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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法？
白落一臉錯愕，看向夏亞：“這是怎麼回事？”
夏亞回道：“我是在貧民區發現她的，發現她的時候她正被幾個熊孩子欺負。”
白落仔細看了看契法，發現她身上確實有被毆打過後留下來的淤青。
不過，契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
自紅月那天結束後他就與她斷了聯絡，雖然白落肯定“契法”還會再找上他。
因為現在契法的身體終歸結底還不屬於她，她一個外來者，沒有特殊方法的話根本不可能佔據身體的主動權。
而一旦被動，或是陷入虛弱，那以原身契法的能力，想在這個世界活下去根本不可能。
所以，在她找到新的靠山或是原身能獨立生存之前，白落無疑就是最好的選擇。
至少在她看來，他們是同類。
就是這再見面的方式確實太狼狽了一點……
“大人……要讓她和其他平民一起生活嗎？”夏亞問道。
在貧民區見到契法的時候，他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了人。
因為在他的認知之中，這樣一個脆弱的小女孩，還是感染者，應該早就在紅月那時死去了才對。
但此時卻出現在了白夜城，而且外貌還與之前大相徑庭，完全判若兩人。
要不是她身上的氣息實在熟悉，加上處理契法的事件是他蛻變的開始讓他記憶猶新，他還真不會將面前的人與那個小女孩聯絡起來。
白落仔細打量著這個不幸的小女孩。
雖然身上的怯弱還是沒變，但她神情之中卻是多了一股狠勁，瞳孔之中也多了一抹淡漠。
白落不由側目，他問道：“你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兒的嗎？”
或許是白落是她為數不多認識的人，又或許是白落給他的印象不錯，對於白落的問題，契法並沒有多少抗拒。
而是仔細想了想之後才回答：“我只記得爸爸死後，我就一直走，一直走，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出現在這兒了。”
夏亞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契法的雙腿，心想靠雙腿走到白夜城，這未免也太魔幻了，而且她是怎麼進入白夜城的？
白落點了點頭，看來那段時間她是沒有什麼意識，失去身體的控制權了。
那時候應該就是她體內的另一個靈魂在接管這副身體，就是現在看來，這靈魂並沒有在這段時間內徹底佔據主導權。
而且看契法這般冷靜的樣子，估計期間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白落心中頓時有了想法，他問道：“你想活下去嗎？”
“大人......”
夏亞怔住，白落這意思難不成契法原來是得死嗎？
白落看著低頭沉默不語的契法，接著道：“如果你是普通人，那你偷溜進白夜城這罪名還能從輕處理，但你是感染者，而且還是有過失控前科的感染者，那我只能將你下放到疫病區。”
“但我可以為你背書，以白夜行政官的名義擔保你不會再次失控，給你在白夜城自主活動的權力，但前提是你必須得展現出能讓我為你冒險的價值。”
夏亞心中一驚，白落這行為不可謂不冒險。
畢竟感染者不比其他，按照《亞蒂斯紅月感染條律》，感染者想離開疫病區，除了自己逆天改命晉升超凡，那就必須得有人能為其背書。
而這擔保人也不是誰都能當的，想成為擔保人，身份地位權力這些自然是缺一不可。
只是律法之中雖然寫有擔保人這一選項，但基本沒有人會為感染者做擔保。
因為代價太大了。
感染者一旦失控，那除了感染者會被永遠下放進疫病下層區之外，擔保人也會被剝奪所擁有的一切，然後流放至礦區一直勞作致死。
因此，感染者想恢復自由，這一選項基本就是擺設，而另一條晉升超凡也相差無幾。
除非......他們放棄自己的公民身份，去做一個逃亡者。
白落說完後，耐心地等待著這個小女孩的回應。
他心中有數，“契法”主動來找自己了，那她沒理由不要這個助力，畢竟這人可是能帶著他從一堆感染者之中衝出來的存在。
而且他也很好奇這個世界的靈魂是怎樣構成的，以及“契法”是怎樣進入別人身體的。
知道這些後，他或許能有機會打破這副身體身份的侷限......
至於契法的身份，捏造一個就是了，反正現在的契法模樣變了，要做到和以前完全兩樣也不難。
以前百林鎮的契法，就當死在了紅月之下吧。
良久，契法終於是下定了決心，她抬起頭看向白落，紅寶石般的雙瞳閃爍著微光：“父親......他叫我好好活下去！”
白落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微笑道：“那你要怎麼向我展現出你的價值呢？”
話音剛落，白落只覺眼前一花，然後契法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白落心中訝異，因為在異瞳之中他竟然也只能看到一抹殘影。
他轉過身，伸出手，剛好將契法向自己脖頸咬來的嘴巴捂住。
攻擊被止住，契法身體頓時一僵，身上的那股凜冽氣勢也瞬間消失，又變回了原來人畜無害的模樣，楚楚可憐地看著白落。
白落挑了挑眉，這身份轉換......
剛才他可是清晰地感受到了契法身上那絲毫不加掩飾的殺氣啊，他絲毫不懷疑，要是自己反應慢一點，他絕對會死在她接下來的撕咬之下。
看來契法說的“一直走”並不是簡單的字面意思啊......
白落收回手，然後在契法地注視下滿意道：“你合格了，接下來我將會按照我的要求來訓練你。”
畢竟，她剛才的進攻方式實在太野蠻了，一點都沒有女孩子的樣子。
白落頓了頓，似是想起了什麼，微笑著又補了一句：“嗯......恭喜你來到另一個地獄。”
契法歪了歪頭，一臉疑惑，完全沒有意識到白落話中的意思。
“夏亞！”
“啊？大人，我，我在！”
夏亞身體一顫，頓時回過神來，趕緊應道。
他瞥了眼又恢復成原來怯弱模樣的契法，下意識地嚥了咽口水。
剛剛契法給他帶來的震驚，他現在都還沒有緩過來。
莫名地，他腦中浮現出契法被一群熊孩子毆打的場景。
要是他再遲一點發現契法......
夏亞打了個冷顫，心道：自己身邊......怎麼一個正常人都沒有呢......
白落看向夏亞：“契法接下來就先跟著你學習，先熟悉一下白夜城。”
夏亞最近正在瘋狂惡補知識，契法跟著他，學習一些基礎常識再適合不過。
雖然白落不奢求契法在經過自己的訓練後還能是個正常人，但至少得知道一個正常人是怎樣的吧。
現在的契法，明顯對一個正常人失去了應有的認知。
“是，大人！”
夏亞心中一涼，他真怕自己在路上走著走著就停不下來，直奔天堂去了。
“哦，對了。”
白落轉身從辦公桌上拿起幾封信，“我這兒有個臨時任務交給你。”
“明天之前，你將這些信送到信封上名字的人手裡，然後代我向他們傳達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