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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車澤握緊了拳，又問:“許寧馨在哪?”
墨守規冷笑一聲，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諷刺到:“你憑什麼以為我會告訴你。”
“憑她是我的人。”
“呵，你居然還好意思說許寧馨是你的人?”墨守規冷著臉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咬著牙，一拳打在權車澤的臉上。
墨守規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或許是許寧馨絕望的神色，或許是許寧馨拒絕了他的好意就是為了這麼個無情的人，或許是許寧馨肚子裡的孩子……
不管怎樣，墨守規做出來了整個華夏沒人敢做的事情。
權車澤踉蹌幾步，嘴裡瀰漫出血腥味，可他穩了穩身形站立，卻沒有還手。
“你現在想起來問她了，早幹什麼去了?”
墨守規揪住權車澤的衣領，眼裡幾乎要射出利箭來，“權總，我問您，許寧馨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對她到如此地步。你知道你把她害成什麼樣嗎?她最後一次來見我的時候幾乎瘦骨嶙峋，我在她眼裡看到了絕望，絕望，你懂嗎!她才二十五歲，你就捨得這樣傷害她，你要把她害死了你知道嗎!”
墨守規紅著眼狠狠地推了權車澤一把，又是一拳打了上去，這次陳武沒有看下去，直接從角落站了出來穩穩地接住了墨守規這一拳，在他要還手的時候被權車澤出聲制止了，“誰讓你上來的，退回去。”
陳武看了一眼權車澤，鬆開了手，默默地退了回去。
權車澤的臉頰明顯腫了起來，可他仍舊沒有還手，或許這是他應得的。
“怎麼？不和葉清歌卿卿我我，你找許寧馨要做什麼！”
“事出在我，許寧馨既然出事了，我就應該承擔責任……”
“承擔？好啊……”墨守規喘著粗氣，從衣服口袋中拿出一個信封，舉到權車澤眼前。
“我原本不打算給你的，你不配擁有許寧馨的任何東西，可這既然是許寧馨的遺願我就一定會替她完成。況且，我也真想看看堂堂叱吒風雲的權三爺愧疚的樣子。”
墨守規伸出手，白色的信封叫權車澤心中湧起一陣陣強烈的不安。
他剛剛說什麼?遺願?
權車澤顫抖著接過幾乎沒有重量的信封，手指用力地捏著薄薄的紙張，幾乎要捏出一個洞來。
他小心翼翼地開啟封口，緩緩將信封扣在手心上，信封裡落出一枚戒指——那是兩個人正式確認戀人關係的時候，他送給她的，還記得權小鬱還因自己送不起戒指給許寧馨鬱悶了好幾天。
想不到，明明回想起來就像是幾天前發生的事情，如今竟然過去了那麼久。
鑽石折射著酒吧裡五顏六色的光，刺痛了權車澤的眼睛。
他收緊了手指，堅硬的晶體將手心硌得生疼，疼得他連呼吸都會牽動自己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臟。
權車澤本以為，自己的心臟只會因為葉清歌的事情而跳動，卻不發覺早已發生了變化。
“她怎麼走的？”
“自殺，服用過量安眠藥。”墨守規也回覆了平靜，冷淡的回答。
“她……她就沒有什麼話留給我嗎?”
“除了這枚戒指，什麼都沒有。”
許寧馨把一切都換給了他，她的身側，她枕邊人的位置，她孩子的父親……
可她帶走了他的心，他的情，他此生全部的歡愉。
左胸口空空如也，連疼痛都已感覺不到。
比起當年葉清歌去世的折磨，許寧馨用生命換權車澤一生痛苦或許更勝一籌。
墨守規看著權車澤一步一步緩緩從酒吧離開的背影，想起兩個星期前劉琪琪帶給他的兩個信封。
“從現在開始，我們兩個就當許寧馨過世了，這個是她讓我帶給你的。這個是給你的。”劉琪琪分出其中一個，“這個是給那個男人的，他已經來我們家鬧過了，如果他三個月之內來找你的話，麻煩你交給他。”
“她情況怎麼樣？”
“不怎麼樣，小歌不知道去福利要做什麼，回來的時候出事了，全身檢查的時候大夫說是什麼經歷過大型流產，我也不知道什麼叫做大型，反正就是傷了子宮，這個孩子……就算她想要生下來，也不太可能。過幾天我們去看看她吧。”
墨守規嗯了一聲，掛了電話看著滿天星辰，他也想在許寧馨的眼睛裡看見屬於自己的色彩，不過現在很好了。
等許寧馨想開了再回來的時候，就是他要帶許寧馨離開華夏，去往M國的時候。
……
許寧馨睜開眼時，看到的是一室雪白，今天依舊是療養院的無聊日子。
她只記得自己從福利院出來的時候，由於滿腦子都在想老院長那句“是秦夫人親手把葉清歌送到孤兒院交給我的，我怎麼可能會認錯呢”，結果從臺階摔了下去。
身上的疼痛也抵擋不住許寧馨去思索怪不得秦白羽會幫著權車澤私奔，怪不得秦白羽身為一個不受任何人待見的人，卻會和權車澤成為朋友。
於是她準備了“遺書”交給了墨守規和劉琪琪，希望那些真正對她好卻沒有收到“遺書”的人能夠原諒她的不辭而別。
沒辦法，這場局，從一開始就錯了。
她以為自己不虧，實際上，虧的恰巧就是她。
緩緩起身，手臂上的擦傷已經差不多好了，而那些娛樂新聞的記者似乎都放棄了她。
不過這樣也好，許寧馨終於過上了自己最想過的生活。
現在只剩下肚子裡這個大難不死的孩子……
這是一個頭探進門，看見已經甦醒的許寧馨露出了笑，“墨守規，弟弟，小歌醒了，我們也別躡手躡腳了。”
墨守規望向許寧馨的時候的的溫卻立刻化作春水，掏起一捧都帶著陽光。
兩個人進來後，隨後走進來的男人留著淺棕色的短髮，立體的五官如冰山一般榜稜角分明——華國特造署行動部的人。
“白蕭然？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果然混出名堂了？”
白蕭然笑了笑，“算是我姐的功勞，從小到大沒把我打死就算好了。”
劉琪琪聽見這句話眼睛一翻：“我有那麼過分嗎？”
“沒有沒有，頂多就是我當年都懷疑你和許寧馨哪個是我親姐。”
五年前的白蕭然還沒有長得這麼人高馬大，被劉琪琪欺負了不知道多少次，偏偏每次都是許寧馨出面攔著這歡喜的姐弟倆的鬧劇。
“權車澤……沒再找你們吧？”