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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林鎮以東20裡。
“不!那個該死的傢伙!”
主帳外,宇楠看著手中眼神失去光澤的玩偶,憤怒咆哮,聲音因憤怒和恐懼而扭曲。
“他是怎麼發現的!我們明明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宇楠身旁圍坐著幾人,見到宇楠的狀況,紛紛上前。
看到玩偶,眾人全都明白了。
“草,不是有偽裝嗎?那個叫白落的玩家是怎麼發現的?”這是暴躁光頭哥的聲音。
“這是玩偶第一次破碎吧?”
“艾瑞拉呢?她還一個人在那呢!她可沒有逃跑的能力。”
“我們現在就去救她?”
小隊亂做一團,你一句我一句,讓得本就鬱悶的宇楠更加煩躁。
宇楠:“都別吵了!小心被外面的悍匪聽見。”
聞言,所有人自覺地壓低了聲音。
“還能聯絡得到艾瑞拉嗎?”一人問道。
“不行。”
宇楠搖了搖頭,到現在他頭都還感到一陣刺痛,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那個紅色玩家,絕對有問題......
宇楠看著手中的玩偶默默道:“和艾瑞拉的聯絡被強行切斷了,我只能感受到艾瑞拉的一些情緒......”
“什麼情緒?”
“......恐懼”
沉默,壓抑,瞬間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
恐懼,他們都快忘了恐懼的滋味。
作為少數仍舊全員存活的隊伍,他們靠著宇楠的計策,許多副本幾乎都是很輕易地就通關了。
但這樣的壞處就是,過於依賴某人,一旦隊伍的核心決策出了問題,那很有可能會面臨直接潰敗。
眾人沉默不語,此時他們才意識到了一個他們一直不願面對的問題。
那就是宇楠也是人,是人就會有出錯的時候。
很不幸的,現在宇楠的決策就明顯出了問題。
“那我們現在......”
宇楠深吸了口氣道:“還是按原計劃行事,讓大漠的這群人去對付白落。”
光頭哥頓時炸了,他壓低聲音道:“我們要眼睜睜看著艾瑞拉死嗎?!”
宇楠不耐煩地瞥了他一眼:“慌什麼,仔細看,系統選單裡面不是顯示她還活著嗎?”
給了眾人幾秒時間反應後,宇楠接著說道:“只要那紅色玩家還想獲得關於白色玩家的情報,那艾瑞拉一時半會兒是出不了什麼事的。”
“別忘了,現在我們仍然在暗,而他在明,主動權仍舊在我們手上,該慌的是他才對。”
......
百林鎮,平民街。
此時酒館外面已經圍了一圈人,士兵們站在酒館前面,將平民隔開。
酒館前面的空地上,士兵們押著十幾名護衛模樣的人。
這些被押起來的護衛明顯不服氣,吵吵嚷嚷。
“放開我們!你們這群賤民!”
“趕緊把我們大人交出來!”
“要是我們大人出了什麼事情,大漠不會放過你們的!”
此時,聽到訊息的克雷格和夏亞才姍姍來遲。
克雷格看了一眼地上壓著的人,感覺有點眼熟,他問:“這些人是?”
“長官,他們自稱是酒館裡面一位商人的護衛。”士兵回道。
“商人?什麼商人?”
“好像是做寶石生意的......”
克雷格心中一跳。
寶石生意,這生意一般人可做不起,那不就只有昨天剛進來的那個寶石商人了嗎?
他就說為什麼這些人看起來這麼眼熟。
克雷格指了指酒館裡面問:“這裡面發生了什麼?”
“是民政官大人......”
聽完手下的報告後,克雷格和夏亞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看向外面正注視著這裡的平民。
果不其然,這些平民眼中已然沒有了之前的狂熱,取而代之的是質疑、恐懼、猜疑......
民政官大人這又是在幹什麼......
兩人心中感到有點無語,這不是又將之前好不容易逆轉的風評給還回去了嗎......
克雷格向夏亞努努嘴,示意兩人一起進去。
夏亞卻是搖了搖頭,眼神看向外面等待結果的平民。
他很清楚,他進去並不會起什麼作用。
他有自知之明,知道進去後就算白落有命令,那肯定也是落在更有能力的克雷格身上,他進去很可能只是走個過場。
所以他選擇了在外面發揮自己的作用,安撫好這些平民,讓這些平民心中的一些想法先暫時擱淺,等待白落出來就好。
因為在這些平民眼中,他是和他們站在一邊兒的。
至少在今天,他夏亞說的話這些平民還是能聽得進去的。
克雷格一怔,深深看了一眼夏亞,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獨自一人走到酒館門前。
他敲了敲門,輕聲問:“大人,我是克雷格,有什麼屬下可以幫忙的嗎?”
“哦,克雷格啊,那麻煩你帶一副面具進來吧。”
克雷格心中迷惑,但還是叫人準備了一副面具。
再次打過招呼後,克雷格帶著面具推開酒館的門走了進去。
酒館裡面很亂,但他還是一眼就找到了白落的位置。
只見白落此時正拿著一杯酒慢悠悠的晃著,臉上平淡如水,沒有一點被酒館外的事情打擾的樣子。
在他對面,坐著兩個人。
克雷格快步上前,剛想向白落報告,眼角突然瞥到了白落對面坐著的人。
霎時間,克雷格差點驚叫出聲,還好理智及時地將他拉了回來。
他趕緊低下頭,將臉上那驚恐的表情掩蓋,只覺身體如冰。
他敢肯定,這是他這輩子看到過的最讓人窒息的畫面。
女人臉龐蒼白嬌弱,雙眼空洞無神,裡面填滿了名為恐懼和絕望的情緒。
她臉上表情僵硬,嘴角扯出一個微笑的弧度,順著嘴角向上,兩條血色的微笑線一直蔓延至耳根。
如同一朵在絕望中強顏歡笑著盛開的血色玫瑰。
短短一秒,這幅畫面就已經深深地印在了克雷格的腦海,且將會一直伴隨他,直至他死亡。
白落晃了晃酒杯,饒有趣味地看著克雷格:“怎麼了嗎?克雷格。”
“沒,沒什麼,大人。”
白落伸手拿過克雷格手上的面具,輕聲道:“你看到了,對嗎?”
這句話,讓克雷格如墜冰窖,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幾近窒息。
“我......”
克雷格剛想說自己什麼也沒有看見,但嘴巴剛吐出第一個字,腦中警鐘炸響讓他及時改了口。
“是的,大人,我......我看到了,但我保證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看到!”
白落溫柔地給艾瑞拉戴上面具,嘴角微微向上,似是很滿意麵前的作品。
“記得你的承諾,克雷格。”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