過好歹,迎來了過年。

就在所有人都迎著準備過年時,侯夫人又病了。

侯夫人這上回好了之後沒多久呢,因著上回一病也拖了個把月,如今竟是又病了。

蘇妙這幾日但凡見侯夫人便覺得她咳嗽的多些,詢問過後便得到一個一直在調理,冬日裡了,總歸老毛病不礙事的答案。

侯夫人吃的那方子是御醫開的,往日府醫也是看著的,可沒傳出什麼不好的訊息,可今日蘇妙看著侯夫人躺在床上面色灰敗,竟比上一回瞧著還要嚴重。

蘇妙一時看著心裡竟然生出不好的預感來。

這種預感說不好,上一回,她看著侯夫人病沒有這種感覺,可不過又過了這麼幾個月的時間,侯夫人又病了一次,她這病,都知道是老毛病,可發作的如此頻繁,且來勢洶洶,雖說侯夫人吃著的方子也是太醫開出來的,也時常叫府醫把脈,可真的不需要再找些別的名醫看看嗎?

她將這想法與侯夫人身邊李媽媽商量,不直接安排是怕侯夫人心中會因此覺得自己病重忐忑。

李媽媽聽著蘇妙的話卻是搖頭:“娘子的孝心,夫人知道,不過不必了,夫人這是老毛病了,過去就好。”

蘇妙哪兒覺得不必,心裡越發沉重了啊。

可李媽媽這麼說,她不好質問,心裡又著實放心不下,今兒汪大娘子也看過,不過如今她與蘇妙都管著府上,要過年了,事兒確實多,汪大娘子這次沒留下,還是蘇妙留下照顧,蘇妙越是照顧心裡越覺得不對,而太醫也去請了,請來之後把脈結果卻是天氣冷,夫人 本有舊疾,所以此番引發出來,並不大礙,只要休養著天氣轉暖自然會好轉。

上回也是這說辭,如今蘇妙卻將信將疑了。

到了黃昏謝無咎與五郎回來看望,果然也覺得侯夫人這狀態不大對。

五郎倒是不疑有他,可謝無咎上一回便心頭覺得不好,如今更是,可侯夫人李媽媽與府醫太醫一個說辭,他覺得不大好,又不好說,回頭與蘇妙回了景秀院,一片沉默中,謝無咎開了口:“我想找個其他郎中給母親看看。”

蘇妙知道他的意思,這太醫府醫乃至李媽媽都一個說辭,可侯夫人這病卻眼瞅著越發嚴重,就叫人想著,是否是有所隱瞞了呀。

夫妻二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謝無咎拉著蘇妙的手,蘇妙想了想,也將他的手握的緊一些。

有了這個想法,第二日,蘇妙再去清秋院的時候,謝無咎趕著中午帶著個郎中就回來了。

就是不給拒絕的理由,帶著郎中直接到清秋院,見著李媽媽就說:“我實在擔憂母親的病,恰好聽人說這位周大夫醫術高超,所以想著叫他也給母親診診脈,萬一能治好母親,那母親往後便不至於每逢冬日裡都這般纏綿病榻。”

李媽媽卻瞧著謝無咎與還在旁邊說‘郎君也是擔憂母親’的蘇妙嘆了口氣。

謝無咎與蘇妙都看著李媽媽這嘆氣模樣,心裡不好的預感放大了。

李媽媽看著謝無咎與蘇妙:“你們兩個孩子啊,就在這兒等一等吧,我與夫人說。”

李媽媽到了裡頭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侯夫人這會兒還沒睡,不過躺在床上聽到外頭的動靜衝著李媽媽看過來:“這兩個孩子,真是敏銳呢。”

李媽媽道:“可不是嘛,也是孝心。”

侯夫人笑了笑:“叫他們進來吧。”

李媽媽看著又是嘆氣,又到外頭與謝無咎蘇妙說叫他們進來,就讓那郎中把脈吧。

謝無咎與蘇妙心頭都覺得侯夫人似乎有意隱瞞病情,若不樂意叫人知道,少不得費些口舌,可看著李媽媽如此坦然,一時覺得或許真的是多慮了,或許沒有隱瞞病情一事。

謝無咎與蘇妙到了屋裡,那郎中揹著藥箱放在一旁,便請侯夫人伸出手來開始診脈,卻不曾想這一上手他心頭就是一驚,再看侯夫人的臉色,他登時眉頭緊皺,反覆把脈,想著謝無咎所說陳年舊疾,聽這個的意思,把脈之後什麼都明白了,這位這個病啊……

他默默收回了手,謝無咎看著他呢,大夫心裡嘆息,如此一來,反倒不好說了,斟酌了一下詢問李媽媽:“聽聞府上府醫甚至宮中太醫都為夫人把過脈,近日也都在調理,我可看看方子嗎?”

李媽媽便叫丫鬟去取了方子來,周大夫一看便明白了,果真是隱瞞病情啊,這方子就不是吃普通咳疾的方子,顯然為侯夫人治病的大夫都知道她具體什麼情況,可一個都沒說出來,這會兒心裡頭都泛苦,這侯夫人有意隱瞞,他倒不好說,可他人又來了,找他的是侯夫人親兒子,這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往後侯夫人真出事兒了,他能逃得了關係?

怕是要被遷怒。

醫者難當啊。

不過謝無咎先發制人:“母親先好好休息,我們出去說。”

瞧,這位爺精著呢,不問出個所以然不罷休了。

周大夫心思也把定了,左右他是這位公子請過來的,不是侯夫人請來的,那就,實話實說吧。

蘇妙便留下,謝無咎帶著那周大夫出去,而他們一出門,侯夫人便衝著蘇妙招招手,蘇妙自然過來,但見侯夫人笑著:“自打你進府我便瞧著你,你是個乖巧的,也良善,最要緊的是拎得清,也有手段,實在很好,這府上幾房的媳婦兒不全是我做主,可七郎娶了你,是他的福氣,你們都是實心眼兒的孩子,有一日若是能敞開心扉,你們會過的比許多夫妻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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