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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類……
聽到契法的話,白落低垂著眼簾,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覺越發強烈。
剛開始看到契法只是覺得有種熟悉感,但當契法的另一個人格出現時,他莫名從她身上感受到了另一個人的氣息。
“你認識我?”白落問道。
“我當然不認識你,但......”契法睜大雙眼,眼中血芒閃過。
“我聞出你身上的味道了,外來者。”
白落僵住了,‘外來者’三個字可謂是狠狠扎進了他的心臟。
對於這個本土世界來說,他可不就是外來者嗎?
有著玩家的身份,這裡的一切都只是副本資料而已,完成了任務就能離開,不留一絲痕跡。
但因為他是紅色玩家,由於限制他自己也變成了這些資料中的一員。
只是他與其它資料不同,他是憑空生成的,是病毒。
白落面無表情,腦中想著契法說這話的意思。
難道她也是玩家?
不可能,這想法一出現白落就直接打掉。
如果契法是玩家,她直接說明就是了,完全沒必要謎語人。
而且哪有玩家是別人的衍生人格的?
那結合她現在的模樣,以及之前同類的話語,她這‘外來者’的意思,指的大機率就是雙方的靈魂都不屬於這身體本身。
換言之,她‘聞’出了這民政官已經換了個人。
念及此處,他說道:“所以......你就憑這個認定我會幫你?”
契法臉上的表情一僵,他從白落這話裡聞出了很不妙的味道。
白落將手放在契法的小臉上輕輕撫摸,柔聲道:“一個躲在別人身體裡的殘次品而已,你憑什麼認為自己和我是同類?”
“你個壞孩子。”
契法臉色僵硬,她失算了。
她完全沒想到白落會是這種反應。
這個男人,根本一點都不怕......
不對,不是不怕,恐怕是有恃無恐。
畢竟他這身體原本的主人就已經是個爛人,他哪怕做出再多不合理的事估計也沒人會在意。
而且他說的自己還沒法反駁,自己確實是受了傷才不得不躲在別人的身體裡。
他倒是瀟灑,是個民政官,有著權利。
反觀自己,疫病感染者,寄生的身體還脆弱的一比。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這傢伙,完全是在看自己笑話。
白落饒有趣味地看著契法臉上的表情變化,感到一陣新奇。
靈魂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居然真的存在。
不僅存在,甚至一個身體裡還能存在兩個。
不過看契法這樣子,更像是奪舍別人身體失敗而被迫同存。
就是不知道她以前是個什麼身份,竟然會淪落到和一個小女孩搶身體。
不過這世界既然連身體奪舍什麼的都有,那想來信仰這種更抽象的東西估計更是魚龍混雜。
契法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的,瞧著面前男人的表情又無可奈何。
糾結一陣後終於是認命了,她無奈道:“幫我。”
“她現在還不能死,幫我,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情。”
白落挑了挑眉:“三件事。”
契法咬著牙,狠狠看著白落那一臉看小丑的表情,恨不得咬他幾口。
“一件!”
白落歪了歪頭,奇怪道:“可是......你快要死了誒。”
契法被白落這嘲諷打敗了。
她無奈地點了點頭,接受了白落的條件。
沒辦法,兩人身份根本不對等。
一邊是關乎生死存亡,另一邊卻只想看樂子。
白落拍了拍契法的腦袋,輕聲說了句“那你該回去了”後站起了身。
契法深深看了眼白落,然後轉身朝阿莫斯走去。
阿莫斯趕緊接過女兒,檢視起女兒的狀態。
剛才在一旁看女兒和這白落說了這麼多悄悄話,他差點沒忍住直接上前一刀劈了白落。
要不是看到女兒這親近的模樣,加之白落並沒有更多的動作,他早就直接暴走了。
“爸爸......”
耳邊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阿莫斯低頭一看,發現女兒已經變成了原來弱小可憐的樣子。
此時正看著自己身上的血不知所措,一臉的害怕。
阿莫斯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白落。
這人是怎麼做到的......
女兒的這個狀態他很清楚。
一旦出現一時半會兒根本變不回去,但這人只是和契法說了些話就讓女兒變回原樣了。
而且仔細想想,這人的行為完全和傳聞中那個民怨人恨的民政官不一樣啊。
雖然給人的感覺都是一樣危險.......
白落此時正詢問著旁邊的一個巡邏士兵:“這裡上一次發生失控是什麼時候?”
目睹了白落剛才和那小女孩親密的樣子,這士兵不敢亂說話。
他仔細想了想,然後回道:“上層區的病人都很老實,很少出亂子,所以上一次發生失控事件是在去年的九月九號,也就是紅月當天。”
紅月凌空的夜晚,感染者哪怕躲起來,身體中的血液還是會不自覺沸騰,理智也會受到影響。
而一些意志本就脆弱的人,則更容易失去控制。
這一點,已經是被證實過的。
上層區外圍那些房屋上的駭人痕跡很多就是在那時候留下的。
哪怕是在這居民區深處,偶爾也能看到一些曾經失控的痕跡。
白落點了點頭,看向旁邊的伍迪:“所以這是上層區第一次失控。”
伍迪一臉賠笑地附和,心裡卻是泛起了嘀咕。
這民政官大人不會是對那小女孩起興趣了吧......
那自己之前做的事情豈不是會暴露?
今天才聽到別人說這民政官槍殺了一個百夫長,還殺了一支間諜商隊,就這作風,自己不是危險了!
伍迪默默嚥了咽口水,小心提醒道:“大人,這兩個感染者......”
“放心,”白落拍了拍伍迪的肩膀,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我絕不會讓百林鎮計程車兵受到委屈的。”
說完,他轉身朝阿莫斯父女走去。
伍迪暗自鬆了口氣,內心安慰自己想太多了。
這感染者可是抓傷了自己,還差點把自己活活咬死,這麼多人全都親眼看到了。
他民政官再有想法也不能睜眼說瞎話吧。
這能讓他把這感染者給放跑了,那他這位子是別再想坐了。
然而,他剛剛跟上白落走到阿莫斯父女面前,就聽到了一句讓他感到全身冰冷的話。
“但是,我們也要給病人開口的機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